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六章 印章風波二

“十二生肖?果然是的,栩栩如生啊。”

周掌櫃把十二方不同印鈕卻是一般大的瑪瑙印章料都擺在了康熙的面前,一排,顏色統一、大統一,風格統一,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龍、巳蛇……

康熙把辰龍拿了起來,問道:“請教先生啊,這方印章上的龍怎麼有云彩?別的印章鈕上就沒有?”

“龍是神獸,必須有云彩的遮護。而且呢,容易被人曲解,因爲都將皇上比喻爲真龍天子。如果是條非常完全的龍就會有麻煩。這條龍不過是龍頭龍尾的比較真切,身上都被雲彩遮護,這個就是生肖印,給屬龍的人預備的,十二生肖總不能少了一個吧?”

“是這樣啊。那我就要這個屬龍的生肖了,還有嗎?是龍我都要,再來一個整套的”。”

“成套的總共是五套,還有四枚您也要?”

“要了,魏子,給銀子。”

“這位公子您給多了銀子。”

“親戚裡道的,不用找零了。”完把自己買的龍印章都拿走了。

“親戚裡道的?”周掌櫃的一臉錯愕,沒見過這位親戚啊?

康熙走了沒有一刻鐘,鰲拜就到了,大吵大鬧地:“給我搜!”

“這位先生,我們是守法經營的,不能隨便就搜吧?”

“龍印呢?”

“龍印?您的是龍形印章吧?方纔剛剛被兩位公子買走。”

“公子?什麼樣的公子?”

“大約十六七歲的樣子?哦,你們是一起的?”

“來晚了!”鰲拜自然是知道康熙來過了。

第二天的朝堂,議過其它事情,康熙就讓魏子和太監擡來一個桌子,上面是紅毯子。他親自將昨天買來的印章一方一方地擺在上面,然後對兩班文武了:“朕買來一點東西,請各位辨認一下是什麼?這個不是什麼高深的東西,都過來看看。”

於是兩班文武大臣都湊過來。有人就了:“這不是書畫用的印章料嗎?還是十二生肖的呢?這隻老虎的姿態很好。”

“你們就沒看出來毛病嗎?”

“哪塊石頭沒有瑕疵啊?這已經很不錯了。”

“朕的毛病不是石料的本身,是請各位看看,有沒有謀逆的內容啊?”

衆文武面面相覷。心皇上怎麼還會聳人聽聞了?不過是幾塊石頭。安親王再次拿起石料,上面一個字都沒有刻,怎麼就謀逆了?

只有鰲拜和明珠不話。

康熙就問了:“鰲大人,什麼地方和謀逆有關聯?”

“這個、這個……這是明珠學士和奴才的。”得,把明珠給供出來了。他是故意的,知道明珠拿自己當槍使。

太后大酒樓每天都是高朋滿座、摩肩接踵。福晉不斷試做素菜,然後由許師傅轉教給酒樓上竈的師傅。尤其是中午的飯點,更是桌桌爆滿,甚至還有等座位的。這個時候田亮或者納蘭都要在這裡看着,生怕出什麼問題。

“田總管,後院有個要飯的昏過去了,夥計看他可憐,把他弄到裝雜物的那個屋裡。他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您,有重要的事。”

田亮就猜到是那個殘廢乞丐。因爲田亮不但給他吃的,還給乞丐的夥伴吃的。乞丐的生活內容主要就是解決吃的問題,然後是住的。穿的就沒條件了,很少有人給乞丐衣服穿。但是田亮就曾經給過這個殘廢乞丐一件披風,白天當衣服穿,晚上當被蓋。

還是那間裝雜物的屋,殘廢乞丐在屋裡躁動不安地走着,看樣子是有急事找田亮。一看田亮進屋就跪下了:“叔叔、叔叔您救救石頭的弟弟吧。”這個乞丐的名就叫石頭。

“怎麼回事?起來吧不用跪。”

“不,您不答應石頭就不起來。”

“你這孩子,我又不知道你要我做什麼,我怎麼敢輕易就答應你什麼。”

田總管,那天您和的,讓我和弟弟去府上的莊子上去學習編席子、學認字,的想盡快就帶弟弟去,您什麼時間……”

“你放心,很快。你們這些孩子,王爺有統一安排,這些天你們就好好將養身體,特別是你弟弟包子身體很不好,到了地方也不能上課,就在府上多玩幾天,沒事的。”

“多謝叔叔的大恩大德!”

