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駕到”只聽得一聲唱報,衆人就見着司馬景進來了,而跟在司馬景身後的還有個畢陶。
太后和傅貴妃還有賢妃幾個都不由一僵,沒想到司馬景把畢陶帶到了七皇子的週歲宴上,這並不是好兆頭。她們哪一方都想拉攏畢陶,這會心裡都升起了危機感,心思了深了幾許。
畢陶選妻這事早在京中傳的人盡皆知,當然也抱括畢府請的官媒到義安侯府提親一事,所以這會,大家的目光看着畢陶的同時,也多注意着傅貴妃幾分。
賢妃見此眸光一閃而過的陰沉,目光雖是落在了司馬景的身上,卻也掃着後面的畢陶。
比起司馬景的深沉霸氣,威儀不凡,畢陶是翩翩君子,溫潤如玉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一點看不出首富的樣,在他的身上也找不到一點奸商的味道。
賢妃的眼神落到畢陶身上時,不由有癡了,費了好大的勁才把注意力給拉回來。可以說畢陶是賢妃第一個產生好感的男子,只是賢妃有她的追求,所以把畢陶拋到了腦後。可是現在,看着畢陶身上那成熟男人的魅力,那不輸於司馬虲的威武精壯的身驅,賢妃不知怎麼的有了一絲悸動和渴望。
入宮多年了,賢妃最初也是對司馬景抱有幻想的,可卻並沒有多少次被司馬景寵幸,獨守空閨的日子是最難熬的,賢妃不是沒有後悔過,若是嫁給畢陶,也許會不一樣吧。只是人生沒有如果,而賢妃的後悔也就那麼一下下,畢陶的身份就註定不是她的追求,很快賢妃收起了複雜的心思,目光迷茫又帶着一絲深情地移到了司馬景的身上。
傅貴妃掃到了賢妃看向司馬景的目光,微微嘲諷,賢妃也想跟她爭司馬景的心,做夢。
“畢家小子,好久沒到慈寧宮看哀家了。”太后帶着笑意看向畢陶,嘴裡的話透着股親切。
畢陶笑意飛揚,衝着太后又做了個鞠才道:“太后見諒,畢某常年在外奔波,來回匆忙,今日進宮拜見皇上,聽聞七皇子週歲禮,太后也在此,便厚顏求來了。”
聽到畢陶的話,司馬景嘴角抽了抽,不作其它反應。
太后是笑開了,不管畢陶是不是來參加七皇子的週歲宴,但畢陶話裡的意思是爲了拜見她這個太后,那就夠了。
“哀家聽聞你選妻,你多年未娶,這娶妻可關乎一輩子終身大事,可不能隨隨便便,要好好考慮清楚纔是,畢竟你的妻子不僅是要爲你生嫡子嫡女,還得當的了畢府主母的大任才行。”太后話裡深意,目光還微撇着傅貴妃的方向,意思很明顯。
大家的目光也順勢地落在了傅貴妃的身上,眼底意味不明。
老妖婆,傅貴妃心裡咬牙,知道太后的話是針對她的,卻只是笑笑地看着畢陶道:“畢家主母自然不是一般人能當的了的,確實要好好選才是,不過本宮也相信畢爺的眼光是精準的。”
畢陶正打算開口,賢妃飛揚的聲音也落了下來了,“畢爺選妻,確實要好好挑才行,當家主母可不只是家世外表,最主要是當的起畢家主母之位,德行兼備,有能之人,不然光是家世外表,金池國多的是名門貴女。”
賢妃直指畢陶選妻要選德行兼備,有能之人,說出這一句話,也是對自家的侄女有信心,她的侄女雖沒有入宮伴讀,卻也是精心培育的,不比傅靜宜差,更不比公主差了。
有了傅貴妃和賢妃開口,后妃們也一人一句來了,一口一個畢陶,看的司馬景眉頭緊皺,有些後悔帶畢陶過來了。
作爲琉璃宮的主人,這樣的場合,牛盈兒也適合開口的,只是看着后妃們爭相巴結和討好畢陶,她便沉默了。牛盈兒也知道她們巴結和討好畢陶,並不是因爲畢陶這個人,而是畢陶對司馬景的影響,還有畢陶身後的金山銀山。
本來好好的場面,一下子,變的怪味了起來。
能入後宮的女子,哪個沒有家世的,包括牛盈兒在,也不是小門小戶女了。牛盈兒的出身是小戶,但如今的牛家也今非夕比,大家同爲帝妃,身份自然不一般,可此時那討好的嘴臉卻是降了格調,司馬景的臉完全黑了下來了。
畢陶感覺到身邊越來越黑沉的臉,及那周身的寒氣,立馬道:“衆位娘娘擡舉畢陶了,今日是七皇子的週歲禮,七皇子纔是今日小壽星,畢某也爲七皇子準備了一份禮物,祝七皇子健康平安,福氣喜樂。”
說着,畢陶從袖裡拿出了一個盒子上前幾步,走到了正坐在中間的七皇子遞上前去。
