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謹兒不留痕跡地推出於洛的懷抱,看着於洛高興地說,好像於洛的到來真的讓她很是興奮。
兩個人都是善於隱藏自己真實情感的人,現在站在一起就好像是多年不年的老朋友一般熟絡,任誰都不會想到兩人也不過就見過兩三次而已。
“少主。”
老館主一見到於洛,整個人就像時間到了自己的偶像一般,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愉悅的氣息,顧不上還在目瞪口呆的刺客,直接跑過來迎接他的親親少主了。
“劉叔。”
聽到這話,不僅是蘇謹兒,就連躺在地上一直吐血的刺客老大都有些暈了,爲什麼雲皓山莊的少莊主會叫一個普通的館主‘劉叔’,難道他們有有什麼事情忽略了?
刺客老大之前因爲直接動用了內力,現在體內的毒素沒有了內力的壓制,直接在身體裡橫衝直撞,迅速的進入他的經脈,他知道自己現在只能等死了。而其他的刺客,在於洛來了之後,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們竟然在人家門口撒野的時候,正好被人家逮個正着,還有沒有比他們更悲催的人。
館主劉叔可沒有什麼前輩的樣子,看到於洛來了,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直接上前來告狀,“少莊主,你可得給老夫做主啊,這些人就是故意來挑釁我們雲皓山莊的,進來二話不說就開始在老夫的武館裡殺人放火,而且還揚言要和我們雲皓山莊勢不兩立,不管老夫再怎麼勸他們回頭是岸,他們都不聽,一看就是受了有心人的指使,這樣的人和他背後的勢力我們都應該一網打盡,省得再爲禍人間。”
老館主噼裡啪啦一頓告狀,說這話的時候,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別人的感覺就不說了,但但是刺客老大的感覺那就不是一個悲催能夠了結的。
本來他就對他今天死在這個小鎮子很不滿意,現在更是因爲他爲自己的主子豎了這麼大的一個敵人,到時候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會不會鞭屍?而且事情的真相明明就不是這樣的,他之前還分明和他講過道理,是他執意不聽的,哪想現在直接被人反咬一口,這樣的感覺真的很難受。以前都是他反咬別人,沒想到自己也有這麼一天。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
“你說謊。”
終於,刺客老大還是忍受不住心中的怨氣,直接開口指着老館主說。
老館主劉叔在於洛來了之後,可不會再害怕這些個宵小之徒,看着他不屑外帶囂張的說:“我說謊?老夫怎麼不知道老夫竟然還會說謊?再說了,你說我說謊,那你拿出證據來啊,你有人證嗎?你有物證嗎?沒有的話,那你就是恐嚇外加嫁禍,罪加一等。”
刺客首領怎麼也不會想到,他不過就是說了一句話,現在竟然又多了兩項罪名,而且這恐嚇和嫁禍到底是哪裡來的?翻翻白眼,努力壓下心中的怒氣,他現在本來就身中劇毒,要是再生氣的話,血液流動的速度會加快,到時候恐怕會死得更快。
劉叔像是不氣死刺客老大不罷休一般,直接接着說:“這羣人真的是喪盡天良,麻木不仁,連蘇姑娘和春分這樣善良可愛的姑娘都能下的去手,她們兩個只是弱女子,而他們一大羣男人竟然還追殺人家,真的是不要臉,不要臉到極致了。”
刺客老大覺得自己的血壓又高了,姑娘又怎麼了,難道你能因爲你要殺的人是女的,就違背自己主子的命令嗎?再說了,爲什麼他們殺的人是女的就是喪盡天良了,那要是男的是不是就沒事了?
