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過來,其實也不過是例行診脈以及鍼灸。
只是其中到底有多少效果卻是不得而知。
陸君桐站在旁邊看着太醫鍼灸,每一刻都是在盼着文皇帝能夠因爲這個而醒來。
只是,文皇帝始終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
李衍在太醫鍼灸完之後,就出聲問道:“今日脈象如何?父皇究竟什麼時候才能醒來?”
國不可一日無君,就算他這個太子坐鎮到底也是不一樣的。
然而太醫卻是搖頭,聲音壓得很低,彷彿這樣大逆不道的話被人聽見就會成了死罪:“聖上的情況卻是有些不大好,脈象越來越微弱。只怕如此下去,聖上恐怕很難醒得過來。”
“難道就沒有其他的法子?”饒是李衍脾氣再怎麼溫和,此時聽見這話也是不由自主的動了火氣:“太醫院那麼多的太醫,怎麼就拿不出一個好的方法?”
太醫卻是隻能諾諾的苦笑,偏偏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明顯就是沒有別的法子。
“都到了這個時候,即便是用些激進的方子也無不可。”李衍如是說了一句,算是下定了決心。
要知道用了虎狼藥,雖說極有可能有效果,但是終歸是耗費元氣,留下隱患。也正是因爲如此,宮中才輕易不敢用虎狼之藥,就怕到時候用出什麼毛病,秋後問罪。
也正是因爲熟知這種心理,所以李衍纔會說出這種話來。
只是讓李衍失望的是,即便是他如此說了,太醫也只是搖搖頭,苦笑一聲:“確實叫太子殿下失望,着實沒有其他的法子。”
太醫離去之後,李衍坐在椅子上,良久也沒有說話。
看他那樣子,心中分明是再思量如此下去,到底是個什麼後果。
陸君桐自己思來想去,也是沒有更好的辦法。不過夜深了,她也只能提醒一句:“事情未到了最後一步,誰也不知會如何,所以,殿下還是不要想太多現在,趕緊歇歇吧。夜深了。”
李衍擺擺手,只叫陸君桐回去明日再過來。
想了想又道:“罷了,明日下午再過來吧,白日裡人多。”
陸君桐在這裡杵着人來人往的看着,只怕她會不自在,而且對她的名聲多少不好。
私底下總會有人議論紛紛。
陸君桐一路回了太子宮,卻是怎麼也睡不着。只是反覆思量白日的事情。
怎麼想着想着,她忽然想起了一個事情。
彷彿她曾經在哪一本書上看過,中風不醒的偏方……
只是當時是怎麼說的?具體是如何做,她卻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了。
陸君桐皺眉苦思銘想,一心想要想起來那個偏方到底是什麼樣子。又是哪一本書上說的。
她倒是忘了一件事情:即便是想起來了又如何即便是知道了又如何?難道這樣的偏方她敢給文皇帝用不成?
就算她敢,她只要一說出口,誰又敢讓她去試?
若是結果好,也就罷了,若是結果不好呢?
就是十個陸君桐也不夠給文皇帝陪葬的。
不過現在陸君桐還真的就沒有想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