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那個黑影又出現了,親信悄悄地跟在他的後面,躲在一個角落裡,偷偷地看着那個人放出了信鴿。
親信看準備了信鴿飛去的方向,悄悄地離開,繞了一個大圈終於在附近的樹林裡截下了信鴿,又一次複製了短信的內容之後,便重新放走的信鴿。
親信拿着紙條回到自己的房間裡,仔細地看了看紙條上的內容,嚇得面色慘白,慌忙跳起來,朝着風墨白的房間飛奔而去。
這個時候,風墨白和唐晚盈正打算休息,親信不管不顧地推門闖了進去,“少爺,少奶奶,這……這消息你們一定要早做準備。”親信狠狠地喘了幾口氣,把紙條遞了上去。
唐晚盈先看了看紙條,“他們是想要偷尚方寶劍!這個應該很容易就可以過關。我告訴你一個辦法,只要按照這個做,絕對沒有問題!”
說着,唐晚盈拉過了風墨白,伏在他的耳邊說了幾句之後,看着他的眼睛,好像是在問,我的主意怎麼樣!
風墨白想了想,嘆口氣,“沒了青釭劍,我怎麼辦啊?”
“不是還有你一直纏在腰帶上的軟劍長明嗎?難道你還缺傍身的武器!”唐晚盈笑眯眯地在風墨白的腰帶上戳了戳。
也許是出行這幾天精神太緊繃了,風墨白竟然忘記了自己還有出門必纏於腰的軟劍長明,有點兒不好意思地嘻嘻一笑。
“好了,不要擔心,如果真的是這樣的,我們就先這麼對付,之後的事情就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屯了。好了,明天就要進城了,早點兒休息吧!那件事明天一早準備也來得及。”唐晚盈笑了笑,讓親信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做好了準備之後,又一次上路了。路過了一片非常荒涼的土地,一羣百姓在荒涼的土地上刨着地,這裡看起來是完全種不出東西來的,但是百姓們仍然非常無助地刨着地,不知道要刨出什麼。
唐晚盈覺得非常疑惑,忍不住叫停了馬車,悄悄走下車去,朝着刨地的百姓們走過去,“各位,你們這是在種什麼呢?旱成這樣真的可以種出來嗎?”
百姓們看了看唐晚盈,卻並沒有停下來,唐晚盈也不着急回來,拿出一個竹筒,坐在一邊喝起水來。
過了一會兒,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奶奶實在受不了了,悄悄地停下手裡的活,一瘸一拐地朝着唐晚盈走過來,“姑娘,能給老太婆一口水喝嗎?”
唐晚盈很溫和地對老奶奶笑了笑,很慷慨地遞出了竹筒,“老奶奶,給您。”
看起來太奶奶是太渴了,端起竹筒,一口氣把大半筒水都喝光了,長長地吐了口氣,好像非常痛快的樣子。
唐晚盈伸手扶住老奶奶,“奶奶這麼大年紀了,爲什麼還要這麼苦地做事呢?家裡沒有兒女嗎?”
聽了這個問題,老奶奶愣了一會兒,眼淚一下流了下來,“本來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還有兩個孫子。可是我們這裡雨水少,年年都旱,李大人又沒有任何表示。”
“總是說給我們上報,讓皇上下放賑災款項,可是每年我們都沒有等到賑災款項過來。人一批批的都餓死了。我那兒子、女兒千年就餓死了,兩個孫子去年也死了,現在就剩下我一個孤老太婆,活着還有什麼勁呢!”
老奶奶一邊說,一邊拼命擦眼淚,渾濁的眼淚滴在黃土地上,瞬間就不見了。
“哎呀,好慘呀!那你們現在在做什麼呢?”唐晚盈對這些人產生了一種同情的感覺。
“因爲李大人說如果我們今年交不上稅的話,就把我們村子封鎖了,讓我們自生自滅。我們還不想死,所以只能這麼徒勞地刨地,看看還能不能種些糧食。”老奶奶實在太難過,坐在唐晚盈的身邊大哭起來。
唐晚盈伸手扶着老奶奶,輕輕地拍着老奶奶的背,以示安慰。
這個時候,風墨白有點兒等不及了,從車上跳下來,朝着唐晚盈這邊走過來,“晚盈,出什麼事了?這個老奶奶怎麼了嗎?”
唐晚盈重重地嘆了口氣,把老奶奶的事情簡短地說了一遍,還告訴他旱成這樣,李大人還要求他們叫稅,交不上就滅村的事情。
風墨白皺着眉聽着唐晚盈的講述,看看身邊還在痛哭的老奶奶,輕輕地拍了拍老奶奶的背,伸手把老奶奶摟進了懷裡,“奶奶,你相信我,我一定會解決這件事情,一定會的。”
“您跟這些大叔大嬸們在這裡等我,我一定會回來幫你們解決這件事情的。”風墨白抱着老奶奶,一字一句地說給她聽。
老奶奶擡頭看着風墨白的臉,伸手撫上了他的臉,“奶奶的孫兒要是能活下來,奶奶也想讓他像自己這麼有出息,可是這件事不是那麼好辦的。李大人據說在宮裡有人,管這件事不會有好下場的。”
“奶奶,放心吧!我爹是京城的高 官,我是接了皇上的聖旨來辦這件事的,所以說,你等着我,我肯定可以解決這件事的。”風墨白抓住老奶奶的手,貼在自己的心口上,好像在以自己的生命向老奶奶起誓。
老奶奶感到了風墨白的誠意,也知道風墨白此人大有來頭,突然跪倒在地上,“公子,既然您是欽差,就幫幫我們,不然全村的人都活不了了。”
“嗯,我知道了!我們今天就進城,時間不早了,我們該走了!這幾天你們就不要做這種徒勞的事了,等着我們回來。”說着,扶着唐晚盈回到了馬車,藉着車窗對老奶奶揮了揮手,馬車邊開動了。
一行人坐在馬車上,心情都很沉重,想起那羣爲了交上不顧別人死活的貪官讓他們交的稅,在沙土裡刨糧食的百姓,風墨白就覺得有什麼東西堵在了自己的心裡,不知道該怎麼把這個東西吐出來。
他轉頭看了看身邊的唐晚盈,見她已經開始擦眼淚了,知道她也爲了那可憐的老奶奶而難過,伸手摟住她的肩,輕輕地撫摸着,用一種非常堅定的眼神看着她。
就在這種沉重的氣氛中,馬車一步一步走進了平原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