當然劉叔很快就解決了他的疑問,“而且,我們武館裡的弟子那般聰明活潑,他們這些劊子手竟然忍心朝他們揮下屠刀,真的是喪盡天良到頂尖,麻木不仁到極點。”
這些刺客首領實在是忍不住自己的血壓,直接翻了翻白眼,用手顫抖的指着劉叔,“你……你……你……”結果不等你出什麼來,直接沒了氣息。
衆人看着劉叔的眼神都是佩服中帶着驚恐,這也太牛了,直接是殺人不用刀,只用一張嘴就把人給殺死了,牛,太牛了。
武館的門口又有一羣人轟隆隆的進來了,衆人又紛紛地朝門口看去,畢竟今天晚上的驚嚇實在是太多了。
不過好在,這次進來的人是自己的人,於洛的兩個侍女帶着一羣人進來,而這些人中就有蘇謹兒的人——穀雨。
穀雨見到蘇謹兒,直接跑上前,一向沉穩話少的她這一刻也不免激動,“娘娘。”
蘇謹兒剛剛面對春分的去世,這個時候見到穀雨竟然感到有些不敢面對她,別過臉,蘇謹兒說道:“去看看春分吧,她剛剛纔走。”
穀雨或許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蘇謹兒說的‘剛走’是什麼意思,愣愣的站在原地沒有動,直到衆人讓開一條路,露出後面躺在地上的春分時,穀雨才如走在夢中一般,深一腳淺一腳的走過去。
春分的儀容明顯是被打理過了,整個人乾淨整潔就如是睡着了一般,穀雨慢慢的蹲下身子,用手摸過春分的臉龐,一寸一寸,細緻非常。
她和春分是同一批進入蘇府的人,那個時候她還是像現在這樣不愛說話,而春分每天都不厭其煩地把今天發生的有趣的事情告訴她,也不管她沒有搭理。其實那個時候她是很羨慕春分的,春分天生就對毒這一塊兒敏感,因此學起東西來也是事半功倍,而不像她需要靠後天的努力。
哪怕是後來長大了,春分也沒有改變,她還是像小時候一樣,走到哪裡就把快樂帶到哪裡。但是以後應該不會有這樣的人再在她的生命裡出現了。
最後留戀的看了春分一眼,穀雨果斷地起身來到蘇謹兒的面前,抱拳恭敬地說道:“娘娘,春分能夠保護娘娘而死,這是她的榮幸。我們這些下人的最高榮譽就是保護主子,爲主子而死。”
蘇謹兒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放心吧,只要我們一直記着春分,春分就一直活在我們心裡
。”
於洛聽到蘇謹兒的話,在看着蘇謹兒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他突然感到有些傷感。她明明心裡就很難受,但是卻只能把這些東西都藏在心裡不能說出來。這樣的她,真的很讓人心疼。看來需要做些什麼緩解一下了,看了看那些自從他們來了就恨不得縮在牆角的刺客,於洛慢慢的朝他們走過去。
這些人見於洛過來,就知道今天恐怕是要喪命於此了。他們不是沒有想過逃跑,但是在於洛的面前逃跑,那簡直是癡人說夢。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只要於洛出手了,那就只有被宰的份兒。
知道這些人也問不出來什麼,於洛直接提劍衝上去,明明是很野蠻的動作偏偏被他做的很是賞心悅目,不過這個時候蘇謹兒和穀雨是沒有心情觀賞的。
兩人商量一番,覺得就把春分葬在這座小鎮子上。鎮子雖小,但是環境去十分的優美。看着新建立的墳頭,蘇謹兒站在新墳面前深深地鞠了三躬。
穀雨蹲在墳前和春分說着心裡話,“春分,你放心,我知道你放心不下娘娘,以後我一定會寸步不離的跟在娘娘身邊,一定會保護好娘娘的。”
然後就是一些生活的小事,比如她這次出門在外遇到了什麼事,雪靈丸的製作情況等等,以前都是春分說話的,現在兩人像是換了個角色,變成穀雨說,春分靜靜的在聽。
蘇謹兒不想打擾穀雨和春分兩姐妹的敘舊,這麼久不見,兩人肯定有一些悄悄話要說。
春分的新家是在一個背靠山,面朝河的地方,蘇謹兒從山腳走過來的時候於洛已經在河邊了。
聽見身後有腳步聲,於洛並沒有回頭,直接說道:“既然過來了,就來坐一會吧。”
蘇謹兒沒有拒絕,對於於洛,她既想靠近,又想保持距離。
她知道於洛並不像他表面上表現的那般無害,他有很多她不知道的秘密,或許以前她還會好奇,但是現在不會了。
因爲她有端木天佑了。
想到端木天佑,蘇謹兒竟然覺得自己很想念他,這樣的感覺很奇妙,她還是第一次這般的迫切的想要見到一個人。
不過一想到那個人是她的丈夫,是她以後可以依靠的人,蘇謹兒就覺得心裡暖暖的,面前有再大的風雨她都不會害怕。
於洛見身後沒有了動靜一回頭就正好把蘇謹兒嘴角的笑意盡收眼底,女子清麗的眉眼在陽光的照耀下分外的好看,十六七的女子正介於少女與女人之間,而蘇謹兒能夠把少女的婉約和女人的嫵媚完美的結合起來,美好的讓人移不開眼。
蘇謹兒對外界的視線很是敏感,於洛的注視她自然感覺到了,但是皺了皺眉,見於洛還是沒有回過神,不由叫了一聲,“於大哥?”
叫了兩聲之後,於洛才突然驚醒,看着蘇謹兒不好意思的說道:“幾月不見,謹兒又變漂亮了,都讓於大哥晃神了,以爲是見到仙女下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