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素兒的尖叫之聲讓劉氏一怔,劉氏順勢望去,卻是隻見那最後一名黑衣人嘴巴張得老大,裡面黑洞洞,竟是沒有了舌頭!
可是劉氏來不及害怕,便幾步走上了前去。
細細看後,突然雙腿一癱,若不是韓素兒攙扶着,劉氏就要跌坐在滿地的鮮血之上。
“雲曦,你竟然敢殺我兄長!”韓素兒狠狠的盯着雲曦,咬牙切齒的說道。
“兄長?你是說這刺客竟然是丞相府的大公子?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雲曦的臉色有些白,一看便是受到了驚嚇的模樣,雖然沒有梨花帶雨,看起來卻是也讓人十分的憐惜。
“雲曦,你放心,有我在一定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居然有人敢行刺公主,我陪着你去找陛下,一定要嚴懲那些居心叵測的小人!”
司辰直接站在了雲曦的身邊,冷着神色看着衆人,眼中的殺氣毫不遮掩。
劉氏的臉色白的沒有一絲的血色,她聽不到任何人的聲音,眼前只有韓德臉上那個血色的窟窿,終是忍受不住,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母親!”丞相府頓時好一番手忙腳亂,纔將劉氏擡了下去。
國公夫人早已是怒不可遏,敲着手中的龍頭杖,厲聲說道:“好你個丞相府,居然敢跑到我國公府刺殺雲曦,真是無法無天啊!今日我便是拼了這條命,也不會放過你們!”
丞相府今日唯有劉氏和韓素兒來了,此時劉氏暈了,韓素兒即便是害怕也只得硬撐着,“誰能證明我兄長是刺客了,怎麼就不是雲曦故意謀害我兄長呢?”
“這裡是國公府,雲曦如何謀害韓德?若不是韓德居心叵測,來國公府行刺,如何會被侍衛擊殺!”國公夫人氣的不輕,雲曦和上官鸞連忙爲國公夫人順着氣。
“外祖母不要動怒,孰是孰非,想必父皇定會有一個論斷!”
“雲曦!你不是還安然無恙嗎,我兄長卻是被你殺了,我們丞相府還不會放過你呢!”
韓素兒的蠻不講理讓衆人都不由得“嘖嘖”出聲,還真是不要臉,居然能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多說無益,外祖母,今日雲曦不能久留了,改日再回來看您!”
“雲曦,外祖母陪你進宮,斷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國公夫人的手很軟很暖,讓雲曦覺得心裡暖暖的。
“不用了外祖母,您好好休息吧,雲曦自己就可以的!”
國公夫人還想繼續堅持,定國公卻是開口道:“我陪雲曦進宮便好,有我在誰還敢傷害我們雲曦不成?”
國公夫人見此便只好點頭應允,卻是拉着雲曦好一番的叮囑,生怕她受了委屈隱忍不說。
司辰也堅持要跟着雲曦進宮,司老太太不願意,不想讓他捲入丞相府和國公府的紛爭中,司辰卻是不看司老太太的眼神,眼裡只有雲曦一人。
沈靜歌見此開口道:“辰兒這般做是對的,雲曦有事,他自是不能熟視無睹!”
“你就縱容吧!你這樣只會害了辰兒!”司老太太氣惱的罵了一句,卻是又不好當着國公夫人的面深說什麼,便只惱怒的轉身離開。
沈靜歌有些擔憂的看着雲曦,她不過就是一個十多歲的女孩子,爲何這些人總是要針對她?
“靜姨,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雲曦笑着安慰沈靜歌,卻是讓沈靜歌的心裡更不好受。
她們十多歲時正是過得最肆意的時候,雲曦卻是要一人默默承受這般的多的壓力……
……
夏帝本是在享受美人鄉,卻是突然聽聞韓德死在了國公府,還與雲曦有關,夏帝揉了揉頭,剛纔的醉意都已經沒了一半。
“你說韓德死了?而且死在了國公府?”夏帝不可置信的看着宋公公,還是覺得此事匪夷所思。
“奴才也不清楚,只聽了個大概,現在國公爺還有韓丞相都進了宮,陛下還是去看看吧……”
夏帝雖是頭疼,卻是也無法,只得起身前往。
剛一邁入殿中,便看到韓德的屍體躺在地上,嘴裡黑通通的一個大窟窿,看起來應該是被人割了舌頭。
夏帝蹙了蹙眉,只覺得有些反胃,“雲曦,這又是怎麼回事?”
