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個夜晚。
簡逸雲因爲被禁足,在家苦悶的呆了一整天,一直等到晚上九點。
傍晚就開始下雪,可閒得無聊的她選擇煲劇打發時間,所以沒有下樓,給她送飯上來的傭人也沒給她彙報。
十點多,她煲劇都煲累了,然後才擡頭看擺鐘,這才發現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晚上十點多了,聞人俊林居然還沒回來?聞人臻的婚宴不是擺在中午麼?
就算他是父親,要跟着回四合院去吃晚餐,可吃了晚餐也該回來了啊?
這樣想着時,她即刻掏出手機來給聞人俊林打電話,詢問他什麼時候回家。
雖然說首富聞人俊林時常出差,在北京的時候並不多,但是,只要他在北京,他都一定會回家來的。
手機很快接通,她還沒來得急開口,聞人俊林的聲音就淡淡的傳來了。
“下大雪,回不來。”
簡短的幾個字說完,都沒等她說話就把手機給掛了。
下大雪?簡逸雲愣神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趕緊跑到落地窗邊,拉開窗簾一看,果然,外邊到處都是白色,而天空中還在飛舞着鵝毛般的大雪。
可就算下雪,聞人俊林不是有雪地車麼?
讓助理開雪地車去接他回來不就成了?
這樣想着,她又再次按下了聞人俊林的手機,然而,這一次,手機裡傳來的卻是關機的提示音。
這纔多長時間?不到一分鐘,他居然就關機了?
簡逸雲氣死了,她迅速的調出聞人俊林助理的手機號撥打過去。
“小劉,你開雪地車去XX衚衕四合院把聞人董事長給接回來。”
她帶着命令的語氣吩咐着。
“董事長夫人,董事長沒有吩咐,我不敢貿然前往。”
小劉在電話那邊語氣淡漠疏離的回答。
“你......”
簡逸雲氣得當即血往上涌,惱怒的反問:
“你是不是沒把我這個董事長夫人放在眼裡?”
聞人俊林的金牌助理劉文濤,是蔡惜蓉的外甥,而蔡惜蓉的堂姐死的早,劉文濤小時候在蔡惜蓉身邊長大。
這個消息,她還是最近才知道的,以前一直都不知道,聞人俊林身邊有那麼多的蔡家人。
蔡惜蓉那個賤女人,二十幾年前就和聞人俊林結婚了,現在居然還臉皮厚的住在聞人家的四合院。
要知道,住在北京的XX衚衕,那可是身份的象徵。
她纔是聞人俊林的老婆,卻沒有住進聞人家四合院的資格,這在圈子裡早已經成爲笑柄。
不行,她一定要想辦法,儘快把啊良找回來,然後母子同心,把蔡惜蓉母子從四合院趕出去!
聞人俊林是她的,那麼聞人家的四合院也該是她的,還有聞人俊林這麼大的財產,也該死她兒子聞人良來繼承!
XX衚衕,聞人家四合院。
一夜好睡,連夢都沒做一個。
顧暖緩緩的睜開眼睛,窗外白茫茫的一片,院子裡,自家男人聞人臻正在掃雪。
她嘴角帶笑,翻身下炕,這才感覺到炕上還暖暖和和的。
昨晚和他雪中漫步回來得很晚,回到家簡單的洗漱了下就睡了,居然一覺就到了大天亮。
洗漱好換上衣服走出來,意外的發現,掃雪的人不止聞人臻一個,居然還有聞人俊林。
聞人俊林昨晚沒有回他的另外一個家去?這讓顧暖詫異之後又忍不住朝廚房方向望了眼。
院子裡掃雪的聞人父子倆很默契,都拿了個大掃帚,一人掃一邊,每一個動作都優雅而又專注。
顧暖看了眼掃雪的父子,轉身朝廚房走去。
果然,蔡惜蓉已經在廚房裡忙碌開了。
“媽,我來幫忙,”
顧暖走進去廚房,看着正烙餅的蔡惜蓉說:
“這會兒我可以做什麼?”
“豆漿磨好了,過濾一下道出來吧,”
蔡惜蓉擡眸看了她一眼道:
“怎麼不多睡會兒?”
蔡惜蓉不擡頭還好,這一擡頭,顧暖即刻發現了她重重的黑眼圈。
“媽,你怎麼回事啊?昨晚沒睡好嗎?”
