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瑤瑤端着那淡淡的笑,看上去讓人半點都挑不出差錯,燕言也是懶得和她計較,只是在一旁品着茶,沒有回覆。
李瑤瑤自是不會去自討沒趣,朝着皇后微微扶了扶身子,就軟軟的開了口:“娘娘,這盛會當真是讓瑤瑤開了眼,瑤瑤還從未參加過這樣的宴會呢。”
皇后本來被唐晚盈弄得臉上不太好看,後來又有燕言老皇帝出言偏幫於她,整張臉黑得可以沁出水來,這下聽到李瑤瑤的話,倒還緩和了些。
“是啊,本宮也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盛會,國相大人用心了。”皇后笑着朝唐宗侯微微點了點頭,又恢復了那副雍容華貴的樣子。
唐宗侯本就緊張,身子微微僵硬,這下被皇后點中,也是上前抱拳,恭敬的開了口:“娘娘謬讚了,都是老臣應該做的。”
唐宗侯說話間也是微微看了一眼風墨白,眼裡滿是感激。
按理來說,就舉辦宴會這樣的事情怎麼也輪不到他一個國相來負責,雖說事關燕太子,不得有失,但唐宗侯也從來不是老皇帝看重的人,本應沒這機會。
若不是風墨白自從知曉唐宗侯有意重興官場,在老皇帝面前極力舉薦,這種好差事,恐怕老皇帝早已看在皇后的面上給了李尚書。
風墨白自是懂得唐宗侯暗自傳遞過來的眼神,也只是抿着嘴朝他微微點頭。
而今日在湖春亭的風墨白算起來也實在有些安靜,若是之前,皇后如此含槍夾棒的針對唐晚盈,他只怕早就出言相護了,這也着實有些奇怪。
老皇帝見這亭中的氣氛實在有些尷尬,又不好直接拂了皇后的面子 ,也就直直的開了口:“唐愛卿,朕看時候已到,便開始吧,燕太子想必也等急了。”
燕言也是難以忍住與皇后作對的心思,見老皇帝這般,也就順着接了下去:“那就有勞唐大人了。”
唐宗侯收到命令,手朝着湖中心一揮,一搜金龍船身的遊船就從那邊緩緩的駛了過來。
船上掛着五顏六色的燈籠,船身泛着金色的光芒,遠遠看上去豪華無比,在南湖周圍落座的大臣及家眷也是屏住呼吸,看着湖中緩緩駛來的龍船。
南湖中心,設有一座蓮花行的舞臺,舞臺四周以紅光點綴,與粉色的花瓣交相輝映,臺中央是蓮盤狀的小型舞臺,看上去與這南湖構成了一幅極爲和諧的圖景。
龍船緩緩駛到蓮花臺的旁邊,砰的一聲,絢爛多彩的煙花劃過天際,黑寂的夜空被燦爛的煙花點得瞬間明亮起來。
“花好月圓!”你看天空中是花好月圓四個字。
圍在南湖旁的百姓率先開了口,指着天空震驚不已。
“是啊,花好月圓,比翼雙飛。”天吶,這是齊國百年來都沒有過的盛況啊。
百姓已然開始鬨鬧起來,而燕言顯然也沒有反應過來,琥珀色的眼眸裡,印着那絢爛的煙花,瞳孔微收。
煙花易冷,夜空中的絢爛也沒有維持太久,就在煙花消失的一瞬,蓮花臺上的驚鴻舞也開始了。
翩若驚鴻,矯若遊龍,只見那蓮花臺上的十二個女子,身姿曼妙,蒙着輕紗,翩翩起舞。
不知是哪裡傳來的聲樂,琴聲悠悠,笛聲悠揚,琴瑟和鳴,映襯着那驚鴻舞,宛若遊蛇。
“妙極!妙極!”湖春亭中,老皇帝的掌聲響起,臉上也是滿意的神情。
“皇上滿意就好。”唐宗侯找準時機,上前恭敬的朝老皇帝作揖。
見燕言那稍顯詫異的樣子,看着也是對這選親宴極爲滿意,這種給齊國長臉的事情老皇帝自是高興不已。
“唐愛卿果真沒有讓朕失望,不愧太子極力舉薦與你啊。”老皇帝的話一出,在場的人都微微變了臉色,有高興的,震驚的,也有恨得咬牙的。
唐晚盈朝風墨白投去了一個打量的目光,眼神裡也是包含着許多異樣的情緒,風墨白倒是一直看着湖中沒有做出迴應。
李瑤瑤則是氣得差點咬碎一口銀牙,難怪這種好事都給了唐宗侯,她父親卻只能得個協助的任務,袖子下的雙拳緊緊握住。
燕言就像是什麼都沒有聽見一般,和風墨白神情無異,依舊關注着湖中心蓮花臺的歌舞,嘴角噙着一絲邪魅的笑。
驚鴻舞隨着琴聲舞動,琴聲停下,舞也就到了盡頭,在衆人正看得入迷的時候,舞蹈也就完了。
南湖周圍的百姓紛紛感嘆還未盡興是時,那悠揚的歌聲又響起了,有如天籟之音,直擊在場所有人的心靈。
依舊是那個領舞的女子,從蓮花臺上飛身而起,穩穩的落在龍船上,後面的十一位曼妙女子也跟着飛身而上,畫面美得讓人窒息。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婉轉動聽的嗓音直直的穿透每一個人的心靈。
“好啊,好一個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啊。”這次口出讚歎的是燕言,那眼裡的星光也是暴露了他此時的心境。
“殿下稍安勿躁,林小姐還有驚喜。”唐晚盈上前一步,語帶恭敬的朝燕言開了口。
燕言也是看着唐晚盈淡淡一笑,眼神裡盡是寵溺,“如此,本宮便拭目以待了。”
一襲紅袍,墨發傾瀉而下,五官俊逸,帶着一絲邪氣,就連唐晚盈也是微微被燕言這一笑驚得愣了一下,心道他果真是個妖孽。
龍船離湖春亭越來越近,在林月的帶領之下,十一名身姿曼妙的女子,歌聲悠揚,構成一幅美麗的圖景。
這正是唐晚盈忙忙碌碌一下午的傑作,一直以來燕言幫她了甚多,她自是要給燕言在齊國留下一些難忘的回憶。
說着篩選,其實也就是藉着選親宴,給他準備這樣一個驚喜,而在她看來真正能得燕言心意的莫過於之前的紫衣女子,也就是林月。
歌聲結束,龍船也正好靠到了岸邊,十二位蒙面女子按照一定的順序排列,來到了湖春亭,接下了燕言的選親宴纔剛剛開始。
作爲這場宴會的主辦人,老皇帝自是要出面致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