“父皇,是韓德與丞相府的暗衛刺殺皇姐,卻是被國公府的侍衛當作刺客殺了!”雲澤一聽夏帝竟是直接質問雲曦,便不悅的直接開口道。
“父皇,兒臣的裙子被韓素兒不下心撒上了酒水,卻是在客房更換衣物時,被一羣刺客攻擊。
所幸驚動了周圍的侍衛,那些侍衛以死相保方纔保全了兒臣的性命。
兒臣那時哪裡知道其中一個蒙面人就是丞相府的公子,因爲他出言侮辱,甚至還污衊父皇不辨忠奸,竟是聽信了兒臣的話而殘害忠良,兒臣便命人割了他的舌頭!”
夏帝聞後蹙眉,哪有這般巧的事情,雲曦的裙子被韓素兒撒上了酒水,轉眼又被韓德刺殺,若是說這是巧合,他都不信!
“長公主可不要血口噴人!”韓丞相與定國公年歲相仿,兩人都是一樣的精明。
“韓丞相此時若是還護短,可就說不過了!韓公子若是從正門進府,我國公府自會好生招待!
可是韓公子一身黑衣,黑巾覆面,韓丞相如何做解?”定國公也不肯讓步,冷聲逼問道。
“現在所見的不過是韓德的屍體,誰能證明他刺殺過長公主,誰又能證明他不是被人殺害後又被人套上了這件黑衣?”
韓丞相雙目微眯,韓素兒胡攪蠻纏的話到了韓丞相的嘴裡竟是都變出了幾分道理來。
“韓丞相果然是能言善辯,顛倒黑白!”定國公皮笑肉不笑說道,兩人之間戰火正濃。
正在此時,韓貴妃和雲涵紛紛趕來,韓貴妃看了一眼地上韓德的屍身,頓時臉色一白,跪在地上哭訴道:“陛下,您要爲臣妾做主啊,一定要還德兒一個公道啊!”
雲涵看見了韓德的模樣,連忙嫌惡的別開了頭,卻是及時的露出了一副傷感的模樣。
雖然她心裡對韓德很是不屑,甚至覺得韓德此舉都是咎由自取,若不是他非要湊這個熱鬧,即便今日失敗了也不會牽連丞相府!
“父皇,這是怎麼回事啊,韓德表哥爲什麼會……”雲涵的聲音微微顫抖,嬌弱可憐的恰到好處。
夏帝看着韓貴妃和雲涵悲慼的模樣,心裡有些心疼,全然忘了雲曦剛纔的九死一生!
“韓貴妃還是不要哭了的好,行刺公主,這可是死罪!”雲澤忿恨不平的說道,他一看夏帝神色鬆動的模樣就知道夏帝又心軟了!
韓貴妃站起身,作勢要朝雲曦撲過去,“長公主,你好狠的心啊,你爲什麼要對德兒這般的殘忍?”
司辰長腿一邁,便擋在了雲曦的面前,飛揚的眉眼含着警告與殺意。
韓貴妃一怔,卻是轉而哭的更加的歇斯底里起來,“陛下,德兒一個男子與長公主素無交集,怎麼會大費周章的要殺長公主啊?
陛下,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德兒,還請陛下爲臣妾做主,不要讓德兒枉死!”
夏帝也想不出韓德會與雲曦有什麼過節,若是說韓德去刺殺雲澤他還是相信的。
“雲曦,你……可有證人?”半晌,夏帝終是吐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雲澤即便沒有對夏帝心存什麼期待,可是如今他竟是因爲韓貴妃幾句話就懷疑阿姐,還是讓雲澤心中更冷。
這般明顯的事情,他竟然都能昧着良心視而不見,他們的父皇可真是涼薄至極!
“父皇,難道只有兒臣死了,您纔會相信兒臣嗎?”雲曦擡眸問道,那雙清涼如水的眸子看的夏帝有些心虛卻又有些惱怒。
“雲曦,你這是什麼態度?”
雲曦卻是隻淡淡的看了夏帝一眼,啓脣說道:“兒臣的證人不過只有安華幾人,想必貴妃定然不會滿意,既然如此,那便驗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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