王爺對這些無家而歸的孤兒很是同情,想着倒出一個四合院給這些孩子們住,再讓蔣嬤嬤的丈夫教給他們認字,將來成爲一個有用的人、自立的人。

再納蘭明珠,只要有機會構陷王爺就不遺餘力。他也知道瑞親王是皇上的皇伯父,用經商所得都交給了皇上送進國庫。可是他覺得瑞親王的光芒太亮,完全把自己的光芒給遮蓋住了,必須把瑞王爺整倒,否則自己便沒有出頭之日。

同時覺得瑞王爺無職無權,話不當令,多在皇上的耳朵跟底下幾次,“三人成虎”,多了皇上就信了。

康熙對鰲拜跟明珠一唱一合很是反感,但是也不能得罪他們太狠。便問明珠:“明珠大人,你是朕的股肱大臣,可不要捕風捉影啊。田總管和朕的伯父、伯母去到萬里以外的一個國度裡辛苦了一年,回來之後把學來的技藝悉數教給府上的侍衛、親兵,在異域還被歹人打過一槍。你們忽然間提出什麼印章的事,就是想讓朕措手不及,也好按你們的意思處理了皇伯父,告訴你們,不可能!此事一定要查明白以後再做定論。”

“皇上,此事就交給奴才來辦吧。”鰲拜請求道。

康熙冷笑:“那就不如直接殺他。”

“奴才領旨!”鰲拜抓住康熙的語病,起來就走。

“站住!鰲大人很會鑽空子啊?大家都聽見了,朕是你的那個意思嗎?是你巴不得一時把瑞王府的人都殺光了你好進府拿東西。”

“皇上!臣不服!方纔您明明是……”

康熙急了,順手把龍案上的一個筆筒砸了下來,正好在鰲拜的腦門上開花。鰲拜給砸懵了,趁他還沒反應過來。安親王、康親王和莊親王一看不好,衝出隊列,躥上丹墀,把皇上護在身後。

鰲拜嗷嗷大叫:“皇上您打奴才!奴才可是爲了大清江山把命都豁出去的!”罷就要衝上來。

安親王大喝一聲:“你敢來打皇上?難道不知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退下!衆目睽睽之下你想造反嗎?”

鰲拜總歸是有點顧慮,皇上可以打他,但他要是動了皇上一個指頭就是謀反、欺君的大罪。滿朝文武都看在眼裡,想狡賴是不成的。趕緊退了回去:“奴才衝動了。”

此康熙非彼康熙,他不是異域那個空間的康熙,雖然懼於鰲拜掌握着整個鑲黃旗、一部分正白旗的軍權,卻也不是被他一嚇就哆嗦的。

看見鰲拜退了下去,這才冷笑着:“鰲大人真是咱們大清國的巴圖魯啊,不管是誰都敢打。你是看朕年紀好欺負是吧?可是朕年紀比你了一點,卻是已經大婚,連兒子都有了,這一點證明朕是男子漢大丈夫了。”他沒有讓鰲拜把手裡的輔政大權交回來,意思卻到了。鰲拜豈是傻子聽不明白,這個權力他可不想交!

“皇上,您這般護着瑞王府是何道理?不能因爲瑞王爺給您賺幾兩銀子就沒了定盤星,凡事護着他們……”

康熙很想把鰲拜的腦袋給揪下來,大聲呵斥道:“鰲拜你會不會句人話?朕的皇伯父從順治十六年開始經商到現在整整十年,給朕的國庫裡已經送了五百萬兩銀子,你可送過一兩?到你的嘴裡就成了幾兩?你怎麼話不怕腰疼啊?你做的事都是功勞,皇伯父就是開玩笑了?當初父皇帶領文武羣臣到瑞王府勘察,朕也去了,你也去了,索尼大人也去了,還有安親王、莊親王、康親王和在場的很多大人都去了。當時誰的擁護之聲最響?是鰲大人!怎麼一掉屁股你就不拉人屎了?”康熙是被鰲拜氣壞了,開口就罵。

“皇上如此折辱老夫卻是爲何?”

“朕折辱你了嗎?你到瑞王府放火、支上了紅衣大炮難道不是折辱朕的伯父嗎?”

“我、我……”鰲拜理屈詞窮,輔政大臣的權利再大也不能欺負皇室宗親。那是犯上作亂、是謀逆!但是他也豁出去了,今天晚上再見分曉!

