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在趙一陽哄着大歡兒的時候,夜離本是要出宮的,卻沒曾向剛到了宮門口,被一個宮女給召回了,聽聞是和嬪請她去坐坐。
這樣一來她便是奇了怪了,和嬪那可是從未待見過她啊,自己也隱隱約約知道是什麼原因,因此也不主動前往請安。
她知道敏嬪與和嬪都不想與自己相熟,可若是宴會之上,敏嬪還會講禮些同她溫溫柔柔的講話,和嬪那是一個眼神都沒給過她。今日怎麼好端端的突然要見她?不會是來吵架的吧?
她雖然覺得奇怪,一聽是和嬪相邀,心中也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是到底是嬪妃,也算是皇上的女人,自己作爲外客總不能佛了面。而且宮女來說是請她去坐坐,直接拒絕了只怕更會加深矛盾。
她在腦子裡過了一遍這些,想到這裡便是覺得還是去一趟的好,便是笑容滿面,不覺有什麼異常的滿口答應了。
等是前往的途中,她纔是問道宮女:“這位姑姑,不知道和嬪娘娘請我過去,是有什麼事情嗎?”
那宮女並未回頭,只是側着頭微微一笑說道:“奴婢在前面當差,並不知道娘娘喚您去是何意,只是傳命說請您去喝杯茶水。您進宮多日,娘娘說照顧不周還請您見諒。”
“呵呵,娘娘真是太客氣了,夜離也不是什麼重要人物着實沒必要盡心照顧。”
女人就是有一種預感靈的不行,她便是聽了並不覺得多少感動,反倒是覺得沒這般簡單,因此只說了幾句客氣話,再是乾笑了兩聲表示恭敬。
等是慢慢被領進了和嬪的宮殿的時候,才發現殿上何止她與和嬪兩人?竟是還有另外兩個啜着茶水,與和嬪說說笑笑的女子。那兩個女人還有些許眼熟,就是略微想不起來哪裡見過。
只見她們原本歡歡喜喜的說笑,可是自她走了進去三人立馬十分默契的停了下來,一時間殿上的氛圍變得十分壓抑緊張,叫她無處適應,險些是慌了手腳。
趁着還未走到殿前,她再次擡眼看去,二個女人確實眼熟只不過她有些想不起來都是何人。
想了一陣發現,她進宮也沒些時日,確是沒見過幾個女人,瞧她們穿着說話也不想像宮女,又是會覺得熟悉,宮外的女子也不認識多少……
呀!她一下是反應了過來!
會覺得眼熟又是在宮外不曾見過的、還是不像宮女的,定然是後宮的女子了!聽聞元治的後宮除了皇后也就是兩位嬪妃、兩位常在,二嬪她記得深刻,沒什麼印象的定然就是常在了!
她稍稍鬆了口氣,剛巧是沒幾步就走到了殿前,她立馬朝着上首行了個標準的請安禮:“請和嬪娘娘安。”隨後腳下毫無聲息的轉了個方向,對準了那的兩爲女子道,“請二位常在安。”
錢、孫常在一瞧便是與上首的和嬪對視了一眼,似乎在說這夜離反應還是有的,也算是個聰明人。
隨後和嬪點了點頭,笑容才泛上了錢、孫常在的臉頰,只見她們同時起身,還了她一個禮道:“夜小姐安好。”
這纔算是可以直起身子,只聽和嬪響起爽朗的笑聲說道:“都別站着了,來啊,給夜小姐賜座、上茶!”
緊着着便是對夜離說道,“想來,夜小姐是第一回來我的寢宮,今日可要好好坐坐!”
“倍感榮幸。”隨後施施然坐下。
夜離的笑意淡然得體,禮也行的到位,倒是出乎了和嬪她們的意料。
原本想的是一個習武的女子,又是能號令三軍的女將軍,雖說面上嬌豔,但是行爲禮儀一定粗魯不堪,指不定還能看一番笑話。
卻是沒想到她漢人禮都行的不錯,自有一番英姿颯爽卻不失溫婉,可這溫婉也不是好欺負的,卻有一陣威嚴之氣。幾人因大歡兒而不喜的同時,也感到一些許欽佩。
說起來夜離也沒什麼錯,既不曾勾搭趙一陽又是處處謹慎小心,宮中的傳言也不過就是胡亂說的,可是本着私心,她們還是替大歡兒抱不平。
等是夜離坐下的時候,才微微擡首問向了和嬪道:“夜離方纔險些就出了宮,費了娘娘的時間,不知娘娘命夜離前來所爲何事?”
“呦,瞧你說得!”和嬪的眉頭微微皺起來,嘴上熱絡道,“怎能說我命你前來?豈不是冤枉我了?我猶記得是命人去請的呀!”隨後低笑了兩聲道,“哪有什麼事兒,不過請夜小姐來喝茶罷了。”
夜離心中暗想該死,竟然說錯話了,面上卻是不露幾分。
別人待她不善,她也不會待人和善,在這時候便是處處注意,不想叫她抓住了把柄,結果一不小心失言了。
她微微一笑道:“是夜離失言了,還望娘娘不要記掛在心間。夜離也是不曾想這來還見到了二位常在,不知今什麼日子,常在也來做客了?”
孫常在聽了便是十分客氣的說道:“真是難得夜小姐這般有心了,宴會那日不過見了數面,時隔多時今日還能知曉我們二人是何身份,確實下功夫了。”
“常在客氣了。”她只是坐着說話,卻因爲這般誇獎反倒站起來行禮,叫人挑不出一絲絲的毛病。
也是在孫常在說完話後,和嬪纔是補充道:“她們二人,天天是來我這做客。”
也是在她疑惑之間補充說道:“我因誕下公主有幸晉升,不過感情難得白女士不捨得搬離這宮,從始至終我們都是住在一塊兒的。”
聽完這般解釋,夜離纔是恍然大悟,便是笑說道:“那娘娘與常在們的感情確實難得,讓夜離好生羨慕。”
雖然原先並不喜歡她,可是她這番話還確實深得她心。
不過到底是不能得意忘形的,一時間只怕忘了正事兒,叫人吹捧的上天了,便是反應過來看了錢常在一眼。
後者自然會意,突然就是問道:“對了,夜小姐怎麼的一個人來,趙小哥不應陪在身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