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宮宴就開始了,燕皇帶着一個女子緩步走了進來,身後拖着長長的儀仗,雉尾扇高高舉起,幾乎遮住了那一片天空。
而唐晚盈卻是一眼就就注意到那個女子並不是燕後,幾乎下意識,唐晚盈就想到了那個一直從信安公主嘴裡聽到的駱貴妃。
可是,她不是剛流產,又怎麼會突然出來?
唐晚盈如此想着,而燕皇已經帶着那個女子到了上首坐下。
剛坐下,燕皇就對身邊的內侍吩咐了一句,然後一會那內侍就取了一個厚實雲錦披風來了,而燕皇更是親自把它披到了那女子身上。
看到這裡,唐晚盈就明白這肯定是寵冠後宮的駱貴妃了。
在相互見過禮後,燕皇便坐下,接着便是到了各國使臣們獻禮的時候了。
作爲國力和財力都不輸於燕國的齊國,自然是要第一個獻禮的。
所以,風墨白從一旁走出來,先是對燕皇拱了拱手,隨即就是朗聲說了幾句賀壽之話,最後才讓人拿出了他準備的賀禮。
是一副福祿壽圖,這是齊國前朝有名的書畫大家親手所作,價值可謂連城。
當那福祿壽圖獻上的時候,燕皇撫着自己有些泛白的鬍子哈哈大笑幾聲,連說幾句好。
而風墨白卻是在燕皇笑夠後,這才又不急不緩的又說了一句:“燕皇,我還有一件大禮要獻給您。”
這話一出頓時燕皇吃了一驚,一雙渾濁的眼睛在風墨白的身上停留了許久,這才帶着幾分笑意的開口:“哦,齊國太子還爲朕準備了什麼禮?”
風墨白只笑了笑,然後這才朝後拍了拍手,接着就有琴聲響起,而不一會兒就從外面進許多穿着怪異的男女,而他們進來就跳,如同一羣得了病的瘋子一般。
這混亂的場景,讓在場的人都慢慢的皺起了眉頭,而唐晚盈站在一旁卻是看的很是認真。
他們這舞只讓唐晚盈想到了她曾在書中看到的巫醫治病時所跳之舞。
正在唐晚盈愣神的時候,跳舞之人卻是突然抓着胸口的衣襟把衣裳脫了,這舉動頓時讓在場之人紛紛抽了一口氣,然後便把頭轉向了一旁。
唐晚盈一時間倒是沒有反應過來,而接下來的衣幕卻是讓唐晚盈感到震驚。
只見場中跳舞之人把衣裳一脫,立馬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穿了灰衣的男子裡面卻是粉色花裙,而穿桃色的姑娘裡面卻是一身灰色的衣裳。
換了衣裳的他們卻是在最後從袖中取出好幾天橫幅,上面所書的是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表演結束之後,大殿都是一片沉靜,而過了一會兒,卻是燕皇站起大笑幾聲,對着風墨白就說了一句:
“齊國太子太過客氣,這舞真是太好了,再多跳一會兒,怕是要把朕的愛妃嚇到了。”
“皇上……”
駱貴妃是時的抿脣一笑,瞧着倒是頗爲靦腆,倒是一個溫柔的女子。
可是唐晚盈瞧着她的笑時嘴角揚起的梨渦時,卻是不由得蹙起了眉頭。
這讓她頓時想起了昨日進宮見過的燕後孃娘,她笑時嘴角就有幾個兩個小渦。
而風墨白獻過禮後,就是西戎了,出來獻禮的是風墨意,他眼裡滿是陰翳的瞧了一眼風墨白和唐晚盈,這才上前:
“見過燕皇,祝燕皇如南山之壽,不騫不崩,如松柏之茂,無不爾或承。”
隨後他就讓人送上來一株用金子打造的有六尺高的松柏,瞧着金光閃閃,只讓人眼前一亮。
這是下了血本了,唐晚盈暗暗在心中想着。
而正再者這時,卻是燕言突然從外面大步而來,瞧着面上很是驚慌,他一進來就跪在了地上。
“父皇,兒臣有要事要稟告。”
他的聲音裡竟還是幾分顫音,這讓原本已經皺起眉頭的燕皇心下也是生起了幾分疑惑。
可是,還不待燕皇開口,卻是坐在他旁邊的駱貴妃突然出聲了:“皇上,今日是您的大壽,有什麼事是比您大壽之宴還要重要的。”
聞言,燕皇頓時對燕言擺擺手,就讓他退到一旁了。
而燕言雖然面上着急,卻是君命難違,只得退到了一旁。
如此,獻禮過後,就是宴席,而唐晚盈隨着風墨白落座之後,這才小聲的向他問了一句:“燕言是要稟告什麼?”
唐晚盈直覺風墨白應該知道這件事。
風墨白原本慢悠悠的晃着面前梨木案上的金盞,聽了唐晚盈的話,卻是突然轉頭看向她,隻眼裡含着一抹笑意:
“等一會兒,讓你看一出大戲。”
這話讓唐晚盈心下頓時生起幾分好奇。
很快就到了開宴的時候,婀娜多姿的侍女們端着託案前來送膳。
而在那些侍女們進來的時候,唐晚盈明顯感覺,風墨白的身體直了起來,神情也頗爲警惕。
這樣一樣,唐晚盈的心下不由得緊了幾分。
而意外卻是在剎那間就發生了,就見那些侍女在來到燕皇身邊時,驀地抽出了長劍,然後就刺向了燕皇。
而就在這瞬間,卻是燕言猛地衝了上去,替燕皇用胳膊擋了一劍。
“救駕,來人救駕!”混亂中,燕皇的內侍開始扯着嗓子喊了起來。
而風墨白也在意外發生的那一刻就把唐晚盈攬在了懷裡。
畢竟是在燕國皇宮,很快,宮中的侍衛就把那些刺客都抓了起來,而燕皇卻是被嚇得呆坐在龍椅上不知如何反應。
直到燕言喚了幾聲“父皇”之後,他這才緩過神,然後才轉頭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駱貴妃。
因爲知道猜測會發生事情,所以,唐晚盈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上面,然後自然知道燕皇是因爲在剛纔危急時刻,駱貴妃竟然藏在了他的身後。
這讓一向都是旁人保護他的燕言如何能受得了。
可是即便如此,燕皇也沒有說說什麼,只把駱貴妃的手從自己的胳膊上取了下來,而駱貴妃的臉卻是在瞬間就變了。
“父皇,刺客已悉數抓獲,而在他們身上搜到了這個東西。”
說着,燕言就把一個灰色類似令牌的東西交給了一旁還驚魂未定的燕皇身邊的第一內侍。
而那東西到了燕皇手裡卻是叫燕皇臉色驀地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