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輕手輕腳將半欣的日記本放在一旁,將所有的資料,包括屍檢證明,車禍記錄,監控CD等都套在一個透明袋中,塞進了包中,這纔將日記再度放回密碼盒中上鎖。
拿着資料的半夏深呼吸一口氣,關上了書房的大門。
不管謝嚴臻是否能夠找到八年前的真相,這一次,她都一定要給孟紫莞教訓!如果謝嚴臻找不出來,她就找趙言臻,錢言臻,孫言臻……務必要找出來爲止!
兩人約定的時間是兩點,半夏卻已經等不及,讓阿雷載着半夏來到了約定的咖啡廳。
半夏隨便找了個位置就座,看着時鐘才1點半,頓時覺得自己太早了,便拿出手機再聽歌感受節拍,接下來就是全國大賽,她不能輸!所有的事情都在背後追着她一步步往前走,查出半欣的真相,欠顧意姐的債和治重樓的病,這每一件事情都太需要錢了,而她唯獨最缺的就是錢,時間太寶貴,這次好聲音的全國冠軍是一個好機會,快速成名的機會。
此時的半夏被生活所累,似乎已經快忘記自己那個想要成爲影后的夢想,似乎演戲已經成爲了工作,而不再是曾經的寄託和夢想。她的手緊緊握拳,夢想她不能忘,自己的責任也不能忘,她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儘量在兩者之間做好權衡。
想通這一切的半夏再度投入到歌曲中,漸漸沉下心聽歌。
當謝嚴臻帶着Amy來到咖啡廳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邊沙發上戴着耳機聆聽的半夏,他擺了擺手示意Amy不要打擾,輕輕坐在了半夏的對面。
半夏並沒有注意到謝嚴臻,直到一曲唱完,猛然間擡頭,纔看到對方,拉下耳機忙不迭起身道歉:“抱歉,我沒看到你。”
“沒事,坐。”謝嚴臻對着半夏笑笑,“別那麼客氣,點些什麼,我請客。”
“不需要,我已經點好了,白咖啡。你旁邊的這位是?”
謝嚴臻這纔想起跟隨而來的Amy,指着介紹說:“這位是我的助理Amy,會和我一起跟進這個案子。來,Amy坐。”
“是。”Amy小心翼翼坐在謝嚴臻旁邊,低着頭拿着平板,時刻準備做記錄。
謝嚴臻喊了服務員後,對着半夏一笑:“沒想到你喜歡喝白咖啡,我最喜歡的是黑咖啡。”說完,對着服務員示意,“給我來杯黑咖啡。”
“是。”
“Amy,你要點什麼?”
Amy搖了搖頭:“我不需要。”
“那就這樣吧,回頭記我賬上。”謝嚴臻將單子給了服務員後,不等半夏反駁,服務員已經快速離開了。
“說好了這次是我的請客的。”半夏固執地強調。
“如果你對我的滿意的話,還會有後期接觸,到時候你再請客吧,這是就算是我的紳士禮貌。”
“好吧。”半夏勉強同意了謝嚴臻的要求,正式進入合作的討論。
“謝公子,你們公司將你安排給了我,但我對你比較懷疑。”
謝嚴臻就知道半夏會對他持有懷疑態度,看了眼Amy,她就立即將事務所的工商執照複印件遞給了半夏:“舒小姐,我們公司已經成立了十年有餘,在業內雖然算不上首屈一指,但我們一向顧客至上,服務到位,並且保護顧客的隱私,口碑極好。而給您安排的謝公子,自公司成立就一直爲公司工作,顧客好評度很高。”
半夏沒有想到Amy會這麼嚴肅,不由笑着緩和了下僵持的氣氛,夾了一塊方糖扔進咖啡中:“其實我就是對謝公子身家背景那麼雄厚卻在事務所工作,這一點表示萬分不解。”
謝嚴臻聳了聳肩:“這個世界上你所不瞭解的事情多得去了,但你既然是我的顧客,我就不妨向你透露一句,鼎盛遲早是我和我哥的,我不喜歡那邊的工作,就準備拿分紅,而我喜歡的是這事務所的工作,所以就甘心做一個普通小員工咯。”
半夏聽到謝嚴臻說到這裡,頓時相信了大半,富貴公子哥的想法一向讓人捉摸不透,他倒還屬於比較正常的叛逆青年。
一旁的Amy聽着謝嚴臻的話不由想笑,不過還是努力剋制住笑意,埋頭假裝查資料,這謝老闆吹牛的本事可是眼睛都不眨,對面的舒小姐看上去太好騙,差不多已經相信謝老闆了,頓時再度爲半夏默哀了一遍。
“好,那我姑且相信你是專業而可信的,但我要先提醒你一句,這件事情要替我保密,不管在任何場合地點,都不要和任何人說起這件事,尤其是段喻宸。”
“哦?”謝嚴臻不由好奇起來,“難道你要查他?”
“我要查什麼,等我們合作你該不是最清楚嗎?”半夏堅持地看着謝嚴臻,再度道,“你要答應我。”
“放心吧。”謝嚴臻一改剛纔的嬉皮笑臉,變得嚴肅起來,“我們工作室一定會保護客戶的隱私,這要求你不說,我們也會答應的。”
半夏聽了,鬆了一口氣,而謝嚴臻態度之間的轉變也讓半夏放鬆了不少,若是一直像是二世祖的樣子,她還真不放心將這個案子交給他:“好,那接下來我們談合作。”
半夏將事情的經過和謝嚴臻和Amy說完後,將透明袋中的資料遞給了Amy,Amy將視頻資料拷貝了一份,拍好紙質檔案後就重新塑封好還到半夏手中。
半夏一邊將資料放回包包中,一邊對兩人道:“我手中就擁有這些資料,不知道對你們有沒有幫助,事情的經過我也講的很清楚了,不知道接下來你們會怎麼展開工作。”
謝嚴臻喝了口黑咖啡,回憶了一遍半夏所說的內容,他剛纔看的很清楚,在回憶過去的時候,半夏的表情疏離而受傷,這是一段她不願觸碰的過去,現在拿出來講,的確需要極大的勇氣,心中也暗自決定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得到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