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也鬱悶,總覺得太后一來就沒好事,當下道:“這是冷宮的路庶人,在御花園害了三公主。”“冷宮的路庶人怎麼會跑到御花園,冷宮離御花園這距離可比到鳳儀宮近些呢。”太后說道,雖然沒有指責皇后管理後宮不行,但話裡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臣妾已經讓人去查了,母后先等一等,很快便知道消息了。”皇后忍着氣道,太后跟她做對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但每一次還是讓皇后氣悶。
“把人帶到鳳儀宮去,皇后,朕把事情交給你了,你儘快給朕一個答覆,惠貴嬪這裡不用你守着。”司馬景不耐煩地開了口,他心裡記掛着產房的牛盈兒,這個時候可沒有心情聽着太后和皇后甚至這些后妃們嘰喳的聲音,這會便把人打發了。
皇后正求知不得,太后一來,她便不想再待下去了,聽了司馬景的話,立馬讓人把路庶人給帶走,自己也跟着離去。
太后也沒有想再待下去,坐了一下,見牛盈兒還沒有生,便表示自己乏了,先回慈寧宮等消息。
太后和皇后一走,后妃們也跟着離開了,只是離開前看了一眼產房的方向,心都羨慕着牛盈兒。
產房裡,牛盈兒覺得自己已經用盡了力氣了,可孩子卻無法出來,這個時候她渾身泛力,想使出勁卻使不來。
“娘娘,再使勁,就可以看到頭了。”一穩婆出聲勸着。
挽月也道:“是啊,娘娘,三公主和四公主已經沒事了,娘娘放心吧。”見了牛盈兒還是使不上勁,甚至是半暈迷的狀態,連安太醫使針的效果都有些不大,挽月心中有些害怕了。
“娘娘,你快醒醒啊,皇上要保大,你再不醒,小皇子就沒了。”挽月忙道。
牛盈兒的腦裡迴盪着一句,皇上要保大,司馬景要她活着,可保大也就意味着肚子裡的孩子將會犧牲。牛盈兒心中咯噔一聲,不,她不要孩子死,她要保小,她要好好活下來,看着孩子平安出世。
這一刻,也不知道是不是安太醫施針的原因,牛盈兒充滿了力氣和求生的意志。
“啊,看到頭了,娘娘加把勁,再使勁,孩子就出來了。”一穩婆驚喜着,另一穩婆目光閃了閃也喊道:“是啊,看到頭了,娘娘再使勁,小皇子就出來了。”挽月心中一喜,也跟着鼓勵着牛盈兒,然就在孩子快出來時,另一穩婆卻朝着牛盈兒的產道伸手而去。
“劉婆子,你要做什麼。”一穩婆驚乎出聲。
挽月嚇了一大跳,忙把另一穩婆撞到地上去,“作死的你,居然要害娘娘。”牛盈兒心中一驚,忙側了一下,宮口也一陣的收縮,安太醫暗叫不好,明明可以順利的,這下又生麻煩了。
挽月和宮人忙把另一穩婆給扯了出去,穩婆的力氣很大,在產房裡掙扎拉扯着,安太醫見狀直接給劉穩婆紮了一針,讓挽月和宮人順利把人拖出去,自己纔回身看着牛盈兒的情況。
“安太醫,救孩子。”牛盈兒虛弱地祈求道。
“娘娘別說話,保存點力氣,老臣一定會盡力求娘娘和小皇子。”安太醫忙安撫着牛盈兒,惠貴嬪這三胎可都是經他手的,就算沒有皇上的命令,他也會盡力去救惠貴妃。
牛盈兒衝着安太醫露出個虛弱的微笑,又痛苦地叫了出來了,不過這一次有了安太醫和穩婆的默契配合,牛盈兒生產順利了許多。
外面司馬景正等着,便見挽月和宮人扯着一個穩婆出來了,當下沉着臉問道:“怎麼回事。”“皇上,這劉穩婆想害娘娘。”挽月氣憤道。
司馬景看向了李承喜,李承喜心中咯噔一聲,暗叫不好,惠貴嬪的兩個穩婆可都是他安排的,只是這兩個穩婆也幫惠貴嬪接生過兩次了,這次怎麼會下黑手。
不用想,也知道這穩婆是被收買的了,李承喜忙跪在地上請罪,“皇上,奴婢有罪,這兩位穩婆已經爲惠貴嬪接生過兩回,所以奴婢這次沒有查清便安排來了。”“惠貴嬪如何。”司馬景沒有看李承喜,而是問着挽月。
“奴婢出來的時候,孩子露頭了,小皇子應該很快會出來了。”挽月說道,把人交給了李承喜,便又進了產房。
