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拿過礦泉水,看着用蓋子好好蓋着的礦泉水,臉色漸漸發冷,他昨晚竟然做了小動作。
“段喻宸!”半夏拿着礦泉水瓶喊道,聲音中帶着一絲不滿。
段喻宸恍惚中睜開眼,望向半夏:“怎麼了?”
半夏擡了擡礦泉水瓶,瞪大着眼睛等待着段喻宸的回覆。
段喻宸這才慢慢清醒了過來,緩緩睜開墨色雙瞳,帶着一絲還沒徹底清醒的迷茫,讓半夏差點不再追究此事,不過她還是很快糾正了自己的心態,冷冷的看着段喻宸。
當段喻宸看清半夏手中拿的東西時,忽然笑出聲來:“半夏,你知道梁山伯和祝英臺用一碗水想要證明的是什麼嗎?是清白。”
半夏聞言,拿着礦泉水的手骨節泛白,他是在暗自諷刺自己已經失去了清白嗎?
段喻宸並沒有給半夏解釋前半句話的意思,繼續說道:“而且他們放的是一碗水,是用碗呈的,而礦泉水瓶的穩定性遠不如碗,只要一碰就會倒,難道你想睡到半夜,因爲你翻一個身被單全溼而起牀?或者是全然不顧繼續睡,等明天着涼感冒?”
段喻宸的一席話,讓半夏意識到了自己所做的行爲中最大的疏漏,一瓶水和一碗水的差距太大,是她太異想天開了:“抱歉,我,沒考慮清楚。”半夏轉過身,知道自己辯不過段喻宸,便起牀穿好拖鞋。
“你如果今晚還想要這樣提醒我不要越界,記得從廚房拿一隻碗。”
段喻宸的語氣十分認真,在此時的半夏聽來,卻尤爲諷刺,她冷哼了一聲:“我去穿衣服了。”說罷不再提這件事情,拿了衣服直接去更衣室。
段喻宸笑着起身,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呆的半夏,似乎和她相處的越久,就越能發現她隱藏的很好的每一面。
段喻宸穿好襯衫西褲的時候,半夏也穿好了一襲白裙走了出來,段喻宸拿起西裝外套,對半夏吩咐道:“今天你可以好好照顧重樓,明天要去進行好聲音的海選,消息已經收到了吧?”
“是。”半夏點了點頭,“對了,我忘了告訴你,我有經紀人了,就是你們公司的趙澤陽。”
“趙澤陽?好,我知道了。”段喻宸和半夏一邊走出臥室,一邊道,演戲的功夫不容小覷,彷彿他真的完全和趙澤陽沒有關係,從容地說道,“他的實力我不清楚,但你既然已經選好了經紀人,就要和他共進退,凡事多和經紀人商量不會有錯。”
“我知道的。”半夏點了點頭。
“歌曲選好了?”
“選好了。”
半夏練習第一首歌並沒有用太多時間,曾經她在米國的很多地方都唱過這首歌,少說也不下十遍,因此只簡單溫習了幾遍,她把重要精力用在了複試,甚至是全國大賽上。
和段喻宸一起在餐廳吃了早餐,半夏拎着保溫桶出門。
“今天我送你去醫院。”段喻宸站在瑪莎拉蒂跟前,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你到底有多少車子。”一輛銀魅簡直夠很多人吃喝一輩子了,他卻有加長林肯,瑪莎拉蒂,還有給她的專車奧迪,這實在是太奢侈了吧?
“怎麼?終於想了解我的財產了?”段喻宸倚靠在瑪莎拉蒂車門上,盯着半夏的眼神帶着一種意味深長,“放心,只要你想了解,回頭我立即讓羅林整理出一份財產公示,讓你清楚,你的老公我,到底有多有錢。”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段喻宸已經湊到了半夏跟前,老公兩個字語氣很輕,在別人看來似乎是親密的耳語,半夏瞬間臉變得通紅。
老公……多麼遙遠的一個詞,兩人領證已經好幾天了,半夏卻依舊連名帶姓喊着段喻宸,偶爾會利用性地喊一句喻宸哥哥,而他也最多也就是半夏、夏夏的稱呼,老公、老婆,這種在夫妻之間看起來最爲普通的稱呼,似乎離半夏和段喻宸很遙遠。
曖|昧的氣息漸漸因爲這一個簡單的稱呼而在車門口滋生,半夏瞥了眼站在一旁目不斜視的管家John,主動打破了這個氛圍,瞪了瞪段喻宸,不顧自己的臉紅,跺了跺腳道:“我沒興趣!上車!”說罷含羞帶怒地主動坐上了副駕駛位。
段喻宸笑着爲半夏關上車門,坐到了駕駛位上,緊盯着半夏眼睛一眨不眨:“說認真的,只要你想知道,我立即就派人去弄財產公示。”
“不必了。”半夏尷尬着臉,沒有去看段喻宸。
說實話,段喻宸是希望半夏接受的,如果她能夠接受他的財產,那麼她就不用過得那麼辛苦,也更加接受他自己。不過半夏這個人最擅長和別人保持最恰當的距離,即使兩人領了證,他都沒見過半夏穿過多少次自己賣給她的衣服。想要改變半夏的觀念,讓半夏漸漸接受他的幫助,還需要循序漸進,不得操之過急。
段喻宸不再提及這個話題,播放了車載鋼琴曲,隨着鋼琴曲緩緩流淌,半夏漸漸放鬆起來,隨意地拿出手機看了看新聞,看累了又趴在窗口看窗外的風景,愜意非常,倒是讓作爲司機的段喻宸羨慕起來,他應該讓司機來開車的。
開到了市立醫院門口,半夏拎着保溫桶和段喻宸告辭,段喻宸驅車前往盛世。
此時的他們並沒有過多的想過未來到底會怎樣,他們的矛盾是否能解開,他們是否能夠和以前一樣毫無芥蒂的生活,他們只是被命運和相互愛着卻又不遠表達的心,一步步推着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