莫言走後,風墨白獨自一人想了許久,自己對唐晚盈的感覺是否就是男女之情。
國相府又究竟隱藏着怎樣的秘密?唐晚盈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讓風墨白忽視了心裡的那份喜歡,把這一切歸結爲一時衝動,他想着等楊氏一事查明後再說。可是後面的事顯然是不受他控制的,他也萬萬沒有想到,他會有情難自控的一天,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是夜,一夜未寐。
第二天一大早,老夫人就差人來請唐晚盈過去,據說是請了老嬤嬤來教習唐晚盈禮儀。
“祖母這是?”唐晚盈不能理解老夫人的所爲,上一世也沒有這一遭。
“晚盈吶,你那生母楊氏,也未曾好好教習你禮儀,琴棋書畫你也是樣樣不精。”
老夫人的話瞬間勾起了唐晚盈的回憶。
“孃親,我也想和晚惜妹妹一起學作畫。”唐晚盈搖着楊氏的手臂,懇求她。
“你學那玩意耳作甚,你有不用做什麼才女,吃吃睡睡就行。”
前世不管她怎麼懇求,楊氏也沒有請人教過她任何才藝,以至於被許給太子時遭人白眼。
這一世,倒是大有不同了。
“祖母有心了,晚盈在此謝過祖母,”不管老夫人的目的是什麼,但她着實是在爲唐晚盈着想。就單憑這一點唐晚盈也沒法不感動。
“傻丫頭,這是說的哪裡的話,你呀,先別高興得太早,這李嬤嬤可是當年教習過皇后娘娘的宮女。我與她有恩,這才答應教習你一段時日,爲人嚴厲得很,你可不能掉以輕心,好好學點本事。”老夫人知道他與太子日後的關鍵就在於皇后,此番倒真是費了一番心思了,
唐晚盈心裡感動,卻也沒有過分表現出來,她知道了老夫人的好,日後定會想法兒回報於她。
“別愣着了,快來見過李嬤嬤。”老夫人也心知唐晚盈的想法,道這丫頭倒是通透,頓時又對唐晚盈高看了幾分。
“見過李嬤嬤,晚盈這廂有禮了。”唐晚盈朝着李嬤嬤微微伏了伏身子,行了平禮。
李嬤嬤開始只是抱着還恩情的心思來的,這時見這夏晚盈倒有幾分機靈,用平禮既表示了對她的看重,又不失身份。
隱隱約約倒有幾分當年皇后樣子,長得也是婉約動人又不失嬌俏可愛,假以時日,非池中之物啊。
李嬤嬤見唐晚盈這般有禮,倒也沒有再端着那嚴肅的臉,語氣也客氣起來。“唐小姐嚴重了,日後還請小姐多加照顧纔是。”說着也朝着唐晚盈伏了伏身子,回禮。
老夫人見二人這第一面,雙方印象都還不錯,心裡也跟着開心。“晚盈這孩子,就麻煩李嬤嬤了,老身感激不盡。”
李嬤嬤自是能感受到老夫人的快意,也隨聲應和起來。“大小姐這氣度非凡,能指點一二十老身的榮幸。”
聽到李嬤嬤誇讚的話,老夫人笑得合不攏嘴,那可不是,可是我的親孫女。不曾想在此之前,何時又將唐晚盈當作親孫女對待過。
那一臉自豪的樣子,唐晚盈也忍不住在心裡白了個眼,面上卻不動聲色。“祖母,既是明日開始學禮,那孫女就先回房準備準備。”
老夫人正樂不開支,自是應允的。“也好,那便先退下吧。”
唐晚盈走後,老夫人和李嬤嬤也就不避諱了。“老夫人這是準備要扶大小姐了嗎?”
李嬤嬤收起剛纔誇讚唐晚盈溫和的樣子,變得謹慎起來。
老夫人見李嬤嬤嚴肅的樣子,當下也變得凝重起來。“李嬤嬤覺得晚盈可配得上那太子殿下,皇后娘娘那關過得了嗎?”
李嬤嬤思索一番,直言道。“不瞞您說,就光憑大小姐這渾身的氣度,配那天下最尊貴之人,也不爲過。就是…”
李嬤嬤欲言又止,老夫人看得着急。“你我之間,有言不妨直說。”老夫人示意李嬤嬤在她身旁的椅子坐下。
“就是這庶女的身份,有些麻煩,皇后娘娘向來看重門第,還有皇上太后那關我怕也不好過哇。”
“太子側妃又何妨,不過這倒是委屈了那丫頭,早知道…”老夫人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李
嬤嬤也心知肚明,她說的就是那件事。
狸貓換太子。楊氏用自己的庶子換陳氏的嫡子,當初想着這也未嘗不可。換過來也還是唐家的子孫,誰叫那陳氏不爭氣,生不出嫡子。此事老夫人一直以來都是默許的,不然楊氏哪有那般本事,那樣的膽子。
唐晚盈恐怕做夢也想不到,老夫人竟然也是知情人,現在在這相國府,唯一的一絲溫暖也沒有了。
“老夫人何出此言,這大小姐若不是從小受那楊氏的寡待,恐怕也養不出這氣度。”要是唐晚盈在這裡,恐怕會被活活氣死。敢情這還是歷練了,上一世楊氏殺她弟弟、生母,辱她清白,反過頭來還是爲了她好了。
這歪曲的價值觀是怎麼了!!
“話雖如此,可現在該如何是好?”
李嬤嬤朝着老夫人比了個殺的手勢。
“你的意思是扶楊氏爲當家主母?這能行嗎?” 老夫人雖利益至上,但陳氏到底是自己的嫡兒媳,況且也從未犯過什麼大錯。心想這李嬤嬤倒不愧是從宮裡出來的,夠狠!
李嬤嬤繼續引導老夫人,她可不管這些,只需幫着老夫人達成願望即可。“爲了相國府聖寵不衰,老夫人切不可心慈手軟啊。”
“那便看看再說罷。”老夫人終是狠不下心。
也虧得她這一時心軟,否則依照唐晚盈的性子,待她出嫁之日,也就便是這相國府覆滅
之時。
楊氏那裡,又上演這一場大戲。
“孃親,嗚嗚嗚,孃親…”“你可要幫我呀,祖母她竟然專門從宮裡請來了李嬤嬤。”楊氏房裡,唐晚惜抱着她嚎啕大哭,那樣子好不可憐。
雖看着女兒這不爭氣的樣子,但到底是自己的親骨肉,楊氏拍了拍唐晚惜的後背。“晚惜呀,你就這般心急,昨日那唐晚盈已答應孃親會帶你和太子見面,你這又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