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暖不見了,”
林芙蓉說完這句又趕緊改口:
“不,顧暖逃跑了。”
什麼?
顧玲臉色大變,緊張的追問着:
“怎麼會這樣?誰泄露了機密?”
“不知道,現在沒時間來調查,先找到顧暖再說,這是遊輪,她能逃到哪裡去?”
林芙蓉說完這句,又急匆匆的朝樓下走去,連自己的女兒也都顧不得多說話了。
“那我也去找,”
顧玲對着林芙蓉的背影喊了聲:
“媽,我去樓上看看,沒準她躲到頂樓上去了。”
“怎麼了?怎麼了?”
江薇剛從樓梯走上來,看見正欲朝樓上走的顧玲問。
“顧暖不見了,江薇你也趕緊去找吧,她肯定躲在遊輪上的某個地方在。”
顧玲說完這句,又匆匆忙忙的朝樓上走去,時間太過緊迫,她已經顧不得跟江薇多說了。
“啊?怎麼會這樣?我們不是都安排好了的嗎?”
江薇驚呼出聲的追問着。
可顧玲哪裡還有時間來回答她的問題?她已經上到樓頂上去了。
顧暖不見了,江薇覺得這不是小事兒,光靠他們幾個找不是辦法,她得通知俞力深才行,必須發動更多的人來搜尋。
哼,顧暖,遊輪就這麼大地方,而且這是在公海上,你又能躲到哪裡去?
大不了俞力深推遲訂婚的時間,喝了添加了料果汁的你,今晚還能逃得掉俞力深的魔掌嗎?
而此時,顧暖已經被聞人臻帶到了船位的邊沿,一艘一直跟着遊輪的遊艇靠了過來。
因爲俞力深的訂婚典禮即將舉行,遊輪此時幾乎處於停止狀態,速度極其緩慢。
聞人臻揹着顧暖滑下到遊艇,把顧暖交給遊艇上的女醫生:
“趕緊幫她掛點滴,應該是中了幻情藥的毒。”
“好,知道了。”
女醫生應了這句,迅速的打開了自己帶來的醫藥箱。
聞人臻則用最快的速度抓住遊輪的邊沿又跳了上去,他和韓奕澤都不能在遊艇上消失,否則會引起俞力深的懷疑。
雖然因爲顧暖的緣故早晚要和俞力深江浩軒對立,但爲了保護顧暖,現在他還不能被他們識破。
而遊輪上,因爲顧暖失蹤的緣故,此時卻是炸開了鍋,衆人像無頭蒼蠅一樣瘋狂的尋找着顧暖。
對於顧暖,俞力深是勢在必得,可之前顧暖態度堅決,他找不到缺口,於是便和顧玲江浩軒合謀了這樣一齣戲。
原本想着今晚可以和顧暖訂婚,然後如願抱得美人歸,可誰知道這訂婚典禮時間都到了,主角卻消失無蹤了。
八點鐘,典禮的時間到了,可顧暖依然沒有尋找到,等候在宴會廳的賓客們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俞家大少和顧家小姐都在遊輪上啊,這吉時都到了,怎麼典禮還不舉行啊?”
“就是啊?該不會是出什麼事情了吧?”
“以前沒聽說俞大少和顧家小姐有什麼戀情啊?是不是臨時悔婚了啊?”
“完全有這種可能,畢竟沒有感情的訂婚嘛?”
“就是就是,之前不說顧家和江家聯姻的麼?”
“誰知道呢?現在男女分手劈腿還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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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較於宴會大廳裡的議論紛紛,樓上貴賓間,之前分給顧暖和江浩軒的房間裡,俞力深的臉卻黑的跟冰塊一樣。
“不說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嗎?人呢?到哪去了?”
“我們......我們已經盡全力尋找過了,可就是沒見到她的影子。”
林芙蓉都快哭出來了。
“現在不是跟我說盡全力的時候,現在告訴我,這訂婚典禮要怎麼辦?難不成讓我唱獨角戲?”
俞力深說完,目光自然而然的瞟向旁邊的顧玲。
“我纔不要跟你訂婚。”
顧玲幾乎是本能的開口,身體朝江浩軒身後躲去,生怕俞力深伸手過來把她給拽過去,然後強行拉到臺上要她跟他訂婚似的。
俞力深冷笑一聲:
“你?我看不上?”
江浩軒的臉一沉,即刻用手保護着顧玲,深邃的目光打在臉色黑沉的俞力深。
“顧暖肯定還在這船上,也許某個地方我們還沒找到,你可以讓主持人宣佈訂婚時間推遲,我們再找找看。”
“找肯定要找,可萬一找不出來呢?推遲的時間一到,我又怎麼跟賓客交代?”
俞力深對江浩軒的話嗤之以鼻,誰能保證再找就能把顧暖找出來?
