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省廳彙報
楊正立態度鮮明的表達了自己的意見,有理有據,衆人一聽,臉上都有一些愧色,但是如果按照他的意見來處理了,局長和大家面上就無光了,事情到這個地步,不是是非對錯的問題了,而是臉面的問題了,而臉面的問題就關係到他們作領導的威信問題了,所以此時必須要用強力來解決這個問題,把楊正立的意見給壓制住。
“下面請孟書記發表重要講話,大家歡迎。”局長帶頭鼓掌,請區政法委書記發言。
區政法委書記坐在那裡,表情平靜,喝了一口茶水,輕咳一聲便開始說道:“今天,化龍局長請我來參加這個會議,本來我是推辭的,作爲政法委來說,一般是不干涉具體案件辦理的,但是化龍局長說,這個案子有一定的敏感性,讓我過來把把關,我一聽是這種情況,考慮了一下就過來了,我不就具體案件的辦理問題作任何表態,我只是講一進我的一些看法。這個案子說起來確實不大,沒有發生輕傷重傷的結果,就是雙方打了一架,在此之前還有一些小誤會,我聽案情是不是這樣的?”
區政法委書記一說到這兒,局長就插話說是這樣的,區政法委書記繼續說道:“問題的主要矛盾在於這個事情涉及到高校的學生,我們對高校的學生還是要堅持保護的,所以這個問題肯定是要處理的,而且要處理的到位,讓各方滿意,不能留下任何尾巴,剛纔我聽了大家的發言,楊正立局長要求從重處理,大家的意見是從輕處理也可以,說的我都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處理的,但是我秉持一條原則,不干涉你們具體的處理意見,具體怎麼處理你們自己定,以我的看法,楊正立局長的意見比較特立獨行,要求的比較嚴格,我聽了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大家的意見也有着事實的基礎,總之,要處理的到位,處理的讓各方滿意,我就說這些了,好了,你們繼續開會,我先回去了。”
區政法委書記和了半天稀泥,讓楊正立聽了之後感到雲裡霧裡,但是局長知道這裡面是什麼情況,區政法委書記雖然過來了,但是他也不能授人以柄,最後讓楊正立抓住把柄,告他一狀,所以意見說的含含糊糊,看上去誰也不支持,但是他的一些用詞,卻是還是能體現出傾向性,比如一開始他說是小誤會,又說楊正立的意見特立獨行,特立獨行在官場上那就是另類,大家能聽不出來嗎?他說楊正立的意見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又說其他人的意見有事實基礎,這就是在諷刺楊正立沒有事實基礎啊。
區政法委書記離開之後,局長就讓大家針對這個問題進行正式表決,首先是針對這個案件構不構成刑事案件進行表決,結果大家都說不構成,楊正立面臨孤立。
在不構成刑事案件的基礎上,再針對如何具體處理進行表決,這個時候局長就拿出一個具體的處理意見,楊正立一看,這般搞法,還是局長原來的意見,開了半天會,又把區政法委書記找來,目的還是爲了從輕處理曹金王才兩個,他再多說什麼也是沒有用的。
但是楊正立一直沒有動聲色,等到會議開完,局長宣佈散會,他什麼話也沒有說就起身走了。
看到他離去的樣子,局長心裡暗自得意了一回,心想楊正立一個小年輕想跟他們這些老油條鬥,真是太嫩了。
楊正立回到辦公室,想了一會兒,就是驅車離開了區公安分局大院,去了省公安廳了。
看到他出了公安局大院,立刻有人報告給了局長,局長心裡頭想了一想,便是猜測着楊正立去哪裡了,要幹什麼。
結果到了第二天,忽然省廳打來電話,直接打給了局長,局長一聽是省廳打來了電話,那心裡頭就是咯噔一下,省廳的人就告訴他,讓他馬上到省廳來一趟,彙報一下案子的情況。
局長就急忙問是什麼案子,省廳的人就講了,就是曹金和王才的案件,讓他馬上到省廳來一趟。
局長接完這個電話,心裡頭琢磨一想,一定是楊正立向省廳報告了,他心裡頭就是納悶了,怎麼因爲這個事情,楊正立會這麼較真,幹嘛非和曹金王才二人過不去了,請客吃飯不過去,現在又向省廳打小報告,真是豈有此理了。
局長接完電話,又向區政法委書記作了彙報,區政法委書記一聽,也是吃了一驚,心想不會因爲這個事情,而要出現什麼麻煩吧,就趕忙讓局長去一趟,作好彙報,不要搞出什麼麻煩。
局長答應下來,然後想了一想,又跑到市局一趟,把這個情況彙報一下,以便爭取市局支持。
市局領導就讓他直接去向省廳彙報,如果有什麼情況再反饋給市局。局長便去了省廳,到了省廳之後,就是來到了廳辦公室,過了半天才有人過來理會他,把他帶到一間小會議室裡頭。
等了快有半個小時,纔有人走了過來,只見一個年輕人對他說道:“跟我到楊廳長的辦公室去。”
局長聽了,就站了起來,跟着他去了楊虎的辦公室,楊正立昨天過來向他彙報了情況之後,他今天就安排廳辦公室打電話,把局長給叫過來了。
楊虎坐在辦公室裡頭,看到局長走了進來,目光有些峻冷,局長心裡頭有些不安,因爲他在省廳的副廳長面前,就顯的太渺小了。
楊虎丟了他一眼,便是讓他彙報情況,局長便把材料拿出來,向他彙報了基本的情況,最後把大家發表的意見情況也講了,想向楊虎說明,這是大家集體的意見,並不是他一人的意見,以便減輕他的責任。
楊虎聽完他的話,眯着眼睛坐在那裡,聽到局長忽然說完了,才睜開眼來,問道:“沒有了嗎?”
局長忙道:“楊廳長,我彙報完了,請您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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