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打八十大板,這不是要命嗎,更不說胡郎中都一把年紀了。
不愧是太后,果然狠毒。
衆太醫驚愕,一時也不知道該是慶幸自己不是救太后之人,還是同情胡御醫一會的遭難。
太后話一落,慈寧宮裡立馬有宮人上前押着胡郎中,準備打板子了。
“看來母后是沒事了,李承喜,派人護送胡御醫出宮去靜心庵爲榮國公主醫治。”司馬景無視着太后的話,也無視着慈寧宮這些準備給胡郎中打板子的人,直接對着李承喜命令着。
“遵命”李承喜接了命令,當即送胡郎中離開,有了司馬景的話,慈寧宮裡誰也攔不住。
太后氣急,“胡御醫,哀家絕容不得他活着。”
“母后放心,朕日後絕對不會讓胡御醫出現在母后的面前,即使母后日後再中了毒或者重病。”司馬景面容平靜地開了口,可說出了的話卻讓太后急火攻心,太后眼睜睜地看着胡郎中被李承喜送了出去,卻絲毫沒有辦法。
如今的太后已經把胡郎中視爲眼中釘肉中刺了,冥香之毒,只有江神醫能解,這個胡御醫不管是不是江神醫後人,太后都容不得此人獨活着,更不說胡御醫爲太后的解毒法子也讓太后惱羞成怒。
“皇上,不過是一個御醫而已。”太后試圖跟司馬景談着,希望司馬景把胡御醫交給她。
“確實是一個御醫而已,可冥香之毒也只有胡御醫能解,若不是胡御醫,現在母后該是殯天了,哪裡還能在慈寧宮裡擺尊架,生龍活虎的。”司馬景神情冷冷的,目光落到了太后氣怒的臉色,心中厭煩,太后病重的時候,司馬景憂心,這會太后醒來了,司馬景又恨不得太后一直躺着,心中別提多矛盾了。
因着司馬景的話,太后急火攻心,險些吐一口血出來,一下子頭暈腦脹,險些又暈過去了。
“去給太后診醫。”司馬景對着就近的太醫道。
被點到的太醫兢兢戰戰地上前,有了胡御醫之例在前,顯然對太后是有些懼怕的,就怕太后一個不高興,就讓他遭殃。
太醫的手抖了抖,立馬就得到了太后的橫眉怒目,司馬景問道:“太后的身體如何?”
“回,回皇上,太后的毒是解了,可餘毒未未清。”太醫被太后這麼一嚇,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你們負責把太后體內的餘毒解了。”知道太后沒事了,司馬景也鬆了口氣,把一衆太醫留下,自己就準備閃人了。
衆太醫一僵,臉上出現了爲難之色,他們不會,就是會也不願意爲太后解毒,更不說用的還是胡御醫的法子,現在胡御醫被皇上送出宮去了,太后發作起來,慘的是他們。
當下衆太醫搖頭了,紛紛表示:
“這還是胡御醫纔有辦法。”
“還是要用胡御醫的解毒法子。”這話說的氣弱一些,但很多人贊成。
太后的臉黑了,想到了一屋的屎臭和尿*,還有吃進嘴裡的感覺,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昏迷的時候,吃進去畢竟是沒有感覺的,可這回是清醒的狀態,讓她清醒時,五感強烈地感覺自己聞屎聞尿,吃屎吃尿,太后恨不得立馬暈過去。
她倒是不想,可比起這些,太后更惜命,更怕死,命都沒有,談何尊榮,談何奪嫡。她不止要活的好好的,享太后之福,她還想成爲金池國史上第一個太皇太后,就算活不到一百歲,也想活到九十九。
太后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恨不得把這些沒用的庸醫給拖出去斬了,想想自己的身體,最終怒目道:“哀家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若是你們想不到別的解毒法子,你們全都領八十大板,回家吃自己去。”
太醫們的身體抖了抖,回家吃自己是沒有問題,可要領八十大板就不那麼美妙了。
衆太醫看向司馬景,卻見司馬景並沒有反應,也沒有駁了太后的話,當下心中瓦涼瓦涼的,直透心底。
司馬景拋了一衆太醫就離開了慈寧宮,衆太醫也不敢多留,只是出了慈寧宮後,一個個都是垂頭喪氣的,恨不得這會胡郎中回來纔好。對於胡郎中的存在,衆太醫是羨慕嫉妒恨的,胡郎中在衆太醫的眼裡,不過是一個鄉野郞中,不過有幸救了遇險的司馬景,才成爲了太醫。有的太醫不是沒有想過使絆子,只是並不那麼容易,而且胡郎中的醫術比他們高,又得司馬景的信任,使絆子也沒用。