林芙蓉眼珠子轉動幾下,靈機一動,即刻想到一個主意。
“要不,就說顧暖暈船,現在病倒了,站都站不穩,無法去禮臺上舉辦訂婚典禮,由其妹妹代替她去完成訂婚典禮,而背景板上依然是你和顧暖的名字和照片,怎麼樣?”
“這個主意好!我看行!”
江薇在一邊讚歎出聲,朝林芙蓉豎起大拇指:
“還是林姨聰明!”
“好主意?”
俞力深對江薇的話嗤之以鼻。
“由妹妹代替完成訂婚禮,可人家顧暖同意了嗎?如果沒同意,明天報紙一旦登出去,顧暖即刻登報否認,那到時候我怎麼收場?難不成要我自己打臉?”
衆人聽了俞力深的話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我會宣佈訂婚典禮取消,但是,恆遠的資金,我們俞勝撤資撤定了,回去讓顧老爺子把現金準備好!”
俞力深丟下這句,冰冷黑沉着臉轉身離去,留下一屋子臉色各異的人!
顧暖是被尿給脹醒的,她迷迷糊糊的摸索着下牀,轉身朝記憶中的洗手間跑去,只是剛跑兩步卻撞到牆上,額頭傳來的痛讓她驚醒。
睜開迷糊的雙眼,藉助暗淡的光線,這才發現不是在自己居住的楓園公寓裡,而是陌生的環境。
銀灰色的落地遮光窗簾,雪白的牆壁,百合花形的牀頭燈,寬大豪華的席夢思,米白色的牀上用品略顯凌亂。
掛牆上的大電視,梳妝檯,牀頭櫃,這一切都在無聲的說明——這是酒店的房間!
酒店的房間?她擡手揉了下剛剛碰撞的太陽穴,頭卻比額頭還要痛。
她怎麼會在酒店的房間呢?她不是和江浩軒在遊輪上參加俞力深和顧玲的訂婚典禮麼?
當時她在化妝間等顧玲,化妝師來了,她起身離開要去幫忙找顧玲,後腦卻被人用木棍給重重的擊打了一下。
她還記得,迴轉身的瞬間,她看到了化妝師手上拿着粗粗得木棍,然後......
後來還發生了什麼?她大腦裡一片空白,卻是再也想不起來了。
身上傳來涼意,她手才朝身上一模,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
自己居然未着寸縷!
這是怎麼回事?她從來沒有**的習慣,昨晚誰幫她脫的衣服?而她的衣服呢?
她迅速的奔跑至衣櫃邊,拉開衣櫃,裡面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轉身查看略微凌亂的牀上,依然是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她大驚,昨晚發生什麼事了?她的衣服,難道還不翼而飛了?
“嗤”洗手間推拉門的聲響從身後傳來,把震驚中的顧暖驚醒。
她慌亂的回過頭來,恰好看見聞人臻從洗手間出來。
他臉色淡然,嘴角含着淺淺的笑意向她走來。
“啊~~”顧暖驚呼一聲,匆忙間抓了個枕頭擋在胸前,警惕的望着走到跟前的聞人臻。
“不需要去洗手間?”
他含笑輕問,連眼眸底都是笑意。
“啊?”她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這才感覺到小腹漲得有些隱隱發痛、
轉身,抱着枕頭就朝洗手間跑去,太過匆忙,連推拉門都沒來得及完全拉好。
抱着抱枕坐在馬桶上長長的放出一段水,正把頭埋在柔軟的枕頭上舒服的喟嘆。
擡眸,望着牆上的蓬蓬頭,這才趕緊到一身黏糊糊的,不知道昨晚是出了太多汗還是被海水溼透了身。
洗漱臺上放着幾樣簡便的洗漱用品,沐浴露洗頭水牙膏牙刷什麼的,都是小包裝的那種。
都說酒店的洗漱用品不好,可此時她哪裡還顧得這些好還是不好?
她站在蓬蓬頭下,調了水溫開了水,此時顧暖只想痛痛快快的洗個熱水澡。
水溫調得有些高,滾燙的水線澆在肌膚上,帶來輕微的灼痛與舒適。
混沌的大腦,這才逐漸的清晰起來。
昨夜,遊輪上,江浩軒突然而至的好,訂婚典禮前顧玲不見,用木棍擊打她的服裝師——
還有,現在酒店的房間,以及,突然出現在房間裡的聞人臻!
昨夜,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她和聞人臻之間.......
正在沉思,推拉門卻再度傳來聲響。
慌亂間抓過剛剛放榻榻米上的枕頭抱在胸前,擡眸,卻赫然發現,聞人臻居然推門進來了。
她抱緊枕頭連連後退着,知道背後傳來冰冷的觸覺才知道已經退無可退。
懷裡緊緊的抱着一顆大白枕,眼神警惕的望着一步一步逼過來的男人。
聞人臻原本是見她半天沒出來,在浴室門上輕輕的敲了兩下里面沒反應才推開門的。
他原本只是擔心她有什麼意外,結果卻看到霧氣朦朧中她驚慌失措的抱着個大白枕跟個大白兔似的倉皇逃離得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