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已經扣好了。”
聞人臻低沉的嗓音在顧暖耳邊輕柔的響起。
倆人貼得很近,聞人臻身上淡淡的松木香傳來,而熱熱的氣息就噴灑在她的脖頸,顧暖的臉愈加滾燙火熱。
離得太近,聞人臻聞到了她身上隱藏在消毒水裡淡淡的梔子花香。
她的小臉微微的泛起紅暈,他的嘴角微微彎了彎,這樣嬌俏得模樣此刻顯得特別的可愛,也特別的誘人。
顧暖正襟危坐,一動也不敢動,就那樣屏息的看着他,只盼望他趕緊轉過身去。
聞人臻原本也是打算幫她繫上安全帶就抽身回去的,可見到她如此拘謹,甚至連動都不敢動的樣子又忍不住笑了。
之前見過她各種表情,貌似這一種倒是愈加的具有誘惑力,一向自認爲還不錯的自制力在瞬間崩潰瓦解。
他不由自主的朝前傾身,薄脣和她的粉脣摩擦了下,她驚慌失措的想要退縮,而他的大手已經扣住了她的後腦,薄脣,直直的黏住了她的粉脣。
顧暖的脣很柔軟,帶着淡淡的香味,而她並沒有使用任何脣膏,可他很喜歡這種味道。
在遊輪上嘗試一次後就一直都沒能忘記,估計,以後會上癮。
當聞人臻的脣貼上來時,顧暖整個都傻愣住了,一時間整個人僵住在哪兒,連點反應都沒有。
聞人臻這個吻只是輕輕的磨蹭了一下,並沒深入,可當他放開顧暖時,發現她整個人徹底的傻了一般,就那樣睜大眼睛看着他。
聞人臻見她這樣,又懲罰似的落下薄脣,在她的脣角輕輕的咬了下,顧暖這纔回過神來。
她的臉當即滾燙火熱,有些慌亂的推着他:
“還不開車,人家後面的車在催促了。”
他輕笑,這才抽身回去,啓動車緩緩的朝醫院門口開去。
“今晚想吃什麼?”
聞人臻開上車,側臉過來,問副駕駛座位的顧暖。
“隨便,”
顧暖淡淡的答,她對吃的並不講究,能填飽肚子就行。
聞人臻笑:
“今晚可不能隨便,雖然我們沒舉行婚禮,可到底也是結婚第一天,新婚第一天的晚餐,豈能隨便?”
“.......”顧暖不知道說什麼好。
“那你決定吧,我對濱城的餐廳都不熟。”
顧暖這說的是實話。
從國外回來一個多月了,她大多以外賣爲主,除了夏嵐帶她去的水榭花都,別的餐廳酒樓她都不曾涉及。
“好,”聞人臻倒也爽快,開上車,朝着南邊的方向開去。
顧暖以爲他會開車去水榭花都,可等他車停下來才發現,原來不是水榭花都,而是一處類似於四合院的院子外邊。
而大門上的橫匾用仿宋體寫着:蓮心居
走進門去,才發現裡面居然是翹角樓,琉璃瓦,四合院的格式,有些類似於古代皇家四合院的式樣。
四合院中間是池塘,全都種的蓮藕,正是初夏,荷花還沒起花苞,荷葉也不夠大,不能把整個池塘掩蓋,裡面的五色魚兒正歡快的游來游去。
顧暖在濱城長大,可這地方四年前出國前她從來不曾聽說過,而今回國一個多月了,也不曾有人跟她提到過。
臨水長廊,擺放了不少的餐桌,人們就坐在池塘邊,憑欄賞荷塘,品嚐美食,好不愜意。
天色已暗,服務員來點亮了燭火,古色古香的紗罩燈,燭光從紗罩裡灑落出來,一時間整個四合院裡滿屋子黃昏,倒是顯得格外的詩情畫意。
有悠揚的琴聲隨着晚風吹來,顧暖仔細一聽,居然是《漁舟唱晚》,不知道誰在彈古箏,正是“晚來秋風起,誰解憑欄意。”
.......
從蓮心居出來,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四月的晚風有些涼,聞人臻將西裝外套脫下來披她身上。
西裝帶着他的體溫和他獨有的味道,披在顧暖身上,瞬間讓顧暖覺得自己頭上的消毒水味道都消散了不少。
回去的路上很安靜,聞人臻的車開得慢悠悠的。
馬路兩邊的路燈像隨手撒下得珠寶,然後又被人巧奪天工的串聯起來,散發着清冷的光輝。
“CD在前面格子裡,”
聞人臻柔和的聲音傳來,提醒正看着窗外路燈發愣的女人。
“哦,”
顧暖應了聲,伸手按開盒子,拿出一個精緻的布藝袋子來,打開,看到幾張CD碟。
她隨手抽了張出來,塞進CD機裡,很快,蔡琴那恍如天籟的聲音就在靜謐的車廂裡流淌:
讀你千遍也不厭倦,讀你的感覺像春天,喜悅的景點,美麗的聚點.......
