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慧手裡拿着報紙抖了抖,嘆着氣說:
“這跟顧暖過得好好的,怎的就鬧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來了呢?”
蔡惜蓉看着生氣的王明慧,這個問題,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纔是。
“婚內出軌?一個江薇沒把他搞臭,現在這袁安琪倒是給他坐實了,媽的,這袁安琪怎麼就這麼能折騰?五年前把我們家臻子給丟下一個人逃婚了,還沒把我們臻子給害慘?這五年過去了,啊臻好不容易活過來了,跟顧暖結婚後這小日子過得也是甜甜蜜蜜的,她居然就又跑回來了?她還要不要臉了?”
王明慧越罵就越生氣,她的大孫子是這麼好欺負的麼?
“好了,媽,你先不要着急,事情不還沒弄清楚嗎?報紙雜誌就是喜歡道聽途說添油加醋的,我打電話問問啊臻究竟怎麼回事吧?另外.......”
蔡惜蓉停頓一下,然後又看着王明慧說:
“俊林那邊,你估計要打個電話過去,這些個事情,怎麼着也還是要先壓回去,然後等啊臻回來商量一下,我要看看啊臻的態度。”
“他的態度?他的什麼態度?我看他也就還是忘不了袁安琪那個女人、”
王明慧說到這個就是氣。
五年前袁安琪在婚禮前夕逃婚,弄得聞人臻被人笑話,幾年都沒緩過氣來。
現在居然還想回來再跟聞人臻?
就算聞人臻願意原諒袁安琪,她這個當奶奶的都不原諒,堅決不同意他們的複合!
蔡惜蓉不像老太太那般激動,所謂知子莫若母。她對自己的兒子也還是非常瞭解的,她覺得聞人臻應該不至於這般糊塗。
先不是聞人臻有沒有忘記袁安琪,就算還沒有,他也不至於在和顧暖婚姻存續期間,做出對不起顧暖的事情來。
“媽,你先別慌,我給啊臻打個電話問問看。”
蔡惜蓉說完這話,便走過去,拿起話筒,不緊不慢的撥出了聞人臻的手機。
電話響起的時候,聞人臻正在病房裡陪顧暖下着圍棋,倆人正戰得難分難解。
原本顧暖嚷着要出院的,聞人臻以她的傷口嚴重怕有破傷風爲名,然後又說要給她做個全身檢查,好不容易讓她答應在醫院再住兩天。
手機響起來電鈴聲,是家裡的座機號碼,聞人臻落下一顆棋子,讓顧暖繼續看棋盤,他則拿了手機走出陽臺去。
“媽?有事?”
聞人臻開口問,心裡已經隱隱約約的猜測到什麼。
果然,蔡惜蓉的聲音略微有些着急的傳來:
“啊臻,今天的報紙,想必你看到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奶奶都急得不行了,你跟那袁安琪,你們真的還藕斷絲連呢?”
聞言,聞人臻擡起手揉了下額頭,扭過頭去看了眼病房裡正認真研究着棋盤的女人,然後才把頭扭過來。
就知道這事情會激起浪花,而他不敢讓顧暖知道,所以才決定把她留在醫院的病房,而他守在這裡,她也就不需要被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影響到心情。
他相信,只要兩天,這事情就會被壓下去的。
“媽,你不用擔心,事情不是你所預想的那樣,我跟那女人五年前就斷了,五年後不認識,至於緋聞麼,不過是一些人的小伎倆而已,我會處理好的,你跟奶奶稍安勿躁,就當沒這件事情好了。”
聞人臻淡淡的回答。
“什麼叫當沒這件事情?事情已經發生了就得想辦法解決掉,你跟我們說清楚,你和那女人在搞什麼名堂?還有,事情被張揚得如此大,讓人看笑話,這像什麼話?”
聞人臻自然也知道這不像話,可事情出得太突然,他防不勝防,目前只能想辦法處理了。
“昨天我和魏鄴城去尚樂坊吃飯,恰好遇到袁安琪在相親,估計她看不上相親的人,於是就跑上來拉住我,當時她也只是藉助我打發那人而已......”
聞人臻淡淡的把昨天的事情講述了一下,然後才又說:
“好了,媽,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你跟奶奶不用擔心,我會盡快澄清,另外,這件事情顧暖還不知道,你們也用不着趕到醫院來安慰她,那樣反而適得其反,她不知道好些。”
“嗯嗯,你這樣處理是對的,我也不想顧暖受到傷害,不過是誰這般心機城府?看看報紙上那些報道,真真是太不像話了,而且又有人再一次把你爸的另外一個孩子牽扯出來,還說你們倆兄弟同爭一個女人,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我看拍攝照片這人就是惡意的挑事端,這件事不單純,你趕緊處理好,省得顧暖到時候誤解你。”
蔡惜蓉憂心忡忡的叮囑着,她可真不想兒子和兒媳走自己和聞人俊林的老路。
當年,也是她着了簡逸雲的道,最終和聞人俊林真就走到分道揚鑣的那一步去了。
她不能讓歷史重演,她的兒子和兒媳,一定要恩恩愛愛的過一輩子的。
“我知道了,媽,你放心吧,我會處理好的。”
“另外,啊臻,你跟我說實話,你對那袁安琪是不是還沒有死心?”
