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點點頭:“若是來黎城那最好,回頭我可以經常拜訪伯父伯母,給他們灌灌迷魂湯。”
兩人相視一笑,等了許久不見兩人說完話,蕭妃色在一旁等的終於有些不耐煩了:“你們倆說完了沒,再晚,回頭都不好打車了。”
紫氣東來是五星級酒店,光一頓飯就花不少錢,因此一般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才會來,哪個不是有幾輛車,甚至連紫氣東來的服務員大多有私家車,因此出租車根本不會爲在這裡載客,要打車還要走一段路程,時間又不早了,蕭妃色纔有些內心焦灼。
“好了,好了,就來。”林影笑着白了一眼蕭妃色,對半夏道,“那我先走了,裡面的兩尊你好好招待。”
“嗯,早點回去休息吧。”半夏親了親堯堯,“以後帶堯堯一起出去玩吧。”
“好啊,堯堯一直想去遊樂園,到時候喊你和重樓一起。”
“就這麼說定了。”
半夏看着林影和蕭妃色離開,才坐進包間,John等人已經先走了,留下傅言心和段喻宸正對坐着相視無言,而顧意和重樓兩人在低聲交談着什麼,看到半夏回來,顧意便準備離開:“半夏,我回去了。傅老闆,我的車子被我弟弟開走了,你方便捎我一程嗎?”顧意施施然對着傅言心道,顯然是別有用心。
一向被以紳士教導的傅言心雖然更偏向於送半夏,但顧意已經這麼說了,他也說不出拒絕的理由,點了點頭應允下來。
顧意對着半夏和段喻宸擠了個眼色後,和傅言心一起離開了包間。
段喻宸對顧意的行爲連連讚歎,她今天的行爲倒是配合至極,不過一想到手下查出來的時候,他的臉色慢慢變冷,若是顧家真犯了錯誤,甚至做了對不起舒家的事情,他定要讓顧家血債血償!這是絕對不可能有轉圜餘地的。
“我們也回去吧。”半夏看大家都離開了,便打包好剩下的半個蛋糕,準備帶回去給李嫂他們吃。
“走吧。”段喻宸起身離開,表情帶着一絲冷意,在傅言心面前,他不會撩半夏的面子,卻不代表他能接受半夏邀請傅言心來參加慶祝晚宴,卻獨獨忽視了他。
半夏和重樓便跟隨在段喻宸身後一起走出包間。
“我先去結賬。”半夏拎着包,準備去前臺結賬。
段喻宸一把拉住半夏的衣袖,表情越發黑了些:“在我的酒店吃飯,難道還要你付賬?走了。”
說罷根本不等二人,大踏步走向大廳,重樓拉着半夏亦步亦趨跟隨在段喻宸身後。半夏撅了撅嘴,似乎對段喻宸的決斷不滿意,重樓卻是好說歹說,才最終說服了自家姐姐跟上去。
趙澤陽和凌薇已經先行離開了,John在大廳等候,一看到段喻宸等人走了過來,連忙上前:“少爺,少夫人,重樓少爺,你們在這裡等我,我馬上把車開過來。”
重樓跟上John,對半夏和段喻宸道:“段大哥,姐,我和John叔一起去。”說完就和John一起乘電梯去地下停車場了,留下半夏和段喻宸兩人大眼瞪小眼。
或許是感覺到氣氛的尷尬,半夏率先道:“那個……傅言心……”
半夏還沒說清,段喻宸就已經斷了她的說話:“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我妻子的弟弟出院慶祝,沒有請我,反而請了我的對手。”
半夏低着頭不敢看段喻宸,她本來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現在想來即使她不願意單獨和傅言心見面,也不該在這個時候邀請傅言心,或許正是因爲她知道自己和段喻宸理不清的關係,所以纔會下意識地逃避,和傅言心除了工作上有聯繫外,並沒有多少瓜葛,纔會叫上他。
“對不起,下次不會了。”半夏沒有說任何藉口和理由,徑直道歉,語氣誠懇。
段喻宸的表情這纔好了些,他拉起半夏的手,發現她手心冒汗,看起來有些緊張,警告道:“不準再有下次!”
“我保證!”半夏立即舉起另外一隻段喻宸沒有抓住的手發誓。
“走吧。”段喻宸拉着半夏緩緩走進紫氣東來的私人通道,不多時就走到了門口。
因爲John還沒有開車出現,段喻宸和半夏就站在的路燈旁等候,橘黃色的燈光照在兩人身上,平添了一份柔和。
半夏看段喻宸冷着一張臉,卻因爲橘色的燈光而帶一絲暖意,不由多看了一眼,段喻宸感受到半夏的視線,瞥過臉來往半夏一看。
段喻宸以爲半夏看到自己的目光會立馬躲開,沒想到她沒有絲毫懼意,目不轉睛地回視。
段喻宸正好趁着這個機會仔細打量半夏,每每都是在夜深人靜,半夏已經熟睡的時候,他纔敢放開自己所有的想法一遍遍看半夏,即使已經對她熟悉到不能熟悉,卻依舊像是得了魔怔似的不能自已。
——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在大庭廣衆之下對視了。
半夏的肌膚賽雪,甚至在陽光的照耀下能夠依稀看出其中的青筋,不過今晚在路燈的映襯下,段喻宸在半夏的臉上看到了迷幻般的色彩。琉璃色的雙眸因夜色也深了一分,瞳孔分明,整得人散發着讓人不由想要靠近的魅力。
或許是因爲吃飽飯的緣故,半夏的脣色鮮豔,讓段喻宸幾乎就要忍不住吻上去。他好不容易轉移了視線,望着幽幽草坪,一盞盞路燈接連向遠方,夜色如此美麗,他卻必須剋制住自己的情緒。
“半夏,我父親說過幾天正好去帝都談樁生意,回頭會來黎城和我們倆單獨見面。”段喻宸波瀾不驚地對半夏道,卻讓她的心再也不能平靜。
單獨,意味着三人的見面不會讓段老知道,正如半夏當初要求的那樣。明明該心裡高興,半夏卻不知爲何有絲失落,她很快擺脫了這種感覺,望向段喻宸:“就這幾天的事情?”她剛剛提出想法,段伯父就要回國,事情倉促而完全沒有接受的準備,但轉念一想早晚要面對段伯父,知道真相,半夏便坦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