瑞王府早就有所準備了。王爺坐鎮指揮,四大金剛排兵佈陣,府上的親兵是五百四十名,還有侍衛、太監和廝、府上的工匠等男性,加在一起足足有六百名。還有雪兒、冰兒、雲兒和青兒幾位有異能的人士。其實有云兒一個人就足夠了,但是不能太過常,總得有府上的人反抗的舉動。雲兒的異能已經遠遠地過了青兒,不但有玉龍神功裡的各種異能,還開了天眼、有了提前預測的異能,告訴王爺鰲拜今晚會來,還會帶着他的鑲黃旗全部兵士和所有的牛錄,以報瑞王爺對他的折辱。鰲拜是準備子時行動,因爲子時是最安靜、人睡得最熟的時候。但是在天黑的時候,皇上就派過來綠營兵一千名,從煊王府到瑞王府都給保護起來。府上的丫鬟婆子等女性和孩子們該睡覺就睡覺了,她們根本就不知道今天晚上會生什麼。

子時初,三千名鑲黃旗士兵三個人一組,靠人摞人的方法翻過王府大牆,按照鰲拜和賽本得叔侄的命令,包圍飛雲樓和翼然樓,抓獲兩位福晉,然後到飛雲樓大廳抓住王爺的把柄。他們買通了府上的那位外府採買,就是給太皇太后送消息的那位曾經的眼線公公,那位公公言之鑿鑿地告訴鰲拜,陳福晉樓下的樓座子是個戲臺,整個樓座子裡都是異域物資,那些長條木箱裡都是武器。如果這個把柄給鰲拜抓住,就是太皇太后和皇上都不能給遮蓋了:這是造反謀逆的鐵證!

可是他們哪裡知道,從大牆上進入瑞王府落地就掉進張開的尼龍網裡。這種網的網繩非常結實。他們根本沒準備,誰的手裡也沒刀,用手扯根本就扯不開。每個網兜裡裝四個,然後就被院子裡埋伏好的親兵給拖走,根本就沒有任何搏鬥,跳下來幾個就進網兜幾個,拉緊兜口,拖走。放在一間騰出來的府庫裡,兜口也不打開,就讓他們可着嗓門叫喚。大門一關外邊根本就聽不見。

鰲拜用的是硬招子,王爺還給他軟招子,就連武打的過招都省下了。

等到所有的鑲黃旗士兵都進入網兜,雲兒就開始使用玉龍神功裡的“長風萬里”這個招式了。一個意念就把這些兵士送到了冰兒去過的黑龍江二十八站牢城附近的原始森林,每一棵松樹上掛一兜鑲黃旗士兵。好在現在天氣暖和,正是暮春之時的四月。

前邊了,雲兒的異能走的是另外的時間,這些士兵只是感覺到“忽悠”一下,然後就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兒了。這會子天還都沒亮,就覺得涼嗖嗖的,黑龍江的跟京城的氣候差半個月的節氣還多,再是在樹林裡,這裡的松樹長得都很直、很密實,也很高,每棵松樹的粗大枝幹上都掛了一個網兜的人,叫苦連天。很多人都埋怨鰲拜不該得罪瑞王府,也不知道瑞王府請了什麼高人,把他們給掛樹上了。他們還不知道此去京城已經有三千多裡的路程。

這次的旅行沒有帶着鰲拜,眼看快五月了,康熙八年的五月是鰲拜倒臺的時間,把他的兵給送到這裡,不用兩個月就什麼都耽誤了。鰲拜成了光桿司令,想逼宮皇上退位的籌碼都沒有。

天亮了,這些掛在樹上的兵士們一看自己的處境更是哇哇大叫,絕望透頂。他們根本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怎麼來的,還看見下面有狼、熊、老虎在等着,恐怖至極!

這裡是森林的深處,周圍除了樹還是樹。看不到別的,哪怕是一間房子都沒有。幸虧是人多勢衆,撿了些粗樹枝當武器,等着頭兒想辦法離開這裡。

好在他們的頭目是個走南闖北的人,十幾歲的時候來過黑龍江,對黑龍江的地形風貌多少了解一點,就告訴同袍們這裡應該是關外了。兵士們問他怎麼回去,他:“回去做什麼?你們不知道這裡是風水寶地嗎?荒地有的是,我是想就留在這裡開荒種地了。也不怕你們中間誰告密,反正我覺得鰲大人靠不住,太過飛揚跋扈,跟着他一個月應該給的軍餉都得不到。願意回去的我也不攔着。你們一路要飯回去或者是給有錢人打長工、短工攢點錢就能回去了。這裡的民風淳樸,問路沒人會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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