七皇子朝畢陶吐了一個泡泡,晶亮地大眼睛一眨一眨疑惑地看着畢陶,手也伸了過來抱住了畢陶給的小盒子,只是一個不穩,盒子掉了下來打開了,一塊紫色的玉印入大家的眼簾,晶瑩剔透,水彩光澤。
那玉上雕的是一個小老虎,是凸出來了,七皇子手撿了起來看到上面的小老虎,盯了好許,又放到了嘴裡咬着,然後衝着畢陶咯咯咯地笑開來了,那模樣可愛極了。
“好玉”有人不由地讚歎着。他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玉,只是一個首富拿出來的玉,又是送給皇子的,肯定不是一般的玉了,再說紫玉罕見,可不多得。
有人也問起了畢陶,這是什麼玉,畢陶微微一笑,不作多答,只是道一次因緣得到的。
司馬景目光落到了玉上,挑了挑眉,走了過來,伸手拿過了七皇子手上的玉,直接戴在了七皇子的脖子上。
“父皇”七皇子很給面子的叫了一聲。
“小七真乖”司馬景寵溺地看着七皇子,微微一笑。
登時,羨慕嫉妒的目光紛紛投向了七皇子,就見七皇子扶着司馬景站了起來,撲了過來在司馬景的臉上吧唧一口,聲音響亮清脆。
人羣上傳來了輕微的抽氣聲,又不由莞爾地看着可愛精靈的七皇子,嘴角不自覺微揚。
“這是畢叔叔”司馬景可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抱起了七皇子就介紹着畢陶。
“畢豬豬”七皇子也給面子地叫了一聲,只是叫出來的聲音如不那麼的準,聽在衆人的眼裡不由好笑。
“七皇子真聰慧,跟皇上很相。”畢陶目光落在了七皇子的身上,笑意深了幾許。
“咳咳”太后覺得這場面有些刺眼,便出聲打斷了,“皇上,抓週的吉時已到了。”
“嗯”司馬景又把七皇子放了下來,瞥了一眼李承喜,便見着李承喜手裡拿着一個紅色的拖盤,上面有幾塊不同樣式木牌。
衆人不明司馬景要做什麼,牛盈兒卻是明白的,所以也沒有出聲。
“小七,來選一個。”司馬景接過李承喜手中的拖盤,放在七皇子的面前。
七皇子眨巴着眼睛看着司馬景,目光又落到了字牌上面,卻沒有伸出手。
司馬景又道 :“這是琛字,這是琮字,琰字,瑋字,璂字,琪字,小七,來給自己選一個名字。”
司馬景的話一落,可不同於剛剛的輕微抽氣,這可是吸氣聲了,大家的目光都震驚地落在了紅地毯上,神情是不可思議的。皇上竟然讓七皇子抓龜自己選名字,這可是古往今來從沒有過的吧,皇上對七皇子的寵可見不一般。
太后卻是沉了臉了,傅貴妃和賢妃她們面目也都僵着了,深藏在袖中的手是怎麼樣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荒唐”太后最是沉不住氣的,當即怒喝出聲,“皇上,名字一向是祖輩父輩長輩定的,怎麼能輪到黃口小兒自己選呢。”
大家也看的出來,司馬景讓七皇子自己選名字,並不是不重視不寵愛七皇子,相反,就是太寵了,便是身爲太子的六皇子都從沒有過這樣的待遇。
“這些都是朕給小七選的名字。”司馬景沒有看向太后,嘴上說着,卻是看着七皇子,“來,小七,挑選一個,說着又給七皇子唸了一遍那幾個木牌上的字。”
琛,琮,琰,瑋,璂,琪
司馬景念哪個,七皇子的眼睛就落到哪裡,好似一副在記的模樣,大家也不會信 七皇子是在記憶,只是看着七皇子那小臉認真的表情都不由莞爾。
只見七皇子從中拿起了一塊牌,對着司馬景啊啊啊地叫着。
“皇上,是琛字。”李承喜在一提醒道。
“琛字不錯,珍寶之意,小七很會選。”司馬景嘉獎地在七皇子的額頭上輕輕地印了一個勿,頓時又引起了一片的震驚。
太后此刻的臉色已經是鐵青了,若不是成嬤嬤拉着她的袖子就要發作了,她就是見不得司馬景對七皇子如此的縱容和寵愛。成嬤嬤見此,忙拉了拉太后的衣袖,又在太后的耳邊耳語幾句。
太后一掃到傅貴妃的神色,表情緩了緩,倒也慢慢放鬆下來,不再生氣了。
傅貴妃的表情依舊,可目光卻變的深沉,黑亮的嚇人,就像一座雕的失敗的觀音像,笑容十分的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