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妃意外了一下,倒沒有想到司馬景又回到了永寧宮看大皇子,臉上露出了欣喜之色。
皇貴妃的心裡泛酸,司馬景再不喜歡謹妃,可謹妃有個大皇子,就比她這個皇貴妃還在榮光無限。
太后淡淡地瞥了一眼謹妃,才扶着皇貴妃的手站了起來,慢慢道:“正好,哀家也要去看看大皇子。”
司馬景正和大皇子說着話,聽到太后來了,意外地挑挑眉,示意了大皇子一眼,大皇子乖乖地躺回牀上閉目挺屍去了。
太后進來,就看到司馬景坐在大皇子的牀邊,眉頭狠狠地打了個結,彷彿無法舒展開來。而大皇子小臉蒼白無血色,裸露在外的手臂還有深痕印,心中咯噔一聲,暗叫不好。
“哀家的孫兒,怎麼會這樣,是誰傷了你。”太后一臉的憤怒,彷彿要把罪魁禍首給碎屍萬斷的樣子。
皇貴妃和謹妃都跟在太后的身後走了進來,朝着司馬景行了禮後,這纔看向了牀上的大皇子。謹妃滿臉的心疼,直直就落淚了,皇貴妃的臉上也掛滿了憂心。
“太醫怎麼說。”太后朝着司馬景問道。
“傷了身骨,日後還是好好養吧。”司馬景嘆了口氣,“康兒的身體本來就弱,這一次以又受了這麼大的罪,若再不好好養,就是對壽命,對子嗣都是一大難。”
謹妃臉一白,壽命和子嗣哪一個都是她擔心的,怕兒子早逝,又怕兒子沒有後嗣。
太后的臉色也有些難看了,除非是皇上唯一的兒子,或者皇上沒有健康的皇子,不然一個子嗣艱難的皇子有何用。
太后在心裡把呂承祖都給罵死了,給她和呂家居然惹了這麼大的事,這要是禍害別的皇子就算了,可這禍害到自己人身上來,這不是扯大家的後腿嗎。
“皇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康兒怎麼會這樣。”謹妃有些受不住了。
“李承喜,你把事情跟太后和皇貴妃和謹妃都說說吧。”司馬景並不想再開口,更不想輕易地放過呂承祖。
李承喜倒也沒有瞞着,當下把有人在秦香樓外見到大皇子便呂世子派人抓進了秦香樓裡,便去報了官。皇上得知後,便派着崔世理去秦香樓搜查,找出了大皇子。
李承喜說的很簡單,可太后和皇貴妃甚至謹妃都聽的心驚肉跳的,甚至又聽到一句,“那抓大皇子,鞭打大皇子的人都被審問了,這是證詞。”
太后的目光掃了一眼,手一顫,證詞便落在了地上。
證詞上明白地寫着,呂世子看上了大皇子,想抓來當孌童,大皇子報上了身份,卻沒人信,反抗遭到了毒打。
“不可能”皇貴妃失聲道:“哥哥不會這麼對大皇子的。”
“母后,崔世理從呂家別院裡搜出了十幾個小男童,年齡六歲到十二歲~”司馬景憤怒道,“朕也不想見承恩公,母后幫朕問問,承恩公是怎麼教子的吧。”
太后一臉怒氣地離開了永寧宮,皇貴妃跟在身後不敢出聲,知道這一次哥哥麻煩了。她一直知道自己的哥哥愛玩女人,可萬沒有想到還玩孌童,便是皇貴妃也有些受不了了。
承恩公一直跪在皇極殿外沒人理會,最後被太后召到了慈寧宮去,太后發了好大的火。
“你到底知不知道承祖在外面做什麼,他是你唯一的嫡子,你就不能好好管教嗎,你看看你養出了什麼貨色。”太后氣憤地把李承喜給她的那一些證詞還有資料全丟到了承恩公的身上。
承恩公接過來一一地看着,臉色越來越青,他知道曉得兒子在外面的荒唐,可他從來沒有管過,而且也不以爲意。再加上兒子開青|樓的事情,承恩公對此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呂家有錢賺,又可以通過青|樓建立強大的情報網,這自然是好事的。
可現在兒子居然犯到了大皇子的身上,真是好大的膽子,他這個老子都替這孽子羞臊。承恩公自然知道很多人私下都有玩孌童的愛好,但那也是私下的,大家也不會去揭穿,誰沒有一點底細呢,只要不放在明面上就行。
但現在這孽子太膽大了,承恩公一時都不知道怎麼辦,最擔心的就是大皇子的情況,還有司馬景的態度。
“姐姐,我真不知道這孽子在外面乾的這些事,這孽子從小就不聽話,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不是我不願意教,而是他不成器。承豐那孩子自小愛讀書,聰慧好學,又從不讓我操心,我自然偏疼了幾分。這孽子現在做出這樣的事情,就是打殺他也不爲過,可到底是我的嫡子,姐姐,你看現在怎麼辦,可否請皇上開恩,饒了這孽子一條命。”
