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功通知完劉光振去高義珍房間,興沖沖地就是回到了秘書一處的辦公室。但一到門口想到鄭芳芳剛纔和他說的事情,心裡又是沉重起來。
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陳功剛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一個清冷的聲音又是傳來:“陳功,回來了沒?”
媽的,陳功暗罵了一聲,心想這個臭娘們的聽力也太好了,他如此小心翼翼地走進來,她都能聽的到。
沒奈何,陳功走了過去,推開鄭芳芳的房門,冷冷地問道:“什麼事?”
看到陳功態度變得冰冷,對她不怎麼禮貌,鄭芳芳心裡當然不大高興,一臉冰霜,道:“秘書長找你什麼事?”
自己見個秘書長,這臭娘們都要管着,陳功心裡來氣,回了一句:“不是秘書長找我,是高市長找我!”
陳功一時把頭昂的很高,不屑地看着鄭芳芳,這臭娘們非要關心秘書長找他幹什麼,現在他直接說市長找他,看她還會怎麼辦。
鄭芳芳頓時表情驚詫,嘴巴張開,變成一個o形,眼睛一動不動地看向陳功,沒去在意陳功那神氣的樣子。略有幾秒鐘,鄭芳芳才反應過來,臉色又一沉問道:“高市長找你幹什麼?”
“無可奉告!”陳功玩了一個外交辭令,感到心裡非常爽快,他只是和市長見了一個面,如果是當上了市長秘書,那心裡肯定是更加爽快了。
“你……,好你一個陳功,要和我玩這些是吧?你等着!”一看陳功不說,鄭芳芳有些惱羞成怒,輕拍起了桌子。
陳功不理會她的這些三八手段,轉身就走了出去,今天是豁出去了,不管鄭芳芳如何威脅他,打壓他,他不會再屈服了,這不僅僅是因爲市長召見了他的原因,而他是受夠了鄭芳芳的淫威,需要挺起胸膛做人,爭取自己應當得到的一切。
看到陳功居然直接甩門而去,鄭芳芳感到她徹底顏面掃地了,不知是因爲陳功真去見了市長,還是陳功情緒的總爆發,她今天沒有達到和陳功談話的目的,第一次感到駕馭不了他。
鄭芳芳氣的抓起桌子上的電話,想給劉光振打一個電話問問,但是一打過去,卻是沒有人接,她也沒法再罵陳功了,平時罵陳功那都是有目的的,如果達不到目的,你再罵有什麼用?只會讓陳功感到她色厲內荏。
陳功走回自己的辦公桌前,平息了一下心情坐了下來,雖然一時他感到比較痛快,但是事後可怎麼辦啊?這下徹底把鄭芳芳給得罪了,鄭芳芳肯定要下手對付他,而對付的手段很可能就是,把他調出秘書一處!
副主任科員沒當上,再被調出秘書一處,那是徹底的完了,再也爬不起來了。陳功一想到此,感到自己的小心臟都在嘭嘭地跳,今天有些太孟浪了,自己沒背沒景的,忍辱負重是很正常的事,爲什麼偏偏會忍不住了呢?
小不忍則亂大謀啊,身在官場,如果這個道理不懂的話,怎麼可能走得下去?
陳功一時感到有些喪氣,快感只是暫時的,任性的後果是承受苦果。市長雖然召見了他,但是又沒有向他許諾什麼,誰知道是不是市長的哪根筋出了問題召見了他,可是召見之後呢?
誰會幫他改變處境?秘書長?市長?只有他們兩人有能力改變他的處境了,但是可能嗎?
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陳功抑鬱了。鄭芳芳呆在她的辦公室裡面沒有出來,也沒有再叫他,而一不叫他,不辱罵他,他倒是感到有些不適應了,如果罵他批評他,他倒是感覺還有戲,現在不理他,不罵他,反而會讓他感到危機了。
正在想着這個事情,趙妮娜從外面回來,一見到他,便是笑盈盈地道:“陳哥,就你自己啊?”
陳功一看見她,連忙用手指了指旁邊的房間,示了一下意,趙妮娜立刻不說話了,悄悄地走近自己的辦公桌,但是還沒落座,鄭芳芳的聲音就傳來:“小趙,你過來一下。”
趙妮娜立刻蹦蹦跳跳地走進了鄭芳芳的房間,把房門一關,陳功在外面一點也聽不到,不知鄭芳芳這臭娘們找趙妮娜幹什麼。
半響,趙妮娜從鄭芳芳的房間裡走出來,朝陳功吐了吐舌頭,躡手躡腳地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她的辦公桌與陳功的辦公桌靠在一起,坐對桌。
等到她坐下之後,把從鄭芳芳辦公室裡拿出的一厚摞材料向陳功抖了抖,半起身對陳功小聲說道:“陳哥,怎麼回事啊,處長大人交給我這麼多活,想累死我啊,你手頭工作多不多?”
趙妮娜面露嬌媚之狀,聲音嬌滴滴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狡黠,陳功一看,就知道她想着把鄭芳芳交給她的工作分一部分給他,如果是在從前,他一定會中了她的這種美人之計,幫她完成一些比較棘手的工作。
但是現在,這小妞已經名花有主了,對象是市委辦的秘書,前幾天還看着她對象開了一輛小轎車來接她,讓他根本沒有什麼想頭了,再加上這小妞搶了他的位,雖說這小妞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而他也是本着好男不跟女斗的想法,沒過於計較,但是自己也不會犯賤再像以前那樣對她那麼好吧?
天下何處無芳草,她趙妮娜雖然姿色不錯,人又溫柔,又懂風情,但是他也不會與別人搶對象,再說他現在能搶的過嗎?聽說她對象家裡很有錢,老子是市裡的開發商,自己根本沒法與她對象相比,而這小妞呢,也算是官家小姐,父母都是公務員,哪能看得上他這個下崗工人家庭出身的窮小子。
陳功在這樣想的時候,眼前不禁浮現出那天二舅王清俊碰瓷的那紅衣女子,那紅衣女子與趙妮娜相比,趙妮娜就是差的太遠了,不是一個層次的,沒法相比。
當時,那紅衣女子還一口一個感謝,讓他現在都感到心潮澎湃,但是要是讓她知道是自己二舅碰瓷的她,恐怕她不會那般感謝自己了吧。
陳功心裡略是想了想,這事情已經過去了,那紅衣女子應當不會再碰到,可惜的是當時沒向她要個聯繫方式,就讓她那麼走了,說來真是有些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