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刺客,快來人啊。”慈寧宮裡一道尖叫聲,把上上下下都驚醒了,只是除了看到被利劍刺死的大宮女和暈倒受傷的成嬤嬤,並沒有發現刺客的影子。
一夜的躁動,慈寧宮死了一個大宮女,傷了身體得力的嬤嬤,太后震怒要求嚴查。
司馬景對此也是很重視的,可卻查不出來,不由地皺了眉頭。
“母后宮中可丟了什麼。”司馬景問道。
太后輕搖了搖頭,卻是並不想司馬景干涉到慈寧宮的事情了,只是對司馬景不滿道:“這宮中,皇上可得好好查查,進了一個刺客,御林軍竟然察覺不到。”司馬景沒吭聲,他知道太后有自己的暗衛,但這個時候大家彼此心照不宣,也不會去點破。然太后的暗衛都沒有察覺到,這刺客是否真的有,司馬景還是懷疑着。
事情終還是不了了知,太后並不想給司馬景機會查慈寧宮,司馬景自然也不管。只是太后吃了這麼個啞巴虧,心情很是不爽,甚至懷疑着刺客的事情是不是司馬景讓人做的,不然怎麼宮中進了一個刺客,御林軍都沒有反應。再說司馬景也有暗衛,不可能查不到什麼,總之太后這是懷疑上司馬景了。
和太后這裡的憋屈不同,傅貴妃這裡是歡樂的,拿到手上的藥之後,傅貴妃便讓雲採再三確認一下。
“你查查有沒有問題。”“娘娘該是沒有問題的。”雲採檢查了一下,說道:“這裡面含有合|歡成分藥粉,不能多聞。”“這藥,你能不能做出來。”傅貴妃又問道。
雲採輕搖了搖頭,“奴婢學藝不精。”傅貴妃也不再堅持,不管是真是假,只要不是毒藥,她都願意嘗試一番。有了皇貴妃的先例,她自然不會再傻的走皇貴妃的路,不然便宜了別的女人了。只是要怎麼用才能不被太后和司馬景有所察覺,自己還能成功受益,傅貴妃又陷入了沉思。
“娘娘,不妨從賀良媛那裡入手。”雲採建議道:“這後宮中除了平昭華,就是賀良媛還沒有孩子,而且賀良媛與皇貴妃走的近一些,若是能聽到一星半點也不奇怪。”雲採這是想栽贓到賀良媛的身上,只要賀良媛對司馬景下手了,傅貴妃就可以撿了便宜,又不會讓太后和司馬景懷疑上,還能順利懷了孩子。
只是傅貴妃輕搖了搖頭,“賀良媛不行,她早無寵,而且皇上哪是這麼容易被算計到的。”“那娘娘如何打算,皇貴妃那裡肯定是不行的,皇后有了五皇子也不會對皇上做這些,賢妃也有了三皇子,謹妃和惠貴嬪更不可能。”雲採分析道,倒不是不想栽到牛盈兒的身上,而是牛盈兒根本沒有這個實力潛到太后的宮中去。
“沒想到藥拿到了,卻用不了。”傅貴妃深深地皺緊了眉頭,司馬景已經對這藥有了提防,傅貴妃自然不傻的直接在司馬景身上用着,而且一旦被太后知道,那慈寧宮刺客一事也爆露了,就是司馬景饒她,太后也絕不饒她。
“這明年也要選秀了,宮中應該會進一些高位的后妃,娘娘要不等到選秀後。”雲採提議道。
傅貴妃輕搖頭,“本宮等不到那個時候,新人不可能還沒有進宮就謀算了太后的生子藥,這事情並不合理,所以本宮得儘快把這藥給用了。”“娘娘,我們可以把事情弄到謹妃那裡。”雲採目光一亮說道:“謹妃妹妹不是無子嗎,柔福長公主生了長子,那齊世子夫人應該會緊張纔是,呂家肯定會爲齊世子夫人謀算着,只要我們好好謀劃着,說不定還能讓呂氏兩家生了間隙。”法子是好的,可說的容易,做的卻難,這齊修遠和呂玉璃都在邊關呢,傅貴妃一想又嘆息了。
“娘娘,齊世子雖然遠在邊關,可西伯侯和大長公主的壽辰總會回來的。”聽雲採這麼一說,傅貴妃立即道:“你私下讓人去查,西伯侯和大長公主的壽辰大概是什麼時候。”“奴婢遵命。”雲採點頭立即離去。
傅貴妃深呼吸幾下,手中握着藥瓶子發呆着,不管如何,她一定要成功。
慈寧宮中,成嬤嬤醒來也接受着太后的盤問,“昨夜到底發生了何事,你給哀家好好說說。”“回太后,奴婢半夜醒來,便見着一個黑影跟了上去了,就看到紫紅與黑衣人在一起。還沒有等奴婢反應過來,就被發現了,那黑衣人想要殺了奴婢,紫紅攔着,也不知道怎麼的,奴婢就暈過去了。”成嬤嬤一臉驚嚇道,“紫紅那丫頭也是奴婢一手訓練出來的,她進宮那會才十三歲,奴婢也不知道她怎麼和黑衣人扯在一塊。”“你是說紫紅和那黑衣人有情。”太后皺了眉頭。