顧暖關心的問。
“嗯,昨晚沒怎麼睡,”
蔡惜蓉倒是如實的回答,然後又淡淡的補充了句:
“昨晚在大廳裡,跟啊臻他爸下圍棋呢。”
顧暖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聞人俊林跟蔡惜蓉原本是夫妻,可那也只能是原本,人家早在二十幾年前就離婚了的。
至於蔡惜蓉離婚後爲何沒離開聞人家,而簡逸雲嫁給聞人俊林後爲何不能入住聞人家的四合院。
這些個問題,顧暖想應該很複雜,聞人臻沒跟她說,她也就沒有八卦的多嘴去問。
不過,從僅有的兩次見到聞人俊林和蔡惜蓉的互動中,顧暖覺得,不管是聞人俊林對蔡惜蓉,還是蔡惜蓉對聞人俊林,他們之間都還有感情。
“那你跟爸的圍棋技術一定都很好,”
顧暖笑着說:
“我聽說,有些旗鼓相當的博弈,三天三夜一盤棋還下不完呢。”
蔡惜蓉的臉微微一紅,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那我的技術沒那麼好,昨晚連着輸了兩局呢。”
“沒事,下次讓聞人臻幫你贏回來,”
顧暖笑着說。
“那你會下棋嗎?”
蔡惜蓉看着顧暖問。
“圍棋我不太會,”
顧暖如實的說:
“象棋小時候倒是跟奶奶學過,不過也學藝不精,只學了點皮毛而已。”
蔡惜蓉點頭:
“女子下棋厲害的少,這就像戰場上女子打仗的也少一樣。”
“媽,豆漿過濾好了,你看要加糖嗎?”
顧暖趁機轉移了話題。
“嗯,不用,他們都喜歡喝原味的,”
蔡惜蓉把烙好的餅放盤子裡又道:
“把我炒好的肉絲和切好的那些食材都用餅捲起來吧。”
顧暖點頭,北京捲餅她之前沒坐過,但是吃過,其實就是一張餅裡卷一些東西而已。
王明慧來廚房是,顧暖和蔡惜蓉都已經把早餐弄好了。
“哈哈,新媳婦兒就起來幫忙弄早餐了,這媳婦兒勤快。”
顧暖聽了王明慧打趣的話臉微微一紅,趕緊端了豆漿去餐廳,留王明慧和蔡惜蓉在廚房裡。
“俊林昨晚沒回去?”
王明慧待顧暖走了才問蔡惜蓉。
蔡惜蓉的臉微微一紅,搖搖頭:
“沒,他說雪太厚了,開車回去路上不安全。”
“這倒也是事實,”
王明慧嘆息一聲,端了蔡惜蓉剛卷好的餅也轉身走了。
兒子跟兒媳的事情,她也不好摻合,何況當年她不同意兒子和兒媳離婚的,偏偏蔡惜蓉非要離,她這個當婆婆的也沒轍,只能依了她。
等他們把早餐端到餐桌上,聞人俊林和聞人臻雪也掃好了,然後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早餐,場面格外的溫馨。
同一個清晨,相比較於聞人家的溫馨場面,信仁醫院裡的江家卻是愁雲慘霧。
曾心怡的手術很成功,昨天晚上就從監護室轉移到病房了。
而因爲昨天傍晚開始下雪,航班停運,江薇卻沒能成功的返回濱城去,江浩軒也沒有成功的趕來北京。
江薇的孩子保住了,這於江薇來說沒什麼好事,她回到病房,甚至不聽護士勸阻,不斷的用手去捶打自己的肚子。
護士沒辦法,只能去通知醫生,然後醫生過來,看着發瘋的江薇皺眉頭。
“江小姐,你不想要孩子的心情我們理解,你不想要可以去別的醫院做墮胎手術,如果你這樣自己折騰,萬一弄個大出血什麼的來,到時候就麻煩了。”
“大出血怎麼了?”
江薇反過來氣勢洶洶的對醫生喊:
“大出血這胎兒就保不住了,保不住你們不還得要給我做手術嗎?”
醫生聽了江薇的話眉頭皺得更深,對於這樣耍混的女人他真想即刻掉頭走掉,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去。
不過,本着醫生的職責,他也還是儘量忍着,然後又非常盡職的說。
“當然,如果你折騰到大出血,胎兒在肚子裡保不住了,那麼迫於無奈,我們也還是隻能給你做手術。’
“那不就得了?”
江薇得意洋洋的喊起來,乾脆站在牀上直接朝牀下跳,好似這樣孩子就能從自己肚子裡掉下去一樣。
“但是,我得告訴你,像你說的這種情況,大多會損壞子-宮,輕者,以後很難懷孕,重者,還有可能摘除子-宮,甚至丟掉生命。”
醫生義正言辭的對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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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江薇聽了醫生說的話,嚇得再也不敢亂跳了。
恰好黃雲連從曾心怡病房過來,聽了醫生剛剛說的話,也嚇了一大跳。
“所以,爲了你的身體健康,爲了你以後的生活,還是請慎重考慮一下你的行爲吧。”
醫生說完這句,轉身出了病房。
醫生一走,江薇就哇的一聲哭出聲來,一下子撲進了黃雲連的懷裡:
“媽。我怎麼辦啊?媽,我被顧暖那死賤人害得好慘啊!”
黃雲連聽了她的話就生氣,當即把她從懷裡推開:
“這明明是你跟聞人臻的事情,怎麼又怪到顧暖頭上去了?”
黃雲連有些詫異的看向江薇,女兒昨天受了刺激,這大腦就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