司馬景這纔看了李承喜一眼,道:“也不怪你,只是下一回要仔細了。”李承喜忙應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站了起來看着被押在地上的穩婆,心裡可怒着。司馬景對着暗衛道:“帶去慎司刑審。”一句話,暗衛便把穩婆給提下去了。
“是個小公主。”穩婆臉上有一瞬間的可惜,都盼着小皇子呢,沒想到生出來還是個小公主。這惠貴嬪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說運氣好,卻生不出皇子,說運氣不好,卻可以生了三胎。
“抱出去給皇上~”牛盈兒話一落,整個人便暈了過去了,穩婆一看,驚道:“不好,娘娘大出血了。”孩子交給了挽月,安太醫又開始爲牛盈兒施救了。
外面司馬景總算是聽到了嬰兒的哭聲了,心中一喜,卻不想又聽到了牛盈兒大出血的消息,整顆心都提了起來,就要朝着產房衝進去。
李承喜忙攔着:“皇上,有安太醫在裡面呢,安太醫的醫術高明,定會救好娘娘的。”這時挽月把五公主抱了出來,朝着司馬景道:“皇上,這是娘娘生下五公主。”挽月擔心地看着司馬景的臉色,就怕司馬景對孩子不喜了。
因是早產兒,司馬景看着挽月抱出來皺皺巴巴,又憋的青紫的嬰兒,心中一陣的憐惜。
嬰兒哭聲很弱,小剛出生的小貓兒一樣,可憐巴巴的。
“抱給奶孃,讓奶孃好好養着。”司馬景對挽月道。
“父皇,母嬪生皇弟了嗎。”三公主雖然落了水,但幸及時救下又因身體被牛盈兒養的很好,也沒有什麼事。這會三公主拉着四公主過來,傅延安也跟在了後面,三雙眼目光盯着挽月懷裡的嬰兒。
“這是你母嬪剛生下的五皇妹。”司馬景說道。
三公主和四公主還有傅延安湊了上去,腦裡只想着兩個字就是好醜,要是以前三公主肯定說醜了,但今日出奇的看着自己脆弱的五皇妹,開口道:“五皇妹長的真好看,比四皇妹好看多了。”四公主有些不樂意地撅了撅嘴表示抗議,但礙着平時三公主長姐之威,到底沒有出聲。
傅延安心裡想的是,三公主什麼眼光,五公主長的這麼醜,居然還說好看。只是傅延安到底也沒有出聲,只是摸了摸鼻子就把臉側一邊去了。
司馬景聽了微笑了起來,朝着三公主道:“都下去吧,你母嬪現在沒有時間見你,帶好四公主。”“父皇,母嬪不會有事吧。”三公主緊張道。
“不會,有父皇在,不會讓你母嬪有事。”司馬景說道。
三公主聽了放心地點了點頭,這才帶着四公主防開,傅延安又默默地跟上,他也不知道離開了琉璃宮要去哪,所以還是跟着三公主四公主後面轉着,一副保護者的姿態。
司馬景等了許久,終是等到了安太醫出來,安太醫一臉的疲倦,出來先朝着司馬景行禮,被司怪景攔下後才道:“娘娘已經脫離了危險,只後只要用心養便無礙。”司馬景鬆了口氣,活着就好,只要牛盈兒活着,沒有生出皇子,他也無所謂,比起皇子公主,司馬景更覺得牛盈兒活着最重要。
這一刻,司馬景是真實地感受到牛盈兒對自己的重要,一想到自己差點失去牛盈兒,他的心就一直揪痛着,無法呼吸。
牛盈兒生五公主後大出血的消息很快傳了出去,后妃們都紛紛鬆了口氣,有的甚至幸災樂禍着,有的生,也不一定有福氣能生皇子的。一般女人生產大出血後,都會傷身無法再孕,這樣的牛盈兒自然讓人放心一些。只是不管如何,牛盈兒母女平安,這一次之後又得升位份了,后妃們對牛盈兒的心思是越來越複雜了。
太后皇后這裡聽到消息也沒說什麼,不過是個公主,雖然沒有皇子重要,但聯姻也是有用的。
而長樂宮中的傅貴妃摸着自己的肚子,心道,本宮肚子裡懷的一定是皇子,劉御醫已經確認了,傅貴妃心裡也一直自信着,可一聽到牛盈兒生公主的消息,她高興之餘,又擔心着自己肚子裡懷的不是皇子,心情糾結的很。
這是她最後的機會了,不管是皇子公主,她都必須要生下來,但傅貴妃是極盼着兒子的,當下對雲採道:“再給本宮確診一下,是不是皇子。”雲採表示非常無奈,朝着傅貴妃道:“奴婢醫術不精,娘娘要不宣劉御醫過來再確認。”“不用,劉御醫昨日纔來,現在惠貴嬪纔剛生五公主,本宮就又宣劉御醫來,傳出去也不好,你先診診,學着點。”傅貴妃把手伸向了雲採。
雲採壓力很大,但還是耐着心配合着傅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