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枚空間戒指是超能系統的載體,爲了以防出現丟失的情況,戒指與她身上的經脈相連通,並有着隨時保護她的作用。
除非她死,否則不可能把戒指從手指上取下來。
很有可能在運氣調息的時候,空間戒指認爲她的身體受到外力的侵襲,啓動了自動防禦措施,禁止她修煉內力。
至於穴位偏差,估計也是一種特別的保護能力吧。
蘇謹兒暗暗地嘆了口氣,看來,她只能放棄修煉內力的想法了。
“娘娘,您在嘆什麼氣呢?”守在一旁的春分察覺到了蘇謹兒的失落,立刻問道。
“……沒什麼。”蘇謹兒慢慢地閉上眼睛,不想繼續說這個話題。
不會察言觀色的春分以爲蘇謹兒之所以會這麼傷心,是因爲端木天佑那麼快就離開了。
想想這些天以來,端木天佑沒有進過這個屋子的表現,春分不禁感同身受。
王爺和娘娘這才新婚燕爾,但卻已經分房而睡了,這對夫妻感情來說,的確是不大好的事情。
“娘娘不用傷心,王爺一定是有什麼要事才如此着急離開的。”無論如何,春分打算,先把蘇謹兒安慰下來再說,“你有所不知,剛纔你暈倒的時候,王爺別提多着急了,讓奴婢立刻去請大夫,稍稍遲了一點,他就已經對奴婢大罵了。”
“……是嗎?”蘇謹兒一臉疑惑地望着春分。
“是的,您剛纔暈倒了,所以沒有看到。不過,奴婢可以對天發誓,奴婢絕對沒有說謊。王爺現在會離開,一定是因爲您已經醒來了,沒事了,他才放心離開的。所以,請娘娘放心,王爺還是非常寵愛娘娘的。”
“……”
呵呵,寵愛?
蘇謹兒暗笑,她和端木天佑只是合作關係,哪裡可以稱得上寵愛二字呢?
這頭,蘇謹兒和春分說着話,那一頭,穀雨已經煎好了醫治內傷的藥,端了上來:“娘娘,請用藥。”
蘇謹兒低頭,發現穀雨送來的藥旁,還放了幾顆金絲蜜棗,估計是擔心藥過於苦澀,給她一併送來吃食的。
蘇謹兒暗笑,每回吃藥,原主都是要甜食送藥的,而她卻不是,不過,這倒體現了穀雨的細心。
如此,倒是不能辜負了她的一番好意。
“有勞穀雨了。”蘇謹兒端起藥,一口飲盡,隨手撿起一顆金絲蜜棗送進口中。
這一頭,蘇謹兒在喝藥,那一頭,春分就拉着穀雨小聲地閒聊起來:“穀雨,你剛纔出去了,有沒有看到外面是什麼情況?”
“嗯,看到了,城門口的難民是越來越多了。”
“他們真是可憐……”
耳朵靈敏的蘇謹兒把她們的對話聽在耳裡,開口問道:“春分、穀雨,你們在說什麼有趣的事啊,也說給本王妃聽聽。”
一聽蘇謹兒有興趣,春分就來勁了,立刻打開了話匣子:“娘娘,咱們說的是凌城裡最近發生的一些新鮮事,倒不是什麼有趣的事,而是一些可憐的難民。”
“難民?”蘇謹兒倒是奇怪了,“如今這天下沒有戰爭,哪裡來的難民?”
“娘娘有所不知,今年夏天,淮南連下一個月的
暴雨,出現重大洪澇災害,據說當時,數百萬民房倒塌,上千萬良田被浸害,下游的百姓死傷無數,受災嚴重。現在那些百姓居無定所,聽說連吃的東西也沒有了,因爲北上而來,成爲難民。如今,那些百姓已經來到了凌城了。”
“原來如此。”蘇謹兒低頭沉思許久,當再次擡起頭來時,心中已經有了決定,“春分,穀雨,幫我備車,本王妃要出去。”
“王妃,您剛剛受了內傷,身子不好,不適合在這個時候出去啊。”穀雨勸道。
“對啊,娘娘,你這是要去哪裡?”春分也不放心蘇謹兒的身體,“您有什麼事情,交待奴婢們去做就好了。”
“不,有些事情,本王妃必須要親自去看一看才行。”
淮南水災,難民卻聚集凌城,而且人數越來越多,此時必定會在朝廷內外有一定的影響。
她必須得親眼看一看目前的現狀,才能對將來發生的事情有一個適當的預測。
蘇謹兒堅持,讓她們快去備車,不得已,春分只能走出院子,先一步備車去了。
“是,娘娘,奴婢這就去備車。”
很快,春分便將馬車準備好,蘇謹兒上了馬車,往南城門而去。
馬車行得很快,在穿過熙熙攘攘的街道後,不一會兒,便來到了南城門,一路無話。
通過了南城門,馬車在一旁停下了。
春分揭開簾子:“娘娘,南城門到了。”
“娘娘,咱們到底來這裡是做什麼的?”穀雨攙扶着蘇謹兒從馬車上下來,不解地問道。
“本王妃只是來看看。”蘇謹兒隨着三三兩兩的人羣,走向城外。
春分和穀雨急忙跟上,但當她們看到城外的景象時,不禁被眼前的狀況嚇了一跳。
只見城門的兩旁,或坐或躺着不計其數、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瘦骨如柴的難民,他們挨在城牆邊,一直往兩邊延伸而去,一直望不到邊,而前方大路上,仍然有不少的難民往凌城而來。
這——還是繁華的凌城嗎?
