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殷府之謎

錦安王的話一說完,殷銳顫抖的身子抖得更加厲害了,他低着頭看着地上的毯子,上面的花紋卻讓他眩暈不止,幾欲暈倒。

“殷銳!你可有什麼想說的?”

錦安王冷不防的開口問道,正如一道響雷劈在殷銳耳旁,殷銳猛然擡頭,在對上錦安王的視線後,劇烈的搖晃起頭來,“不……我不知道……”

殷銘攥了攥拳,心裡暗恨自己弟弟無用,還未等問出什麼就被嚇成這副模樣。

“王爺,這件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殷銳一向膽小,怎麼敢在王府胡來?”殷銘開口辯解道,他看了殷鈺一眼,復又說道:“侯爺也是瞭解殷銳的不是嗎?”

錦陽老夫人最不喜歡的就是這兩個庶子,雖然他們已經分府,這兩個庶子和那個姨娘都搬出去了,可這些人依然是她心中的刺。

見殷銘欲攀上殷鈺,錦陽老夫人陰陽怪氣的開口道:“什麼瞭解不瞭解的,殷鈺自小長在宮裡,及冠之後我們便分府了,他了解什麼?”

殷銘暗暗咬牙,垂下了眸子,掩飾住眼中的恨意,只冷聲道:“一切還望王爺查明!”

錦安王身後的冷管家適時開口道:“殷大少爺,我們家王爺一向公正無私,絕不會隨意冤枉了一個人。

壽宴上的那隻黑狗想必您也看到了,那可不是王爺養着玩的,而是從京兆尹借來了的獵犬!

京兆尹有一批訓練有素的獵犬,可以幫官差追蹤犯人,搜查證物,便是它替王爺找到了二公子啊!”

“這……一條狗哪裡值得相信?”殷銘仍舊不認,搖頭否決道。

冷管家一笑,慢條斯理的繼續說道:“五小姐身上有一個特製的香囊,上面的味道是獨一無二的。

那獵犬嗅過之後,便直接撲向了二公子,難道還不足以說明一切嗎?”

“也許只是湊巧罷了,現在人已散盡,只怕查無所證了!”殷銘是錦陽侯的庶長子,氣度見識亦是不凡,即便在面對錦安王依然能保持冷靜。

錦安王連眼皮都沒擡,冷管家聞後一笑,擡眼掃了殷銳一眼,揚脣道:“要不我們再試一回?”

“不!不要!我沒有來過後院,不用查了!”殷銳嘶吼一聲,顯然對那條大黑狗心有餘悸。

殷銘瞪了殷銳一眼,沉聲道:“可那終究不是人,並不可信……”

冷管家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殷銘,幽幽道:“其實我們王爺本是想着若是二公子自己承認便罷了,若是不承認我們自是也有辦法,畢竟當時殷侯爺可是親眼所見的……”

“不可能!他離開後我才進去的,他怎麼可能看得見……”殷銳話一出口,便如爛泥一般倒在了地上。

殷銘閉了閉眼睛,狠狠咬了咬牙,真是個沒用的東西,被人家一詐就詐出來了!

殷銳白着一張臉,驚恐的看着錦安王,但見錦安王眼梢一揚,眸中殺氣四溢,宛若索命修羅。

“我不是有意的,是她主動的,不是我……”殷銳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了,嘴裡叨叨其詞,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他只是看見殷鈺起身離開,便好奇的跟了過去,可等他跟到的時候殷鈺已經出來了。

他進去時正看見倒在地上的冷清薇,他本是想着將她抱起來放在榻上,誰知那冷清薇意亂情迷,似乎把他當做了殷鈺,對他極盡誘惑,而他不知爲何也身體燥熱,就順水推舟了……

當他清醒過來的時候怕極了,可那時冷清薇還沒有甦醒過來,他就立刻穿好衣服奪門而出。

本想着今日的事情應該沒人發現,冷清薇便是醒了也只會以爲是殷鈺做的,可誰知錦安王竟是這般狡猾。

“你還敢說!我打死你這個淫賊!”內間的冷清薇不顧丫鬟的阻攔,隨手拿過一個花瓶就跑了出來,對着殷銳便砸了下去。

殷銳伸手去擋,那花瓶狠狠砸在了殷銳的手臂上,殷銳見自己的手臂淤青一片,也升起了怒氣,梗着脖子說道:“我說的本就是真的,如果當時是我強迫你的,你爲何不叫?”

殷銳說完又幽怨的看了殷鈺一眼,咬牙說道:“你分明是把我當成了殷鈺對不對,我不過是代人受過罷了!”

“你……你……”冷清薇掩面痛哭起來,她該如何辯解,難道她還能將自己的母妃牽扯進來嗎?

