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很快退出了企鵝,給重樓發了一條短信:明晚去看房子,要不要一起去?
——姐姐,我相信你的眼光。明天我們有新生晚會,我就不去啦!
看來重樓很快就進入了大學生的角色,半夏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悲,不過房子都差不多,半夏回頭去看了後給重樓發幾張照片吧,半夏專心致志地想着,完全沒有意識到奧迪已經停在原地將近兩分鐘了。
“舒小姐,梅莊到了。”阿雷已經開到了別墅門口,沒見半夏動靜,這才拉開了隔音板,對半夏提醒。
“好。”半夏這才發現車子早就已經停在別墅門口,慢了一拍地下車,對着阿雷告辭後進別墅。
john早就在門口等候:“舒小姐,歡迎回來。”
“john,晚上好。”半夏換了鞋子,見john似乎還要跟上來,道,“你早點回去休息吧,喻宸哥今天應該不會回來了。”
john有些錯愕,他知道少爺回段宅了,不過少爺一直沒有告訴他今晚回留在段宅,讓他以爲少爺今晚依舊會回來。
“放心吧,他一定不會回來的。”半夏看出了john的猶疑,極爲肯定地說道。在梅莊呆了這麼些天,半夏也知道段喻宸偶爾會回段宅,卻從來沒有留宿過,依照她對段家長輩的瞭解,今天怎麼都會說服段喻宸留在段宅的,而微茵也會在一旁幫忙說服——段喻宸今晚無論如何都會留在段宅的。
有了半夏這句話,john才離開:“那舒小姐晚安。”
“晚安。”半夏上樓而去,john目送半夏上樓,才緩緩走出別墅,關上了大門。
半夏上了樓梯後沒有繼續上樓,聽到john傳來的關門聲,心中頓時有些空落落的,低低地嘆了一口氣。
整個偌大的別墅,此時就只剩下半夏一個人了,即使別墅裡四處燈火通明,但依舊掩飾不了沒有人的事實。
“滴滴。”熟悉的短信聲在空曠的別墅裡響起,半夏掏出手機一看,是段喻宸發來的信息:早點睡,晚安。
簡單至極的五個字,卻讓半夏原先有些無措的心漸漸安定了下來,她足足看了兩遍這條簡短的短信消息,這才緩緩邁步繼續向樓上走去。
別墅裡只有她一人,但半夏卻從短信中汲取了從未有過的安定,段喻宸想着她,在某種意義上說,這別墅裡不止有半夏一個人,重樓、喻宸哥,都和她在一起。
半夏終於到了自己的臥室,想到段喻宸先前發的短信還沒回,考慮了很久,還是決定回一條,不過當手指劃過回覆頁面,打了幾個字又很快刪掉,考慮了很久,纔將長長的一句話,縮短爲最簡潔精煉的三個字:嗯,晚安。
回覆完,半夏終於長舒一口氣,準備洗澡睡覺。
段喻宸正在和爺爺段勵國下棋,聽到手機短信的提示音,看爺爺正在思考下一步怎麼走,立即拿出手機看了下,果然是半夏的回覆。
短信頁面上只有三個字,只掃了一眼就看到了內容,不過到現在纔給回覆,看來這簡單的回覆,半夏應該是考慮了很久,段喻宸想到這裡,嘴角微微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段勵國下完自己的那一步,擡頭看向自己孫子時,就看到了他幾不可察的笑容,眼神一頓,像是看到了新大陸一樣,基本上不好奇的他也免不了提問:“什麼消息值得你笑?”
段喻宸擡起頭,沒有率先回答爺爺的問題,而是很快落子:“沒什麼。”很顯然,段喻宸並不覺得這條短信有必要告訴爺爺,很快落子,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爺爺,今天我和半夏一起去接的微茵,半夏說有機會要帶重樓一起來坐坐。”
段勵國拿棋子的動作有一瞬間停頓,似乎是沒想到段喻宸突然會提起半夏和重樓,他已經很久沒有關注過舒家的這兩個孩子,若不是段喻宸突然說起,他基本上已經快忘記他們。
——人老了,記性就不好了,舒家三年多前發生那件事情後,兩家便斷了往來,不再聯繫,他也就幾乎快忘記那兩個孩子。
不過一想起舒半夏這個名字,段勵國很快就想到了什麼,看着段喻宸的眼神一凜:“怎麼,還對舒家的那個姑娘念念不忘?”段勵國說完,很快落子,聲音中帶着一絲試探。
段喻宸沒想到會聽到爺爺這樣的口氣,他只是隨便一問,爺爺的口氣就有些不大待見,看起來兩人的未來前路漫漫,不是一朝一夕能夠說服段家上下的。
“也許是。”段喻宸的語氣聽上去漫不經心,卻猛然間落子,朝着段勵國一笑,“爺爺,承讓了。”
段喻宸說完,很快將吃掉的黑子揀起,而剩下的黑子已經勢單力孤,敗局已定。
段勵國一看,頓時一陣心疼,兩人幾個月沒一起下棋,段喻宸的棋藝似乎又進步了不少,而且他這個孫子從來不知道謙讓老人,使得他屢下屢敗,屢敗屢下,最後依舊沒有勝過。
“不玩了。”段勵國手一攤,今天已經輸了兩局,事不過三,他不想今天再輸第三次。
“好,那我就先去休息了。”段喻宸已經答應了今晚會留宿在段宅,但不代表他要陪段勵國到很晚。
“你回答完我的問題,就可以休息了。”段勵國可沒忘記剛纔段喻宸回答的話。
段喻宸原本想起身的動作一頓,最終還是坐在了原位,沒有動作。
段勵國見狀,問出了剛纔聽到段喻宸提起舒半夏後就一直如鯁在喉,不得不問出的問題:“你想娶舒半夏?”
段喻宸沒想到爺爺說話這麼直截了當,不過既然爺爺都問出來這個問題,段喻宸決定表達自己的態度。
段喻宸原本只是很隨意地從棋盤上揀子放回棋盒中,在決定回答之前,他揀子的動作停了下來,表情變得嚴肅,整個人都不復剛纔的不以爲意,極爲認真地看着自己對面的爺爺,語氣不容置喙:“對,非她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