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麼說定了,下班後我等你!”
沈流鬱說完,笑着起身就走。
“流鬱啊……”
看着她離去的方向,夏從侑吸了一口煙,低沉的嗓音叫出的聲音要多深情有多深情。
沈流鬱春心一蕩,快速的回首,“怎麼了?臣宥,還有事兒?”
“你是公司副總,負責公司的日常工作和公關部,工作有很多,如果沒大事的話,儘量少來這裡。”
略微的一頓,他魅眸閃爍,帶着盈盈璀璨的星光,“我的意思,你懂吧?”
明明是冷然的警告,但從他嘴中這麼一說,卻成了格外動聽的情話,沈流鬱不禁氣不出來,相反的怔了下後,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小聲道,“嗯,我懂的……”
“還有啊,在公司裡,要叫我盛總。”他再次警告,聲音依舊那麼溫情。
“是,盛總。”沈流鬱盡力配合。
盛臣宥這個人,從二十三歲畢業回國,從父親盛錦然手中接任公司後,果斷狠戾,雷厲風行是他一向的處事風格,而尤其是在秦牧遙離去的這六年裡,他幾乎每天的時間都在工作,除了那少得可憐的休息時間外,全部都是工作。
而唯一能讓他放下工作的,也只有秦牧遙。
沈流鬱離開後,盛臣宥盯着電腦屏幕走神。
電腦上的待機桌面,還放着他們的結婚照。
一晃十年過去了,十六歲的她,是那麼的青澀溫婉,笑容絢爛如花,穿着聖潔的婚紗挽着他的臂膀,在草地上親密的擁吻。
從七歲進入盛家,一直到十六歲嫁給他,秦牧遙把最初的一切都交給了他。
本以爲王子歷盡萬難終於和灰姑娘終成眷屬,會一直快樂幸福的生活下去,熟料,又有了其他的轉折。
童話終究是童話,比不過現實。
秦牧遙躺在臥室的大牀上,光着兩隻腳丫,把拖鞋甩丟了很遠,呆呆的望着天花板,房間裡充滿了他的氣息,還有淡淡的酒味和菸草,夾雜在一起,味道竟出奇的好聞。
沒有任何女人的味道,就連浴室衛生間,地板上也沒有任何一根女人的頭髮,乾淨的讓人咋舌。
“那個……”管家蘇雲站在臥房外敲門。
房門敞着,她不方便進來,就站在門口試探的開口問,“樓下的行李該怎麼處理?”
秦牧遙聞聲爬了起來,想說讓她拿臥房去,話沒出口就停住了,嘆氣的想了想,時隔六年,盛臣宥的身邊已經有了沈流鬱,又怎麼可能再和她同睡一間房呢?
心有些疼痛起來。
剋制不住的痛,像鋸子一下一下的割着心,秦牧遙控制不住的轉身回房,在包裡摸出個藥瓶,倒出幾粒,就着桌上的半杯酒,囫圇的吞了下去。
良久,疼痛的感覺漸漸減輕了些,她撐着身子再度出來,看着行李箱,無力的說了句,“拿去客房吧!”
“那您有鑰匙嗎?客房都上了鎖,鑰匙只有盛先生有。”蘇雲壓低着聲,滿眼的不屑和冷淡。
看着秦牧遙,這個一大清早突然登門,自稱是盛臣宥結髮之妻的女人,目光所到之處,盡是冷冷的打量。
秦牧遙點了點頭,“嗯,鑰匙我有。”
跟着蘇雲拿着行李進了客房。
房間一塵不染,乾淨的讓人窒息。
蘇雲將行李箱放在門邊,轉身就要走,秦牧遙看着她,突然說,“蘇管家,你來這裡工作多久了?”
“六年多了。”
六年。
是在她離開後,盛臣宥重新僱傭的,因爲六年前在這裡工作的是一個叫陳嫂的女人,性格穩重,深沉。
也難怪蘇雲對她的態度如此不友好。
不過,這對她來說根本沒什麼,秦牧遙也懶得計較,接下來的時間,她拿着鑰匙在房子裡閒逛。
打開更衣室,她的東西都在,衣櫃裡一排排,鞋櫃裡的鞋子,櫃子裡的首飾……不過已經都是過時的款式了,畢竟六年了,六年前她還是二十歲的花季少女,而如今,卻快要步入中年了。
不過她很滿意這個房子,房間裡都是她和盛臣宥的東西,沒有任何其他女人的氣息。
這又代表了什麼?
秦牧遙懶得多想,趕了一夜的飛機,此刻的她真的很累。
在酒櫃裡隨意的拿了瓶酒,趴在牀上喝着喝着就睡着了。
……
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夜深靜謐的可怕。
她躺在牀上卻被一陣靡靡之音驚擾。
媚若無骨的女人聲,申吟的隱隱從隔壁傳來,徘徊在耳邊。
秦牧遙早已不是什麼小女生了,自然知道這是做什麼事情纔會發出的聲音。
她也知道隔壁住着盛臣宥和沈流鬱。
也想到了他們肯定會做的。
只是,真正聽到時,心竟是這麼的難受。
像是被根針一遍遍的穿刺着,疼的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