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事情的確是沒有什麼可喜的,可是杜霓裳的表情卻是讓人看不出任何的端倪,倒是紀寒煙一直坐着默不作聲。
郭念雲笑着說道:“杜昭儀平日裡可曾去含元殿中看過皇上?這伺候皇上還需要多用些心思纔是,畢竟見面三分情嘛。”
“是啊,貴妃娘娘說的是,寒煙受教了,以後一定盡心竭力地伺候好皇上。”紀寒煙無奈地說着。雖然她還不清楚郭念雲的目的,可是此刻覺得郭念雲對她們說這些,也絕不是憑空的隨意說說而已。
紀寒煙如此聰慧的女子又怎麼能猜不到郭念雲這麼做是爲了孤立月兒,讓月兒在這後宮中也有勁敵,這樣對她纔是最有利的。
“紀美人,不要總是這麼的妄自非薄,以你的姿容皇上又怎麼可能會忘記你了,只要你平時多試着接近皇上,還怕皇上記不住你嗎?”郭念雲笑着說道。
說完這些郭念雲又接着說道:“在這後宮之中,皇上的寵幸是萬不可少的,就算你們不爲家族着想,也總要爲自己打算纔是。”
紀寒煙覺得雖然這貴妃娘娘也沒那麼好心,但是她這樣的話倒是不假,看來以後在這宮中的日子,必是要步步爲營纔是。
如萱也來了,進入郭念雲的清寧宮發現紀寒煙以及杜霓裳早已經來了,看樣子三人正聊得火熱。如萱給郭念雲行了禮。便坐在一旁。
緊接着崔靖瑤和韋玲瓏也來了,兩人向郭念雲施了禮便坐在那裡一邊喝茶一邊聊天。在崔靖瑤的眼中郭念雲絕沒有表面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歷來這宮中,能協理後宮的女子都不是一般的人,郭念雲不但有顯赫的家世,而且還爲皇上生了一雙兒女。
不管是她個人,還是韋玲瓏,對於郭念雲而言也都不會放在眼裡,如今只有韜光養晦,在這宮中安穩的生活纔是最重要的。
“許婕妤,請留步。”路上許櫻雪正在前面走着,後面的柳輕舞的聲音傳來。許櫻雪回頭一看,這才發現原來是一向與自己交好的柳美人。
“輕舞你走快點,看來今天一定是我們最晚了。”許櫻雪一邊說一邊催促着柳輕舞,兩人一道朝着郭念雲所居的清寧宮走去。
“昨晚跳舞跳得太興奮了,今天就就起晚了。”柳輕舞不好意思地說着,說話間兩人已經進入了清寧宮。
“見過貴妃娘娘。”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郭念雲看到柳輕舞氣喘吁吁的樣子,便猜想一定是在路上跑得太快的緣故。
“都坐下吧,今天本宮有重要的事情告知後宮中的衆姐妹,這皇上平日朝中的事務衆多,也請衆妃能安心待在宮中,且不可打擾皇上,讓皇上懈怠於國事。”郭念雲嚴厲地說。
郭念雲說完又接着說道:“衆姐妹平日裡閒來無事,也可以去太后娘娘的興慶宮陪着太后聊天天,解解悶,以盡人倫,還望衆姐妹能夠勤勉,當然伺候好皇上,讓皇上高興纔是本份。”
“悉聽貴妃娘娘教誨,定會伺候好皇上。”清寧宮中衆妃都跪在地上異口同聲地說道,而此時含冰殿中的月兒走了進來。
“華妃見過貴妃娘娘。”月兒對着殿中的郭念雲行了禮,看到如此的陣勢,不由得覺得,雖然這郭念雲如今還沒有被皇上冊封爲皇后,可是如今她統領後宮,封后也是遲早的事。
“好了,衆妃都起來吧,月兒你也快隨大家一起入座吧,你一直都這麼清瘦,也是剛病癒,萬不可在這清寧宮出了什麼事,要不本宮可怎麼跟皇上交待啊。”郭念雲笑着說道。
“貴妃娘娘說笑了,月兒哪有娘娘說的那般嬌弱,衆妃都來清寧宮給貴妃娘娘請安,月兒不敢不來。”月兒說完便落座了。
郭念雲望着面前的月兒,臉上帶着笑意,心裡卻是說不出的厭煩,平日裡在皇上面前總是一副冷清的性子,如今在自己面前卻又是這般的伶牙俐齒。
皇上平日裡對月兒都已經寵愛有加,這後宮中又有誰不知道,月兒暈倒皇上在含冰殿中衣不解帶地陪了她一夜。
沒想到她竟然在皇上陪了她一夜後的第二天就又跑去見皇上,還獨自一人大白天的去了皇上的紫宸殿。
皇上平日裡都在含元殿中批閱奏摺,而紫宸殿是皇上的寢殿,平日除了皇上在裡面休息,就是臨幸後宮妃嬪時纔會在紫宸殿中。
月兒竟然在午後去了紫宸殿,而回宮的時候也已經快傍晚,這其中發生了什麼,郭念雲不用想也知道。
難道月兒當她是三歲孩子,表面上沒有爭寵,可是實質上卻是比後這後宮中任何一個人女人都有心計。
郭念雲望着眼前的月兒,想了許久,可是想了又如何,現在,在這後宮中,毫無疑問,月兒依然是皇上最寵愛的女人。
“華妃娘娘有這份心,本宮便覺得再好不過了,平日裡這後宮妃嬪也理應以華妃娘娘爲榜樣,悉心伺候皇上纔是。”郭念雲淡然地說着。
衆妃都沉默不語,月兒坐在那裡,看了看大家,心中一時間竟然說不出的孤獨,看來在這後宮中光有皇上的寵愛還不行,還要有要好的,能聊得來的姐妹纔是。
郭念雲看到衆妃都沒有理會月兒,心中便暗自竊喜,在這後宮中,想要跟她郭念雲鬥,哪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啊。
倒是許櫻雪和柳輕舞對着月兒微微一笑,這讓月兒的心裡說不出的溫暖,韋玲瓏對着崔靖瑤說道:“姐姐,你說皇上寵愛華妃娘娘是因爲華妃娘娘讓人一見傾心的姿容嗎?”