“送五小姐回去!”錦安王冷冷開口,待冷清薇離開,錦安王才重新將視線落在殷銳的身上。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我錦安王府生事,還敢將污水潑到本王的身上,你們還真是小瞧了本王啊!”錦安王一拍桌案,厲聲吼道,那夾雜內力的嗓音讓殷銘的心都隨之一顫。

“王爺,此事……”殷銘急於替殷銳開脫,卻被錦安王一記眼刀制止。

“本王叫你來是想讓你知道知道他做了什麼好事,可不是讓你來與本王辯解的!是是非非本王看的真切,難道還需要你來教不成?”

錦安王滿身戾氣,殷銘垂下頭,連連說道:“殷銘不敢……”

錦安王一揮手,厲聲喝道:“將他給本王架出去打,生死不論!”

立刻有侍衛進來要拖走殷銳,殷銳被嚇壞了,抱着殷銘的大腿哭訴道:“大哥救我!救我啊!”

殷銘見錦安王是真的動了怒火,連忙跪下求情道:“王爺,事情已經出了,咱們還要先解決此事纔是最重要的,否則便是打死了殷銳也無濟於事啊!”

冷管家也在一旁勸道:“王爺息怒,咱們還是要先商量個對策纔好,二公子的錯以後再罰也不遲!”

錦安王冷哼一聲,冷管家見此揮手遣散了侍衛。

“老夫人、小侯爺、大公子,王爺的性子你們也都瞭解,今日府中出了這樣事,若是換作旁人,只怕王爺已經大開殺戒了。

王爺之所以還能心平氣和,還不是顧及咱們兩府的親情嘛!”冷管家嘆息一聲,開口道。

“冷管家說的對,王爺的情意我們都知道,殷家出了這檔子事的確是不對,一切全憑王爺做主!”老夫人感同身受的說道,卻不動聲色的將錦陽侯府撇清。

冷管家長嘆一聲,看着殷銳說道:“二公子,你剛纔口口聲聲說是代人受過,可你是男賓,爲何要偷偷摸摸的跑到我王府後院?”

“我……”殷銳辯無可辯,這件事他的確不佔理。

“至於你說的我們小姐勾引你,更是無稽之談!我們小姐若是心儀小侯爺,怎麼還會委身於你?

府醫已經爲五小姐診過脈,說是五小姐被人下了迷藥纔會暈厥,二公子,這件事你如何解釋?”

冷管家言辭縝密,不動聲色的將事情完全推給了殷銳,因爲此事的確有許多讓人想不透的地方,殷銳的出現,冷清薇的神志不清,冷管家完全可以將事情逆轉到對他們有利的地方。

“我沒做過的,我進去的時候她就已經倒在地上了,我沒用過什麼迷藥,沒有……”殷銳慌慌張張的辯解道,他是要了冷清薇的身子,可他沒有用迷藥啊!

“殷銳!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嗎?王爺顧念你是殷家子嗣,你可不要辜負王爺的一番苦心!”老夫人不悅的斥責道,只覺得殷銳丟了侯府的臉面。

雖說他們已經分家,殷銘和殷銳的好處侯府享受不到,可若是他們出了醜聞,侯府卻一樣會受到牽連,每每想到此處老夫人就對這兩個庶子恨得咬牙切齒。

殷銘雙手緊握,冷冷的看着老夫人,聲音冷寒至極,“夫人,事情尚未查清,您這結論定的未免太早了吧!

今日出事的若是侯爺,夫人可也會如此?我們雖然不是夫人親生的,但夫人也不能如此厚此薄彼吧!”

錦陽老夫人其實算是泡在蜜罐里長大的,在家時便是個受寵的,嫁給錦陽侯之後也沒有什麼妻妾之爭,雖然老侯爺心裡一直都有亡妻,但對她也算是不錯。

之後老侯爺雖是死了,可有殷太后給她撐腰,早早就分了家,她也不用看庶子的臉色,所以這一路上算是順風順水,可也正是如此錦陽老夫人的戰鬥力也不甚很強。

見母親敗下陣來,殷鈺敲了敲扇子,坐直了身子,開口道:“大哥,這件事只有對錯之分,若是殷鈺犯了錯,自是也應當一併受罰。

二哥的確佔了五小姐的身子,於情於理都該給個說法纔是。王爺今日選擇如此低調的方式,也真是顧慮我們兩府的名聲,大哥應該領情纔是!”

“不錯!若不是念着你們是表哥的子嗣,本王今日定要了他的狗命!

本王的女兒不守規矩,大不了將她送入尼姑庵,至於那個膽大的淫賊,本王便是不要這張臉面也一定會將他大卸八塊!”

錦安王在說到那“大卸八塊”四個字時,意味深長的看了殷銳一眼,嚇得殷銳立刻縮起了身子。

殷銘轉動眼眸,腦中飛快的分析着利弊,錦安王的性子他多少也瞭解,這是個絕不肯吃虧的人,若是鬧開了,對他們只怕……

“王爺息怒!今日都是殷銳不懂事,欺辱了五小姐,我們自會給一個交代!

若是王爺不嫌,便請將五小姐下嫁於舍弟!”