蔡惜蓉不放心的又追問了句。
聽到這話,聞人臻心裡也有些煩躁,用手扶了下額:
“媽,這事我回來再給你解釋,你跟奶奶都不用擔心,不是你們所想的那樣。”
聽出聞人臻有些意興闌珊的語氣,蔡惜蓉稍微沉思一下,最終也還是沒有再追問下去。
“好吧,你這麼大的人了,做事有自己的想法,我也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你,不過你也一定要保重自己,有些個事情,要衡量分寸,我擔心.....”
“媽,我不是三歲小孩子,也不是懵懂少年,我自己知道怎麼處理,就這樣吧,掛了啊,顧暖等我下棋呢。”
聞人臻不待蔡惜蓉再說,就這樣直直的把電話給掛斷了。
事情鬧的這麼大,不僅聞人臻要承受壓力,而照片裡的另外一個主角,袁安琪,也同樣要承受來自家庭的壓力和網絡的暴力。
她和聞人臻的照片登出來後,在袁家的反響也是非常大的,尤其是袁傳志得知她沒看上那煤老闆是因爲聞人臻後,非常的生氣。
“我好心跟你安排的親事,你居然看不上,你以爲你去糾纏着聞人臻就會有好果子吃嗎?”
袁傳志的臉色特青,當即就把報紙打在了袁安琪的頭上:
“你有沒有豬腦袋啊?聞人家會允許你回去嗎?聞人臻都結婚了,你這是......”
“她這是自掘墳墓。”
林水瓊在一邊冷哼一聲:
“原本五年前她不要臉的跟人私奔一事隨着時間的推移已經被人給淡忘了,現在好了,跟着聞人臻這一鬧出緋聞,五年前跟人私奔一事也被人給翻出來了,以後外省家庭稍微富裕點的,估計都不敢要她了。”
袁安琪的手死死的抓住報紙,她也沒想到昨天在尚樂坊跟聞人臻的事情會被人拍攝下來,甚至還見報了。
昨天去尚樂坊之前,那個陌生女人的確打電話說要幫她,只是她沒想到居然是這種幫法。
昨天她被聞人臻撂在高速公路下面的國道上,等了足足兩個小時,差點沒有凍死,好不容易纔等到一輛出租車回到市區來。
今兒個一早,她看到報紙,先還上一陣驚喜,想着那陌生女人說幫她還真在幫她,這不她馬上就和聞人臻一起上報了。
只是,她這驚喜還沒維持到一個鐘,等她打開網絡,當發現大把的人在翻她五年前的歷史,她才恍然大悟,原來,那陌生女人不是在幫她,而是純粹在害她。
因爲她和聞人臻這一登報,她五年前跟聞人良私奔的事情也就出來了,然後,她周旋於兩兄弟間的臭名也就跟着出來了。
她是很想回到聞人臻身邊去,可是,這報紙一登,聞人臻一定以爲是她,這樣不僅不會接近她,反而會愈加的討厭她,然後離她越來越遠的。
“不爭氣的東西,回來就丟人現眼,還不如不回來?”
袁傳志揮手,示意袁安琪滾,對於這樣一個女兒,他真的是失望透頂。
要知道,曾經的那些年,他對袁安琪可是寄予厚望的,還想着憑藉這麼漂亮的女兒,怎麼着也能爲袁家帶來榮華富貴。
可誰知道,這女兒不爭氣,或者是命不好,總之淨給他丟臉,爭光的事情卻是一件都沒有做過!
袁傳志這一生氣,就把袁安琪曾經讓他驕傲的那些個事情全部都忘記了,腦海裡只有女兒丟臉的事情了。
袁安琪也沒想到自己被父親給否定得這般的徹底,要知道,曾經爲了得到父親的重視和繼母的喜歡,她也曾不斷的努力,總想讓自己成爲他們眼中的驕傲。
見袁安琪還站在那,林水瓊也不高興了,忍不住揮手道:
“你趕緊走吧,這麼不要臉,弄得我跟你爸都不好意思出門了。”
“可我在濱城,除了這裡,沒別的地方去。”
袁安琪望着林水瓊,鼓起勇氣說了句:
“五年前,是你讓我跟聞人良的,是你說聞人良是聞人俊林的正妻簡逸雲生的,聞人臻不會把財產留給他那坐了半年牢的聞人臻的。”
如果不是林水瓊安排,她和聞人良都不認識,如果不是聞人臻恰好坐牢了,她也不會因爲空虛和寂寞跟聞人良走近。
現在,出了事情,他們就把全部的責任推卸給她,爲何就不責怪自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