回到臻園,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車剛開到臻園門口,距離院門還有兩米左右,臻園的電動門就自動感應到緩緩開啓了,然後聞人臻直接把車開了進去。
李明軒已經等在門口了,看到聞人臻就道:
“牀已經安裝好了,之前的舊牀送給鐘點工劉姐了,劉姐剛和她老公把舊牀拉走呢。”
“嗯,你安排好了就行,”
聞人臻從尾箱裡提出兩套牀上大件來,遞給李明軒一個。
“幫忙提到樓上去。”
李明軒一愣,看了後下車的顧暖,二話沒說,一手一個袋子提着進了門。
“就那麼點,其實我們倆自己就可以提上樓去的。”
顧暖伸手過來要幫忙提枕頭,卻被聞人臻給避開了。
“傷病號要休息好,你趕緊上樓去,出力的事情我們男人來就可以了。”
“.......”顧暖有些無語,她只是傷到頭皮而已,提東西又不用頭的。
不過,有他這樣體貼着,她心裡依然暖暖的,看了眼左手右手都提了東西的男人,嘴角微微彎起一抹笑,轉身便朝大廳門走去。
走到樓梯拐角處,恰好遇到剛幫忙提東西上樓的李明軒,看見她,李明軒即刻面帶微笑的喊了聲:
“嫂子好。”
顧暖的臉微微一紅,昨天還是顧小姐的她今天突然間變成別人的嫂子,這感覺怪怪的,一下子還不能適應。
上樓來,走進臥室,發現李明軒沒有說謊,白天在傢俱城買的那張大牀果然已經完好無損的安裝在臥室中間了。
望着這張豪華的大牀,她微微有些發怔。
這就是她和聞人臻的新牀,從此以後,她要和這個叫聞人臻的男人在這張牀上——
如無意外的話,應該是一輩子!
聞人臻提着東西進門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他剛娶的小妻子對着他剛買的大牀發怔。
“不是要幫忙做事,這會兒怎麼站着了?”
聞人臻笑着把手裡的東西放下來:
“趕緊拿一套牀上用品把牀鋪起來,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要早點休息呢。”
“哦,”顧暖這才反應過來,看了看兩套差不多的牀上用品,最終挑了那套幸福的旋律。
牀大,牀上用品也寬,好在聞人臻也來幫忙,倆人一起動手,倒是沒幾分鐘就全都弄好了。
整整一牀的紅色,看上去好不喜氣,顧暖擡頭,這才發現臥室裡連窗簾都換了,居然也是棗紅色的,上面還繡着龍鳳呈祥。
滿屋子的大紅色,顯得格外的喜氣,卻也顯地格外的土氣,可莫名的,她心裡心裡覺得暖,甚至鼻子有些微微泛酸。
儘管她和聞人臻之間還不算多熟悉,儘管他們倆沒有戀愛經歷,儘管他們是閃婚。
可是,從他所做的這一切來看,對於這個婚姻,他是非常重視的,而重視的程度,已經超過了她的預期。
“快去洗澡吧,時間不早了,你是病號,該早點休息。”
聞人臻對站在牀邊的女人說。
“那個.......”
顧暖輕咬了下脣角,望着聞人臻。
“你這有多餘的客房麼?”
“多餘的客房?”
聞人臻眉頭一挑看着她:
“你要客房做什麼?你有客人要來?”
“不是,我的意思是........”
顧暖臉頰通紅,鼓足勇氣開口:
“我頭上有傷,今晚.......暫時......”
聞人臻聽了她的話笑,見她那你窘迫得樣子就更加忍不住想笑。
“顧暖,你的傷在頭上,又不是在身體上,”
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那點傷,應該不影響我們在同一張牀上睡覺吧?”
“........”顧暖默,轉身去衣帽間拿了睡衣朝浴室走去,她這是自個兒找堵。
望了眼走向浴室的女人,聞人臻又笑了,這女人的心思還真細。
她在想什麼他自然知道,而她頭上有傷他也很清楚。
別說她頭上有傷,就是沒傷,他也不想給她留下個不好的印象。
既然已經結婚了,夫妻恩愛是早晚的事情,他並不急於這一時,他只是想和她捱得近一點,讓她慢慢的適應身邊有個他。
顧暖進了浴室,才發現臻園的浴室跟聞人臻海邊公寓的浴室不一樣。
如果說聞人臻海邊公寓的浴室是精緻版的,那麼臻園裡他臥室的浴室就是奢華版的。
寬敞明亮的浴室,大約有近三十平米,寬大到能容納倆人洗澡的浴缸就靠窗擺放,拉開落到窗簾,躺在浴缸裡都能看到窗外的山景。
另外一邊的淋浴區卻比浴缸區要低一點,這樣浴缸區的水可以流下到淋浴區,倒也是乾溼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