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子沫身子一僵,嚇得微微有些發抖。
然後,洛亦辰已經把她抱到了大牀前,然後將她放在了柔軟的被褥上。
接着,洛亦辰繞到了另一面,也躺了上來。
顏子沫更加害怕了,她不自覺地,往牀邊的方向悄悄挪去。
然而,洛亦辰卻根本不給她機會。他躺上來的那一刻,便伸出手臂一攬,扣着她的腰便將她拉進了懷裡。
下一秒,便低頭含住了她的脣。
他的吻開始很輕,很快地便變得熾熱起來。顏子沫一邊害怕着,一邊又被這樣的吻吻得抽掉了力氣。
她的手不自覺地抓緊了一旁的牀單,準備承受他帶給她的痛楚。
他是多久沒有擁有過她了?剛纔在洗手間那個狹小的空間裡,他幾乎算是草草結束,兩年沒有碰過女人,懷中的柔軟讓洛亦辰變得極爲興奮。
然而下一刻,就在他離開她的脣瓣要往下繼續的時候,他發現她的眼睛緊緊閉着,額頭布上一層晶瑩,似乎是出了不少冷汗。她的身子微微有些顫抖,手指還緊緊抓着兩旁的牀單。
她竟然這麼害怕?!他的心底升起一陣疼痛無力,就好像有一盆冰水當頭澆下,讓他一下子失去了興致。
然後,他突然想起,是不是他晚上時候太用力,在洗手間的時候把她弄傷了?
當時他實在是太過生氣,所以一直橫衝直撞,那個時候她低低求饒,他卻一心想着她在包間裡和洛瀚你儂我儂的樣子,所以一點也沒有憐香惜玉。
所以,她現在的害怕是怕疼嗎?
洛亦辰只覺得心情好了些,只要不是怕他就好。於是,他又輕輕吻了吻她,然後撐起身子,將臥室裡的燈關掉,在她旁邊躺好,將她拉入懷裡,低聲道:“沫沫,睡吧。”
他竟然放過她了?顏子沫這時纔敢睜開眼來。
他是真的要睡了,她一擡眼,藉着窗外依稀的月光,就看到他正閉着眼睛,臉上一片寧靜。
顏子沫總算徹底放下心來,她今晚總算是躲過了一劫。晚上經歷了太多,她也累了,不知不覺,也呼吸漸沉,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早晨,顏子沫醒來的時候,發現洛亦辰竟然還在睡,他的脣角微微勾起,似乎夢到了什麼開心的事。
她不敢驚動他,只好在他的懷裡繼續假寐。
又過了半小時,他長長地呼吸了一聲,然後睜開了眼睛。
顏子沫聽到他的聲音,也睜開眼來。
洛亦辰眸底還帶着些許的朦朧,他低頭望着懷中的顏子沫,臉上的表情有些恍惚:“沫沫?”
他真的抱着她睡覺了?太好了,這竟然不是夢。兩年了,在經過了兩年的絕望後,這樣的一個早晨美好得讓他屏息。
他看了一會兒她,然後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沫沫,我兩年沒有睡得這麼安心過了。”
兩年沒有這麼安心過?顏子沫不禁困惑,他爲什麼會睡不好呢?
下一刻,洛亦辰又低頭過來吻她,然後越吻,呼吸變得越發凌亂。顏子沫明顯感覺到,隨着他的吻,他的身體又開始變化。
只是,很快,他又離開了她,然後猛地翻身坐了起來,走到衣櫃前拿衣服穿。
他又放過她了?顏子沫眨了眨眼睛,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換好了衣服,洛亦辰問道:“想吃什麼,我開車帶你去吃早飯。”
“於嫂呢?”顏子沫記得,那天他喝醉了,於嫂可是在別墅裡的。
“昨天有事走了,要過兩天才回來。”洛亦辰走到書房的檔案櫃,取出一個文件袋,然後拉着顏子沫的手下樓:“吃完早飯我送你回家。”
顏子沫搖頭:“我今天得去上班。”
“不行,今天不上班了。”洛亦辰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文件袋,然後道:“你回家去取戶口本,跟我去民政局。”他晚了兩年的事,既然沒有生病,那今天就要補上,他一刻也不想耽誤!
顏子沫被他抓住的手一顫,她擡頭看他,臉色有些蒼白:“去民政局做什麼?”
而就在這時,顏子沫的手機又響了。她心中有些慌亂,看到是洛瀚打過來的,心裡就更亂了。明明想掛斷,卻不小心選擇了接聽。
就聽洛瀚的聲音傳來:“子沫,昨晚是不是睡得早?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已經睡了麼?現在起牀了嗎,我去你家接你?”
顏子沫手機的聲音有些大,所以這些話清晰地傳入了洛亦辰的耳朵。顏子沫下意識地擡頭看他,然後拿起手機,就要掛斷。
而洛亦辰卻一把將手機從顏子沫手中搶了回來,然後舉到耳邊,對洛瀚道:“洛瀚,你還真有本事,我們之間的賬,恐怕得找機會好好算一算!”
