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詩!好詩!”端木容啓把蘇謹兒的詩細細品味過後,一拍大腿,猛然叫好,還忍不住豎起大拇指,不停地稱讚蘇謹兒:“好一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應情應景,無可挑剔。”
稱讚完後,他轉頭對端木毓秀說,“皇妹啊,依爲兄看,六弟妹已經贏得了這場比試,你就認輸吧,不用再比試下去了吧。”
端木毓秀有多少能耐,端木容啓也是知道的,他會這麼說,只是不希望她輸得太難看。
可偏偏端木毓秀不信這個邪,逞強道:“四皇兄,誰說秀兒一定會輸呢?秀兒都還沒作詩呢?”
端木容啓看不起她,她偏要贏給他看!
“想來,長公主還有一首詩要作,那有請長公主作來,本王妃洗耳恭聽。”蘇謹兒表面恭順,但心裡卻是暗暗諷刺。
就憑她這麼一個不學無術、浪得虛名的公主,也想作出一首可以把一代詩人曹植的這七步詩比下去的詩,簡直就是癡人說夢話。
擡起頭,蘇謹兒看到端木興元的臉色越來越沉重,便知道,他一定會出手阻止了。
果不其然,就在端木毓秀想要說什麼的時候,端木興元開口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秀兒,你六皇嫂的這句詩,你可明白嗎?”
“父皇,兒臣……明白。”端木毓秀一咬脣,道:“但是……”
她雖然明白,卻不想接受這個事實。
“既然明白,爲什麼還放不開比賽的輸贏,非要繼續鬥下去呢?要知道,要是此事傳到民間,恐怕只會說咱們皇家沒有容人的雅量,更會說你——身爲長公主,卻只會欺負一個新入門的嫂嫂。到時候,你置皇家的顏面於何地?”
端木興元的聲音平穩,卻有讓人不能抗拒的威壓,那態度分明就是告知衆人他的決斷是蘇謹兒勝了。
“是,父皇,兒臣明白了,兒臣知道該怎麼做了。”端木毓秀雖然聽的迷迷糊糊,但卻也知道父皇此刻心情不佳,只能順從的應下,走到
蘇謹兒身邊,心不甘情不願地說:“是秀兒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讓六皇嫂受了委屈,秀兒在這裡給六皇嫂致歉了”
端木毓秀表面上這麼說着,但心裡卻是恨得牙根癢癢的,只是此刻父皇和母后都注視着自己個,發火始終是對自己不利,也只能委屈求全。
面對這種並非誠心地道歉,蘇謹兒自然是一笑置之,隨便應了兩句:“豈敢?豈敢?長公主乃父皇最寵愛的金枝玉葉,長公主的道歉,謹兒承受不起。”
一個金枝玉葉還要給臣女道歉,端木毓秀臉上自然是青白交替,垂下的眸子裡寫滿了不服氣。
“嗯,好了好了,秀兒,你可知道,便是尋常百姓家也求和睦相處,更何況是皇家呢?其實,朕年紀也大了,只想看你們兄弟間和睦、妯娌姑嫂間好好的相處。”端木興元的話提點了自己女兒也不忘給蘇謹兒一個驚醒,想着方纔諸位皇子的話他該是聽見了的。
“還有,太子、老三、老四、老六,還有老九,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這句話,你們都給朕記住了,從今往後,不許發生什麼破壞兄弟感情、皇家和睦的事情,否則,朕定不輕饒。”
端木興元這是話中有話,身爲一個明君,他又何嘗不知道皇子之間的角力呢?
只是,他想阻止,卻無能爲力而已。
端木興元有預感,上一代的奪嫡之爭,也即將會在這一代發生,即便他極力阻止,終究是避免不了殺伐之爭。
“是,父皇。”衆位皇子起身,一禮,回道。
“是,臣媳明白您的意思,以後一定好好和皇嫂、還有姐妹們和睦相處。”蘇謹兒也是全當不知道乖巧見禮。
見此,端木興元滿意的點點頭,知進退的女子就是討人歡心。
蘇謹兒沒讓他失望。
沒等端木毓秀回話,端木天佑站起身走過來,牽過蘇謹兒的手,對端木興元說:“只是父皇,這作詩還沒比完,總不能兒臣的王妃拋了磚,沒有
皇妹這枚玉陪襯吧?”
端木興元聽了端木天佑的話,不由得一時傻了眼,方纔自己不是定了蘇謹兒贏了嗎?蘇謹兒都不說什麼了,他怎麼還在這計較呢?真是不給自己半分臉面。
拋了磚還要玉做陪襯,分明是嘲諷大丫頭作詩比不上蘇謹兒。
端木興元揉揉額頭看向蘇謹兒,示意幫忙勸一勸,蘇謹兒聳着肩膀當自己沒看到站在端木天佑身後,明顯的告訴皇上這事兒他兒子做主,不幫。
端木興元只能端坐在主位氣的吹鬍子瞪眼睛,無可奈何地道:“那老六,你說說看,你想怎麼樣呢?”
端木天佑轉動着拇指上的翠玉指環,擡頭:“兒臣也不爲難皇妹,方纔說不會要讓本王的王妃做樣子,樣子有了,相信皇妹不屑於依樣畫葫蘆纔是,那……”
他嘴角的笑意帶着不羈,對上一禮:“那皇妹定要做的比王妃好纔算贏,如若不然這局就輸了。”
韓皇后原本以爲這件事就這麼被皇上含糊過去,不想這老六不依不饒非要秀兒作一首更好的詩出來。
她自己的女兒那三芝麻兩棗的本事,她豈能不清楚?
一想起女兒要出醜,韓皇后的心也擔了起來。
蘇謹兒的心中暗笑,沒想到端木天佑也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主。
她看着在越發緊張的氣氛中,端木毓秀的額上慢慢泛起了一層薄汗,便再次起身,道:“長公主,請吧。”
這醜,端木毓秀是出定了!
韓皇后正想起身阻止,端木毓秀卻揚下巴,高傲地道:“比就比,難不成我堂堂一個長公主還怕你不成。”
她慢慢地走到場中,一邊走一邊想,最近,她前去皇家寺院參禪的時候,新作過一首詩來着,自我感覺還不錯,就連方丈也豎起大拇指來誇她。
那首詩到目前,她都還記得,興許可以用來比試一下。
不就是作詩嘛?
她也一樣在行!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