太后嘆了口氣,“哀家不是不想跟皇上提,而是沒臉提啊,承祖這次的禍闖大了,大皇子不僅是呂氏女生的,更是這司馬氏一族的皇子,若是這次輕饒了承祖,怕是宗室也不會罷休。”
太后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問題,宗室雖然閒置着,可到底都是司馬氏一族的皇家血脈,若是對呂氏一族牴觸起來,那可不妙。雖然先帝的兒子就只剩下司馬景,但先帝的兄弟還是有的,這個時候太后和承恩公也犯難了。
若是犯到了別的皇子,太后自然是樂見的,可犯到大皇子身上,又廢去一個嫡子,怎麼都不合算。
皇貴妃一直垂着頭,可卻始終想不出什麼好辦法救自己的長兄,即使知道自己長兄做錯了,但她卻不想長兄出事。
“玉嬌,你去找皇上求求情吧。”承恩公突然看向了皇貴妃,太后也是如此。
皇貴妃苦笑,姑母和父親定以爲她很得皇上的寵,可只有她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玉嬌自然要去,就是拼着失寵,拼着不要皇貴妃的位份,玉嬌也一定要救回長兄。”皇貴妃的話一落,太后便冷聲喝道:“胡鬧,呂家如果沒有一個皇貴妃,誰還瞧的上。”
承恩公也反應了過來,是啊,如果皇貴妃觸怒了皇上失了寵,或被貶了位份,那對呂家更加不利。
最後承恩公親自去找了司馬景,廢去呂承祖世子之位,杖責八十,流放三千里。這是呂家最大的讓步,司馬景也同意了,這若不是呂家的兒子,估計早砍了腦袋了。秦香院已經被封了,跟呂承祖有關的人全都被調查,嚴重的撤職查辦。司馬景還下了旨,嚴禁玩孌童的,一旦發現,律法處置。
而且呂承祖因着這一事牽出了不少人,司馬景派崔世理查着玩孌童之事,不少官員紛紛落馬,內心裡把呂承祖恨的要死。
呂承祖算是撿回一條命了,但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司馬景暗裡命人把呂承祖給廢了,這輩子呂承祖別說男人,女人都不能碰。
皇貴妃知道呂承祖失了世子之位,又杖責八十,流放三千里,當下暈倒在了未央宮中。而未央宮的側殿,呂玉蓮收到消息後,高興地笑了。
呂承祖被廢去世子之位,那呂玉蓮的兄長就最有希望,呂玉蓮能不笑嗎。
琉璃宮中的牛盈兒聽到了大皇子出世的消息,心中一緊,忙問着挽月,“怎麼樣,大皇子現在如何了。”
“小主放心,有皇上和謹妃在呢,大皇子不會出什麼事的。就是那個畜牲,倒是便宜他了。”挽月恨恨道。
牛盈兒也是如此,恨不得把呂承祖抽筋扒皮的,雖然呂承祖流放了,可她還是覺得這懲罰輕了。
牛盈兒想去看大皇子,但自己還在禁閉中,無法出去。
“小主,你還是安心在湘玉苑裡吧,皇上這是給你一些時間跟三公主相處着呢,若是解了禁足,皇貴妃那邊要看三公主,您能攔着嗎。”挽月說道。
牛盈兒點了點頭,若是皇貴妃那邊表示要看三公主,或者到琉璃宮拜訪,牛盈兒不僅不能攔着,還得熱情地接待呢。現在她還不確定三公主是否忘了皇貴妃的時候,她不敢冒這個險,好不容易奪回了女兒,牛盈兒再也承受不住失去。
不過牛盈兒顯然想多了,皇貴妃生病了,肯定顧不上牛盈兒。在這一天,司馬景想念了三公主,隔了三個月踏進了琉璃宮中。
“咧咧”三公主看到司馬景過來,顯然高興的很,衝着司馬景就要抱抱,在牛盈兒的懷裡根本待不住。
萬沒有想到三公主三個月不見司馬景,還能記的那麼清楚,看着司馬景和三公主那麼的親熱,牛盈兒忍不住有些吃味了。
司馬景和三公主玩了一下子,才把目光放在牛盈兒的身上,“朕幾個月沒有來看你,心裡可委屈。”
牛盈兒搖了搖頭,她感謝司馬景還來不及着,委屈什麼,只要不是真失寵就好了。再說司馬景沒來,但暗裡還是讓小德子給挽月這裡傳信,顯然對她這裡是關注的很,她心裡也安定。
而且有女萬事足,這三個月以來,牛盈兒還真沒有怎麼想司馬景,更多的倒是想大皇子怎麼樣了,身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