殷銘是個聰明人,立刻做了讓步,這件事追查下去也是無用,他們殷府不及錦安王府,屆時輿論也只會對他們不利,倒是還不如這般,也算連了姻親!

“哼!嫁於他?一個無能奸詐之輩,也配做本王的女婿?依本王的意思,莫不如殺瞭解氣!”

冷管家深知錦安王的性情,連忙安撫道:“王爺息怒,此事咱們還是與側妃和五小姐商議之後纔好定奪!”

殷銘見錦安王仍舊不肯讓步,心中惴惴,連忙表態道:“王爺,今日都是舍弟的不是,若是五小姐肯屈尊下嫁,以後舍弟絕無妾室通房,定會一心愛護五小姐!”

殷銳愣愣的,可他一向聽殷銘的,便也連忙點頭表態,只要錦安王不要他的命,什麼他都肯答應。

“本王不想看見你們,滾!”錦安王一拍桌案,震得厚重的紫檀木桌案都顫了幾顫。

殷銘不敢久留,連忙扯着殷銳便告辭離府了。

老夫人若有所思,殷鈺見錦安王神色不虞,忙開口道:“王爺放心,若是五小姐肯屈尊,殷鈺定當照拂!”

錦安王似是疲累了,只揮了揮手,閉目說道:“本王知道了,你們回去吧,冷管家你去送送……”

在回錦陽侯府的路上,老夫人還忍不住埋怨殷鈺,“你攬此事做什麼,那冷清薇是秦欣霜的女兒,那殷銳更是個上不得檯面的,與咱們有什麼關係!”

“母親,此事是因我而起,對於五小姐,我也是心有愧疚……”若不是因爲他,秦側妃怎麼會給冷清薇準備了媚藥,若不是因爲他,殷銳又怎麼會偷偷跟過去……

“因你而起?鈺兒,這是怎麼回事?”老夫人聞後大驚,抓着殷鈺緊張的問道。

“母親不要再問了,五小姐雖是秦側妃的女兒,卻也是王爺的女兒,能幫一把便幫一把吧!”

老夫人見殷鈺神色凝重,抿了抿嘴,嘆了一口氣說道:“不過這場婚事還真是便宜他們了,那個老賤婦指不定如何高興呢!”

錦陽老夫人自是希望那兩個庶子過得越破落越好,雖說他們再也無法動搖殷鈺的地位,可是那多年的舊怨錦陽老夫人依然放不下。

殷鈺懶得理會自家母親那無法改變的小性子,只閉目小憩,腦中卻一直思慮萬千。

下月楚帝大壽之後,他就要離開金陵了,爲何他覺得如此不安……

……

冷管家送走了殷鈺,回到正堂便只見錦安王像一座雕像般枯坐,哪裡還有那種指揮千軍萬馬的氣勢。

冷管家心中一嘆,曾經他們過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可黃沙寒風未能摧毀他們的心志,這靡靡金陵卻是讓王爺蒼老至此!

“王爺,世間萬事講究個天理循環,五小姐雖是無辜,卻也算是爲母贖罪了,您不要再責怪自己了!

如今還是勸五小姐想開一些,這婚事雖是不大好,但有王爺和殷侯爺的照拂,五小姐總歸還有個歸宿!”

冷管家是最瞭解錦安王的,他看起來性情冷戾,實則那顆心腸卻是最軟的,不管是兄弟手足,還是對待兒孫,他都竭盡所能。

這與世子截然相反,世子看起來就像一塊溫潤的玉,可若是將這塊玉掰開就會發現溫潤的外表下是一個冰凌。

除了世子妃,只怕誰也走不進他的內心,或許也正是如此,這父子兩人才會一直針鋒相對。

“你說我是不是真的錯了,我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做錯了……”錦安王突然開口,喃喃輕語道。

冷管家心中一沉,漫起了悲慼,“王爺,每個人要面對的立場不同,您做的已經很好了,等世子有了孩子,他便會明白您的一番苦心!”

錦安王揉了揉眉心,有氣無力的喃喃自語道:“但願吧……”

……

殷府中,當殷銘和殷銳的生母林姨娘得知此事後,立刻樂得合不攏嘴,還直誇殷銳聰明能幹。

殷銳心裡卻是七上八下,整個人都處於發懵的狀態。

“這可是一門好親事,以後銳兒就是王爺的女婿,有一門這樣風光的親事,還不氣死那個老太婆!

不行!我得去好好籌備一下,一定要將此事做的風風光光的,讓整個金陵都知道!”

林姨娘喜不自勝,已經着手去準備了,殷銘也不攔着,勸了殷銳幾句就回了書房。

殷銘提筆寫了一封信,待字跡幹了,才小心的封到信封裡,喚了身邊的小廝進來。

殷銘臉色陰沉,一雙眸子更是閃着晦暗難辨的光,他將信遞給小廝,聲音低沉,幽幽開口:“送到殿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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