胡郎中的離開,讓衆太醫叫苦不迭,想不出別的解毒法子不說,最主要是每日都要例行到慈寧宮給太后診脈,太后並不好侍候,脾氣爆燥不說,動不動就發怒,陰晴不定的,不說一衆太醫,就是整個慈寧宮侍候的宮人,都覺得自己的心一會被放到油鍋裡炸着,一會被放進了冰庫裡凍着,別提多煎熬了。
半個月過去了,錢進一直瞞着太后呂玉嬌被貶爲妃,和傅貴妃和牛盈兒升位的事情,太后這些日都煩悶着,腦子也混沌,所以也沒有問錢進,這會終於腦子清醒了幾分,便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從太后醒來半個月的時間,除了司馬景和一衆太醫,后妃們一個都沒有過來,這就算了,可呂玉嬌是太后的嫡親侄女,又在宮中,太后病的時候都來侍疾,這會卻並沒有出現。還有萱公主,一個人影也沒有,萱公主是太后的嫡親女兒,皇上的嫡親姐姐,想要進宮誰能攔的住,最主要的是一直侍在左右的成嬤嬤也不見人影。
“錢進,你有事瞞着哀家。”
太后目光銳利地看着錢進,讓錢進感覺到強烈的威壓,最終只得硬着頭皮交代了。
“孽…子…”
咣噹,太后手裡的茶杯應聲落地,直挺挺地暈了過去了。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錢進急了起來了,對外喊到:“快傳太醫。”
此時司馬景正在琉璃宮裡與牛盈兒和四公主、五公主、七皇子一起用膳,聽到慈寧宮的宮人來報,並不理會。
太后什麼情況,司馬景自是瞭解的,自太后一醒來,三天兩頭鬧着,司馬景也心煩的很。明明有胡御醫的解毒法子,可太后不願意用,逼着一衆太醫,弄的整個太醫院雞飛狗跳的,不過也有個好處,有了太后這一逼迫,整個太醫院的太醫們都積極起來,天天研究醫術,尋找古醫獨本,醫術也突飛猛進的進步着。
因此,司馬景也並隨他們折騰去,只要不鬧出人命就行了。
見司馬景的動也不動,慈寧宮的宮人還跪在外,牛盈兒放下了碗快,看着司馬景道:“皇上,太后的身體不好,您還是去看看吧。”雖然司馬景與太后的母子關係疏離是衆所周知的事情,有時候在人前,太后都不願意扮慈母,更不說人後了。
“先用膳”司馬景對着牛盈兒道。
“好,需要臣妾與皇上一道去嗎。”牛盈兒問道,自太后病以來,她並沒有去過慈寧宮侍疾,雖說當初五公主抄的經書被成嬤嬤還有皇貴妃她們栽贓了,可到底太后並不知道,現在司馬景在她這裡,牛盈兒也就隨口這麼一問。
“不用,太后近來脾氣不好,你遠着點就是。”
司馬景這話讓牛盈兒一愣,知道司馬景是關心她,也怕太后找她的麻煩,當即嘴角微弧:“臣妾聽皇上的。”
“靜心庵那裡傳來消息,嫣兒已經醒來了。今晚朕帶你出宮去看嫣兒,你準備一下,也安頓好珺兒、瓏兒、小七他們。”
司馬景的話讓牛盈兒驚喜了,目光炫亮了起來,激動道:“嫣兒醒了,真是太好了。”說着牛盈兒立馬雙手合十對天虔誠地拜了拜。
司馬景無語,他是知道自三公主失蹤之後,牛盈兒就經常拜拜爲三公主祈福的,可知道是一回事,看牛盈兒條件反射的動作,習慣自然熟練,完全一個癡迷的信徒一般。
司馬景開口想說兩句,但想到了三公主如今醒來了,說不明也有這樣的作用在裡面,也就不說了。因自小的原因,司馬景內心裡並不迷信,即使去了寺廟也做不出牛盈兒這樣的動作,但對於佛祖這些還是尊重着的。
用過膳後,司馬景便去了慈寧宮,牛盈兒則歡喜地交代着挽月他們照顧好四公主、五公主和七皇子,自己又特地準備了一番,就等着司馬景過來,他們隨時出宮。
慈寧宮這邊,太后對司馬景發了好大的火,目光是仇恨的地看着司馬景,一副恨不得除之慾快的樣子。
“你這個孽子,別以爲當了皇帝了,就可以不尊母,你再厭哀家,你也是從哀家肚子裡爬出來的。玉嬌是你的表妹,萱兒是你的嫡親皇姐,你如此待他們,你的心被狗吃了嗎,哀家怎麼生了你這麼一個狠心無情的東西。”太后罵的很難聽,可以說不管不顧的,朝着司馬景火力全開。
幸得外面已經被李承喜和錢進給清場了,可即便如此,守在外的李承喜和錢進兩人聽的都膽顫的很,兩人對視了一眼,各自撇開了目光。各爲其主,他們是敵對的,而且也從來看不順眼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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