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枚貝殼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是他在海邊的沙灘上撿了來送給語笛的。
語笛說過,紫色代表希冀,而紫色的貝殼是她希望自己擁有一份希望,一份有希望的愛.....
蘇晨的眸光有些深,伸手,顫抖的接過了陳伊手中的貝殼,緊緊的握在自己的掌心之間。
蘇晨的眸光深情而眷戀的看着自己扣緊的手指,傷痛而沉默無聲,心裡澀澀的。
陳伊看着他的眸光都在溫語笛的紫色貝殼上,嘴角漫起苦澀的笑。
她一個脫光了的大活人站在蘇晨面前,卻還不如溫語笛佩戴的一個東西吸引蘇晨視線,原來她的愛在蘇晨面前真的一文不值。
蘇晨的眼裡心裡全是溫語笛。
“這枚貝殼是那晚我去房間時,在門口撿到的。我才撿到你就醒了,還把我當成了被你睡過的女人。”
“我本來想解釋的,可是你後面那句會對我負責,要娶我的話,讓我嚥下了這個事情。”
“我知道你誤會了,其實你睡得根本不是我,可是愛一個人是自私的,是貪心的。我愛你,很愛很愛的,你說要娶我這個事情對我的誘惑太大了,所以我瞞了下來,我將紫色貝殼藏了起來......”
“也就是前幾日,我發現了溫語笛纔是這個貝殼的女主人,也就是說,那一晚你睡得人是溫語笛,而她肚子裡的孩子其實就是你的.....”
“蘇晨,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敗給了你的情深還是敗給了溫語笛爲你的付出,這幾日其實我過得很不安。知道事情真相的我,很煎熬。”
“你的愛,讓我羨慕溫語笛也嫉妒溫語笛。可是溫語笛對你的愛,卻讓我只有沉默。這些日子,這幾個月,溫語笛揹負了什麼樣的罵名和議論,我們都知道,甚至我都嘲諷過她不要臉好幾次。”
陳伊的話落下的時候,蘇晨眸光涼涼的看着她,帶着一抹冷冽。
陳伊苦笑,擺擺手,“你先別爲她發火,聽我說完。我罵過溫語笛幾次,我說她不要臉,說她水-性-楊-花,說她配不上你,說她的孩子是野種......”陳伊感覺到蘇晨的氣息變得非常的冷,無所謂的笑了笑,“這幾個月她受過的謾罵比這可狠多了,我這還算比較好聽的了。”
陳伊的話讓蘇晨的手指更加用力的收緊,握緊了手心裡的貝殼,心痛到呼吸都不順暢。
他知道她這陣子受過很多謾罵,他也安慰過她讓她別聽別人的話,好好的開心。
安慰的話多容易說出口啊,可是現在聽見這些謾罵她的話,他才知道自己的安慰多麼蒼白無力,這些流言蜚語有多傷人,而她又是揹負了什麼樣的壓力和心酸,可是她全部一個承受了,對於孩子的父親一個字沒有透露,維護了毫不知情的他.....
蘇晨的疼,從內而外,痛入了骨髓,彷彿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樣,無力到站立的身子有些不穩,狠狠的顫......
陳伊的聲音還在響起。
“可我現在才知道,蘇晨,溫語笛是用了什麼代價在愛你。用了自己的名聲,溫家的聲譽,用了自己全部在愛你。我自問,如果我是溫語笛,我做不到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