顏子沫一驚,踮起腳尖就要搶洛亦辰手裡的手機,而洛亦辰卻是先她一步掛了手機,冷沉的目光鎖住她:“回家拿戶口本,然後去民政局跟我結婚。”
顏子沫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後退一步,喃喃道:“什麼?什麼結婚?”
洛亦辰想起洛瀚,眼睛裡的狠戾一劃而過,他的聲音也似夾着冰封暗涌:“兩年前他欠我的,兩年後必須還給我!”
顏子沫臉色更加蒼白:“洛瀚哥欠你什麼?”
洛亦辰聽她叫‘洛瀚哥’叫得那麼親熱心裡就一陣火氣,他正要回答,洛瀚的電話又打了進來,他滑了接聽,就聽洛瀚憤怒道:“洛亦辰,你把子沫怎麼樣了?!她在哪裡?!”
洛亦辰冷笑:“我把她怎麼樣了跟你有什麼關係?!洛瀚,你自身難保還有功夫操心別的,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麼繼續活下去吧!”
說着,洛亦辰將顏子沫的手機直接關機,然後繼續回答顏子沫剛剛提出的問題:“我和他之間是男人的恩怨,跟你無關,你不用知道。”
他現在說要她和他結婚,她問爲什麼,他卻說是男人之間的恩怨,與她無關?!
顏子沫只覺得萬分荒唐。他們男人之間的事,那他們男人自己解決好了,爲什麼要將她的終生大事當做報復的手段?!
她站在樓梯上,黑眸裡又是委屈又是憤怒:“我不去,我不拿戶口本,也不會和你結婚!”
他兩年前要結婚,說是因爲要對那件事負責任。結果他最後以不愛爲理由,爽約。
兩年後,他又說要結婚,卻是因爲和洛瀚的矛盾,將她的婚姻當成了勝利和失敗的標準。
那她到底算是什麼?!
顏子沫緊緊攥着拳頭,因爲生氣,她的身子微微顫抖着,指甲幾乎掐進肉裡,一陣生疼。她憤怒地仰頭望着洛亦辰,就好像一頭髮怒的小獅子。
和他結婚就這麼生氣難過?!洛亦辰心底窩火又捨不得打她,只好一拳重重地打在樓梯的牆壁上,然後又伸出一隻胳膊將顏子沫困在了方寸之間。
他望着她,一字一句道:“我說結就必須結,你如果不跟我去民政局,我讓你明天就看到洛瀚永遠也爬不起來!”
顏子沫從他的眸底看到了認真,似乎真的不是他隨口的威脅,她不禁怕了,但還是不願意就這麼服軟。她擡頭看向他眼底的瘋狂,不禁罵了一聲:“瘋子!”
“對,我就是瘋了!”洛亦辰眼睛有些發紅,口中說着顏子沫聽不懂的話:“誰要經過那樣的兩年,最後發現是一場陰謀的時候,估計都會瘋了!”
說着,他伸手扣住顏子沫的肩,望着她的眼睛,聲音平靜卻透着森然:“我沒有耐心了,兩年已經把我所有的耐心耗盡了。我現在就給你說一句話,這個婚你不想結也得給我結,我有的是手段讓你乖乖地答應!”
顏子沫徹底被他的樣子嚇到,她臉上的血色一瞬間褪得一乾二淨,嘴脣動了動,卻發現喉嚨發乾,心跳劇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洛亦辰很滿意她的表現,然後直起身子,拉了她的手往樓下走:“乖乖的聽話,我陪你回家拿戶口本。”
顏子沫剛剛邁了一步,就覺得腳下發軟,身子一軟,就要跌倒。
洛亦辰率先扶住了她,然後將手臂穿過她的膝蓋,將她抱起,繼續往樓下走。
來到別墅外,冷風一吹,顏子沫才發現,她的身上竟然都是冷汗,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沫沫,冷?”洛亦辰頓住腳步:“回家換一件厚一些的外套?”
顏子沫現在什麼都不敢再說了,她只是搖了搖頭。
洛亦辰見狀,也就沒有堅持,而是抱她到了車前,將她放在副駕駛座上。
他上了車,替她繫好好全帶,便發動向着顏子沫家的方向開去。
路上,經過一家早餐店,洛亦辰又下車去買了早餐,上來將早餐遞到顏子沫手上的時候,她的目光都是怔忡的。
她一直望着前方,一語不發。洛亦辰指了指她手裡的早點,她才機械般地吃了起來。
早上雖然有些堵車,不過不到40分鐘,洛亦辰便到了顏家的門口,他將顏子沫外套上的拉鍊拉到了頂端,又替她戴上了帽子,然後道:“沫沫,回去拿戶口本吧,我在車上等你。”
說着,他又幫她拉開了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