她們之前就聽說有不少的難民來到了凌城,但卻不知人數是如此之巨,狀況是這麼之差。
春分不禁疑惑道:“奴婢之前聽老夫人說,那個時候,朝廷已經派了欽差大臣南下發放賑災錢糧、物資了,當時還貼出了皇榜,昭告天下的,但看目前的狀況,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春分啊,你難道不知道有陽奉陰違這回事的嗎?加上一層一層發放下去,每一層都會扣下一點,最終發到百姓手裡的糧餉又能有多少呢?恐怕,那些賑災的糧餉全部進了那些貪官污吏的口袋裡面了。”蘇謹兒冷哼一聲,諷刺道,“由此,便致使這些百姓們無家可歸,流離失所,只能四處逃命,而他們唯一可以求救的地方,便只有凌城。於是,凌城裡聚集的難民便越來越多了。”
“不會吧,皇上當時可是派了欽差大臣前去賑災的。”
“如果你不信的話,可以親自去問問那些百姓,是否收過糧餉。”
“好,奴婢這就去問。”春分自告奮勇,還真地跑去問,問了一兩個都是和蘇謹兒一樣的說法,她還是不相信,又問多了幾個,當得到還是一樣
的回答的時候,她立刻跑了回來,“娘娘,您真厲害,您都猜對了,那欽差大臣雖然有去淮南之地,但卻一個錢的糧餉也沒有發放。”
“那現在咱們該怎麼辦?”一直都一聲不吭的穀雨忽然問道,她覺得蘇謹兒來這裡一定是想爲難民做些什麼的,“咱們是不是該幫他們一幫呢?”
“幫?怎麼幫?沒有銀子,什麼忙也幫不了。”蘇謹兒嘆口氣,轉身走回馬車,“走,咱們還是先回去想想辦法吧。”
“對,咱們可以找老夫人想辦法,要不,找王爺想辦法也可以啊。”春分驚喜地叫道,三步並作兩步跟了上去。
主僕三人只顧着向馬車走去,卻忽略了她們的身邊站着一個穿着一身藍色長裳、濃眉大眼的年輕人。
他的眼光一直追尋着她們,更是把她們剛纔的談話聽在耳朵裡。
要說此人是誰,揚州城沒有人是不認識的。
歐陽氏族,揚州城的最大氏族,在江湖中享有名氣,現在的歐陽當家更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輩。
而歐陽靖是歐陽一族的長房嫡子,從小在父輩的薰陶中,爲人爽朗不羈,習得一身好武藝,常常會做些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義之舉。
看着蘇謹兒的馬車遠去,歐陽靖陷入了沉思,連身旁小廝喊他的話也沒聽到。
這個女人是誰?
爲什麼對當日淮南之事瞭解得這麼透徹?
她們喊她娘娘,還有談話中出現的老夫人、王爺什麼的,難道她就是六王爺端木天佑的新婚妻子蘇謹兒嗎?
如果她真是端木天佑的王妃,那她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難道是端木天佑收到了他送給他的密信,所以派她來探聽情況了?
不錯,當日飛鏢送的密信,正是他送出的。
遠從揚州來到凌城,歐陽靖的目的就是要爲百姓聲張正義、討回公道,並妥善解決瘟疫之症。
那一日,恰逢歐陽靖路過秦淮邊上的小城——晉城,見路邊百姓或是破衣爛衫,或是對着坍塌的屋子雙目無神的跌坐在地,城中可謂家家披麻戴孝,嚎哭聲不絕於耳。
他攙扶扶了一位跪在地上不停地對着上天叩頭的老人家詢問,才知道這裡之前剛發生了洪災,現在有許多人又都得了怪病。
他對上天叩頭,是因爲他的孫子也得了怪病,沒有辦法了。只能請求上天原諒他們的過錯,不要降罪給他的孫子。
歐陽靖心中十分惱火,怒道:“老人家,這兒的官呢?百姓都這樣了,他也不管管的嗎?”
那老人家老淚縱橫的起身,上下打量了一番歐陽靖:“這位公子一看就是外地來的吧?公子有所不知,此城中主事的彷彿跟凌城的宮裡哪位富貴人有些牽扯,怎麼會管像小老兒一般的窮苦百姓呢?”
無奈,歐陽靖只得自己出銀子請大夫爲染了病的百姓們診治,但請了許多大夫,那些大夫卻不敢前來。
他細問一下,才得知原來他們早就知道這是瘟疫之症,沒法醫的。因爲貪生怕死,所以他們不敢前來。
再到後來,晉城城主居然下令封城,禁止所有人出入改城,以致於無人知道晉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