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盈從牢裡回來就一句話都不說,她只是坐在牀邊發呆。
翠翹無論怎麼問她她都不理會。
如今情況極其棘手,想必是楊氏一定做好了全面的準備,不然她不可能連老夫人都能矇混過去,如果唐晚盈貿然的去找老夫人爲陳氏求情,那必然是不可取的,搞不好還可能再次被楊氏利用。
所以唐晚盈思索半天,都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搞得她有些心煩意亂。
就在這時,楊氏突然走進來笑臉盈盈的問道,“晚盈啊,傷口好些了嗎,孃親聽到你醒了,真是一刻都沒耽誤就趕了過來。”
唐晚盈虛弱的衝楊氏笑笑,“多謝孃親關係,女兒沒什麼大礙。”
“我的女兒真是命苦,爲什麼總是遇到這些兇險之事。”
還不是拜你所賜,唐晚盈心裡想到。
“沒關係的孃親,女兒命大,那些想置女兒於死地的人還要不了女兒的命。”
楊氏臉色一僵,隨即恢復了自然,又接着虛僞的說道,“孃親真是沒用,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了。”說着就將唐晚盈抱進自己的懷裡。
唐晚盈任憑她抱着,眼神中露出兇光。
“對了晚盈,孃親知道你的衣服破了,於是叫人連夜給你趕製幾件新的出來,你可要試試?”
唐晚盈沒有拒絕。
楊氏連忙拿來了新衣服在唐晚盈身上比劃着,“孃親就說,沒記錯你的尺寸,衣服做的剛剛好。”
衣服……唐晚盈看着面前一件件花花綠綠的衣服,突然心裡有了主意。
“好了孃親,衣服我自己來試就好了,您就不用爲我 操心了。”
“晚盈知道心疼孃親了。”楊氏笑笑。
楊氏走後,唐晚盈的手緩緩滑過衣服的表面,她的嘴角不自覺地勾了勾。
“翠翹,你去給我找點藕粉。”
翠翹疑惑,“小姐你要藕粉幹什麼?”
“你就去拿就是了。”
唐晚盈從小便對藕粉過敏,碰都碰不得,只要身體有任何地方沾了就會渾身起滿紅疹,如不及時醫治,便會要了命。
不一會翠翹便將藕粉拿來了,她一臉不解的看着唐晚盈。
只見唐晚盈將藕粉一點一點灑在衣服上。
這讓翠翹更加疑惑了,小姐這究竟是在幹什麼。
唐晚盈撒着撒着突然停下了動作,擡頭對翠翹說,“翠翹,不管一會發生什麼,你都要立刻去叫老夫人過來,然後就對老夫人說,我是穿了楊姨娘送來的衣服才變成這樣的。”
翠翹雖然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但看着唐晚盈一臉的凝重,她鄭重地點了點頭。
說着,唐晚盈就將那件灑滿藕粉的衣服穿在了身上,時間多了沒多久,唐晚盈便開始有些顫抖了,額頭也開始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小姐……”
“別愣着,快去叫老夫人。”唐晚盈幾乎用盡了全部的力氣。說完她便倒在了地上。
翠翹看到這樣一幕,一刻也不敢耽擱,連忙拔腿就像老夫人房裡跑去。
邊跑邊喊,“不好了不好了,小姐又出事了。”
剛一到老夫人屋裡,翠翹便“撲通“一聲跪下,“老夫人,二小姐好像快不行了。”
“什麼?”老夫人驚道。
怎麼自從連雲寺回來之後,相國府就一天都沒有太平過。她這都快入土的人,天天被折騰的死去活來。
老夫人趕到的時候,唐晚盈已經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脖子到臉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紅疹。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呀。”
翠翹跪在地上哭道,“小姐本來還好好的,只是突然穿上了楊夫人送來的衣服就變成這樣了。”
老夫人顫顫巍巍的拿起衣服聞了一下,藕粉?
當即她就明白了,唐晚盈是因爲藕粉過敏而引起的中毒。
“快叫大夫。”老夫人命令了一聲。
只是,全府上下幾乎大部分人都知道二小姐對藕粉過敏,甚至還會因此送命,所以但凡府上有藕粉都是繞着兒小姐走的,既然如此,那還有人在衣服上撒着藕粉讓二小姐穿,可見這人居心叵測。老夫人心裡暗想。
如果按照翠翹所說,衣服是楊氏送來的,那就說明……
按理說不應該啊。老夫人思索着。
“先把楊氏叫過來,問問她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不出一會兒,楊氏便匆匆忙忙趕到了。
“娘,您叫我?”
老夫人冷冷地看了楊氏一眼,“說吧,怎麼回事?”
楊氏看看牀上昏迷的唐晚盈,又看看跪在地上一臉淚痕的翠翹,頓時一頭霧水。
“娘,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啊,還望娘明示。”
“全府上下誰不知道二小姐藕粉過敏,爲什麼你給她衣服上沾滿了藕粉?”
“藕粉?”楊氏疑惑。
她走到那一堆衣服面前,將其拿起來看了看,確實是有偶分的痕跡。
楊氏當即就慌了,”娘,這事我真不知道啊,衣服都沒經我的手。我是清白的啊。”
“哦?”
“千真萬確啊娘,衣服是我讓幾個嬤嬤趕製的,嬤嬤送到我那邊的時候我就直接給送過來了,藕粉的事絕對不是妾身所爲啊。”
這些天接二連三的破事,把老太太折騰的夠頭疼,如今楊氏又這麼一辯解,老夫人一時也沒了主意。
這時,唐晚盈突然醒過來,她看到眼前這一幕,有些虛弱地喊道,“老夫人,楊姨娘。”
二人同時轉過身來。
“老夫人,有人要害晚盈啊。”唐晚盈哭着向老夫人說道,“晚盈深知自己不討喜,所以一向謹言慎行,但不知道得罪了誰,要被人接二連三的陷害,但是老夫人,晚盈有一點可以肯定地是,陷害晚盈的人絕對不是主母。”
老夫人聽到這裡,有些好奇,“你接着說。”
“晚盈之前一直跟着主母學女紅,主母待晚盈就如親生女兒一般,晚盈相信主母的爲人。”
老夫人聽到這裡,嘆了一口氣“我又何嘗不相信她,只是證據擺在那裡。”
“根本就沒有證據,通過今日的事,晚盈可以確定,陷害晚盈的人一定還在府中。”唐晚盈堅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