“玲瓏,這個姐姐怎麼知道,恐怕只有皇上自己清楚吧,這華妃娘娘入宮也一年多了,能讓皇上一直都寵愛她,也絕不是因爲她的姿容,皇上應該是喜歡她的性子吧。當然對於皇上而言,終究是喜歡漂亮的女人沒錯的。”崔靖瑤低聲地對着韋玲瓏耳語。
“那以姐姐的意思,皇上一定不會喜歡像玲瓏這樣的女子。”韋玲瓏有點傷心地說,時至今日,皇上那晚召韋玲瓏入紫宸殿侍寢的事情,韋玲瓏都沒有告訴任何人。
那時大家還都是秀女,只有侍寢之後的女子纔可以由皇上根據自己的喜好晉升位分,而那晚皇上根本就沒有碰韋玲瓏。
雖然這件事情只有皇上和韋玲瓏清楚,可是時至今日,韋玲瓏一想起此事便會有心理陰影,一直以來她都以爲皇上是不喜歡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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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看着面前的月兒還有其他的妃嬪,韋玲瓏的心裡便說不出的自卑 ,恐怕時至今日,沒有人會相信皇上到現在都還沒有寵幸韋玲瓏,更沒有相信此刻坐在清寧宮中的韋昭容依然是處子之身。
“你就像一個粉雕玉琢的洋娃娃,皇上怎麼可能不喜歡你,只要妹妹安心等待,皇上一定會發現你的。”一旁的如萱看到韋玲瓏那麼的傷心趕緊開口說道。
“賢妃娘娘,你說的可是真的,不是在逗玲瓏嗎?”韋玲瓏輕聲地和如萱耳語着,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放心吧,聽我的錯不了,這宮中每三年便大選一次秀女,總是有新的面孔出現,更何況這皇上也是男人嘛,不可能總把心思花在一個女人身上,總會見一個愛一個。”如萱笑着說。
賢妃說這話的時候,故意提高了嗓音,只要是坐在這清寧宮中,耳朵沒問題的妃嬪們都可以聽得清楚。
郭念雲佯裝喝茶,根本就不予理會眼前這一切,她倒是覺得如萱這話說的很是時候,由她的口說出,也省去了不少的麻煩。正好可以讓月兒聽一聽。也打消一下她的氣焰。
聽了如萱的話,韋玲瓏便開心的笑了,一旁坐着崔靖瑤看到玲瓏這般的開心,也附合着笑了起來。
紀寒煙知道這如萱伺候皇上的時間比郭念雲都長,說出這樣話,必然是有感而發的,可是她說的話也的確沒錯,這皇上本就是見一個愛一個。
在這宮中,皇上身爲天子,多情是正常的,畢竟後宮有那麼多女子,可是多情容易,可是癡情卻是那麼難。
而後宮中的女人,因爲皇上的多情,而將自己全部的感情都放在皇上的身上,到頭來便只能是皇上負了這衆女子。
不管怎麼說,男權的社會,深受傷害的都是女人。對於後宮中榮寵正盛的月兒來說,聽到這樣的話又怎麼可能不多心。
月兒一時間竟然想到了那日在紫宸殿中看到的畫像,宣紙上的女子微微含着着笑意,她一個女人都覺得說不出的動心,更何況皇上。
而那宣紙上的女子也絕不是皇上憑空想像而來,一定是皇上見過那女子纔會把她的樣子躍然紙上。
可是能將一個女子畫得如此傳神,想必皇上的腦海一定是記住了那個女子,莫非皇上愛上那宣紙上的女子了。
這個想法讓月兒嚇了一跳,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呢,是不是就會變成如萱口中所說的那樣。皇上見一個愛一個,而不日自己將成爲皇上的舊人。
一想到那樣的情景,月兒的心便疼了起來,她的臉色蒼白,難過地捂着胸口,一旁陪着她的寒香看到她這樣緊張的不得了。
“華妃娘娘,你沒事吧?”寒香趕緊說道,聽到寒香這麼說,衆妃都嚇了一跳,最爲害怕的當然是郭念雲。
不管怎麼說,這裡可是清寧宮,若是月兒真在這裡出了什麼意外,那皇上恐怕這一輩子都會記恨於她。
“華妃你沒事吧?要不要幫你傳太醫?”郭念雲輕聲地問,此刻正準備吩咐綠羅,讓綠羅打發了王公公去太醫署傳太醫過來。
“回貴妃娘娘,月兒沒事,只是突然覺得有點頭暈。”月兒撒謊着說道,沒有人知道月兒此時是因爲心痛,大家都以爲月兒是前兩天着了涼,此刻還沒有大好。
“那就好,真是嚇到本宮了,以後你就在含冰殿中靜養吧,不必來清寧宮問安了。”郭念雲趕緊說道。
“月兒萬不可這麼做,宮中也有宮中的規矩,怎能因爲月兒一人而壞了規矩呢。”月兒笑着說道。
“春喜,去給月兒再換一杯熱茶。”郭念雲開口說道,春喜聽到郭念雲這麼說一時間害怕極了,趕緊去照做。
“也罷,若是平日裡真覺得身體有恙,就讓你宮中的近侍來清寧宮傳個話便可。”郭念雲無奈地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