成嬤嬤連搖頭,“奴婢也不知,當時天黑,奴婢也看不清,無法知道發生了何事。”說着成嬤嬤跪了下來,“求太后責罰。”太后對着成嬤嬤輕搖頭,“不怪你,若紫紅真的跟黑衣人有牽扯,只說哀家看錯了她了。”“可黑衣人殺了紫紅,卻沒有殺了奴婢。”成嬤嬤茫然道。
“紫紅定是知道一些事。”太后皺了皺眉,沒想到自己身邊居然出了一個叛徒,心裡想着會不會是司馬景或者其它人想查慈寧宮,對她身邊的丫環用美人計了。
“你給哀家去驗驗紫紅可有被破身了。”太后不確定道:“到底侍候哀家一場,她的身後事,你們看着辦吧。”太后這麼說,就是打算不管了。
成嬤嬤應了一聲,低垂着頭便離開了。紫紅到底是太后身邊的得信的大宮女,她被殺害並沒有被丟到亂葬崗,太后是想好好安葬的,只是一想到紫紅背叛了她,太后便不想管紫紅的事情了。
很快太后得到了成嬤嬤這邊的迴應,紫紅並沒有被破身,太后嗯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沒感覺到慈寧宮丟了東西,再加上懷疑自己的大宮女跟黑衣人有私情,太后自然不會透露什麼,這傳出去可不是什麼好聽的。
后妃們只是聽說了慈寧宮進了刺客,卻沒有再聽到什麼,事情就這麼過了。
“娘娘,謹妃娘娘邀請您到永寧宮一敘。”挽月的稟報讓牛盈兒訝異着,這是第一次謹妃派人來邀請她親自去永寧宮。
“永寧宮宮人有說什麼嗎。”牛盈兒站了起來,難不成是大皇子怎麼了,也不對,現在大皇子應該在上書房。
“奴婢不知。”挽月茫然地搖了搖頭。
“你看着四公主,我帶紫蘇和白蘇過去一趟。”牛盈兒說着,便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儀容才朝着永寧宮出發。
一番引見後,牛盈兒便見到了謹妃了,朝着謹妃福了福身,“臣妾見過謹妃娘娘。”“惠貴嬪妹妹免禮,你與本宮這般熟悉了,不必多禮的。”謹妃朝着牛盈兒親和地笑道,親自上前扶起了牛盈兒。
“聽聞謹妃娘娘想見臣妾,不知有何事。”牛盈兒坐了下來,看向了謹妃問道。
“就是幾天沒見惠貴嬪妹妹了,怪是想念的,正好也是閒着,便想與妹妹聊聊。”這個宮人給牛盈兒上了茶,謹妃朝牛盈兒示意着,自己也端起了茶杯品茶。
牛盈兒一笑,“大皇子進了上書房之後,娘娘倒是更清閒了。”而她照顧着四公主,並不輕鬆,雖然有宮人和奶孃在,但牛盈兒幾乎都是親力親爲的。
“本宮就只有大皇子一個,惠貴嬪妹妹可有兩個公主,四公主如今還小,妹妹確實得多操心。”謹妃笑笑道。
“是啊,若是像三公主這般年紀,臣妾也能像謹妃娘娘這般清閒了。”牛盈兒和謹妃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幾乎在孩子的身上打轉着。
一聊到孩子,牛盈兒也不少的話題,和謹妃也能說到一塊去,兩人聊的很歡。
突然謹妃話一轉道:“認識妹妹這麼久了,本宮還不知道妹妹家在何處,上回聽聞妹妹的生父中了進士了,不知道在哪任職了。”牛盈兒沒有多想,只是道:“臣妾是冀洲廣寧城江寧縣的,父親如今在荊州安陸縣任縣令一職,去任上沒有多久。”“怎麼去了安陸縣那麼偏遠之地,妹妹也太見外了,若是本宮知道,也不會讓妹妹父親去的這麼遠,若是留在京中,妹妹也能與孃家團聚呢。”謹妃不贊同地看着牛盈兒。
牛盈兒只得笑道:“哪好意思麻煩謹妃娘娘了,臣妾進宮便聽聞後宮不得干政,對於父親任職一事,臣妾也不敢越矩了。”“那你母親也跟着父親一起到任上了吧,不知妹妹家中還有什麼兄弟姐妹。”謹妃故作不知地問道,像個知心姐姐一般地關心着牛盈兒。
牛盈兒一愣有些不想說,但謹妃平時對自己還不錯,再加上她的身世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若是謹妃想查,以謹妃的家世,自然都可以查的到。
這麼一想,牛盈兒放鬆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