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夫人小憐站在門口,想像着夫人於清婉,或許此刻她正坐在前廳裡等待着自己房裡的丫鬟回去,然後聽着雨水說自己是如何把那碗湯藥喝下肚中的吧。
之前自己盡心的服侍她左右,沒想到她竟然把自己當成一顆棋子,而且還是一顆可以隨意丟棄和踐踏的棋子。
可是如今不管這一切是不是真的,她都要盡力一試,若是自己日後不喝夫人於清婉讓丫鬟雨兒送來的湯藥,自己就會有老爺的骨肉,那麼這些事,她一定會追究到底。
“四夫人,你要的消食的茶水。”房裡的丫鬟杏兒笑着說道。看到四夫人小憐若有所思的樣子,杏兒忍不住爲她擔心。
“杏兒,你也累了一天了,趕緊回房休息去吧。”四夫人小憐說完,便端着那杯茶水轉身去了睡房,杏兒趕緊關上了房門,朝偏房走去。
房間裡,老爺坐在牀上,看到四夫人小憐進來,頓時來了精神,四夫人小憐開口說道:“老爺,杏兒已經回房睡覺了,這是你要的消食的茶水。”
一看到老爺,四夫人小憐整個人就變得嬌滴滴起來,老爺更是接過茶杯中的茶水一下子喝了個精光,然後一下子把小憐拉到了牀上。
看到老爺炙熱的眼神,四夫人小憐的臉就開始發燙,房間裡的燭火熄滅了,四夫人小憐喘連連。許久後,老爺才擁着嬌柔的四夫人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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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裡,老爺便天天歇在四夫人小憐的房裡,大廚房的那些丫鬟也只能聽從老爺的安排把飯菜朝四夫人房裡端。
有了老爺的陪伴,四夫人小憐這幾日便沒有再去別院裡看過秦流,而此時秦流素在別院裡靜下心練習女紅,如今她繡的花兒,已經得到了張媽的誇獎。這讓秦流素很是開心。
只是對於三少爺張嗣宗,秦流素從來都沒有再提起過,就連張媽也是從來都不曾提起。生怕觸動了秦流素的心事。
“好久都沒有出去走走了,看這天氣馬上也要變冷了。下午你陪我到四夫人那裡坐坐吧。”秦流素放下手中的絲娟,對張媽說道。
“只要流素姑娘想出去走走,就是下着大雪我也會陪着你的。”張媽一邊說一邊開心地笑了,呆在這別院裡她有時都覺得悶,更何況是流素姑娘。
聽過午飯後,張媽便陪着秦流素一起出了別院。朝四夫人小憐的住處走去。半路上竟然碰到了三少奶奶王碧蓮。
兩人經歷了上次爲大少爺送行的事情,如今見面可謂是冤家路窄,張媽看到這樣的情形心裡很是擔憂。
可是三少奶奶王碧蓮本就是三少爺張嗣宗明媒正娶的三少奶奶,如今再加上三少爺張嗣宗的寵愛,整個人都囂張的不得了。
對於面前的秦流素,三少奶奶王碧蓮可是一點也不放在眼裡,以前別院裡的秦流素雖是三少爺張嗣宗的妾室,可是畢竟有三少爺寵愛着,三少奶奶王碧蓮多少還是有些忌憚。
可是如今的秦流素,沒有了三少爺張嗣宗的寵愛,三少奶奶王碧蓮想想要欺負她,那還不是分分鐘鐘的事情,更何況在這樣的午後。
“三少奶奶。”眼看着兩人就要走碰頭,秦流素趕緊說道。三少奶奶王碧蓮側目看了看秦流素,然後走到她面前。
“多日不見,沒想到流素姑娘還是這般的天生麗質,沒有絲毫的改變。看來在別院裡有張媽陪着一定也過得很滋潤吧。”三少奶奶王碧蓮笑着說道。
“勞三少奶奶惦記,流素還有事,就不打擾三少奶奶了。”秦流素說完就拉着張媽正欲離去,對於三少奶奶王碧蓮這樣的女人,她可是一點也不想招惹,更何況這個時候。
“看到我就這麼急匆匆的要走,莫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吧?”三少奶奶王碧蓮笑着說道。聽到三少奶奶這麼說,秦流素只覺得說不出的鬱悶。
看來今日這三少奶奶無意中碰到她,擺明了是在找碴,若是自己就這麼走的話,到時也會落她話柄,若是不走,只能在這裡任她羞辱,一時間秦流素猶豫極了。
“三少奶奶,莫不可這樣說流素姑娘,這別院裡就我和流素姑娘兩個人,如何去做見不得的人的事,倒是三少奶奶整日照顧小妍姍,還是多積些德才好。”張媽笑着說。
聽到張媽這麼說,三少奶奶王碧蓮的鼻子都快要氣歪了,本想着今日教訓一下秦流素,沒想到竟然被張媽這個老婆子攪了局,心中很是窩火。
而就在此時,乳孃懷裡抱着的小妍姍竟然哇哇地哭起了起來,任憑乳孃和冬梅怎麼哄,小妍姍的哭聲就是停不下來。聽着哇哇直哭的小妍姍,所有的人聽着那哭聲都焦急起來。
三少奶奶王碧蓮沒來由地走到秦流素的面前,然後擡起手就在秦流素的臉上左右各扇了一記耳光。秦流素和張媽都被三少奶奶這陣勢給震懾到了,兩人都愣在原地。
“身爲三少爺的妾室,卻是連伺候自己的下人都管不好,而且還故意驚擾到小妍姍睡覺,你們說該不該打?”三少奶奶王碧蓮朝着丫鬟冬梅和乳孃問道。
“三少奶奶說的是。”乳孃惶恐不安地說,可是心裡卻也是別院裡的秦流素感到委屈,畢竟三少爺如今已經回到了三少奶奶身邊,可是三少奶奶卻還是這樣對人家不依不撓。
張媽拉着秦流素離開了,可是心裡也在自責自己竟然頂撞了三少奶奶王碧蓮,才惹得她生氣,最後纔會把氣全部撒在秦流素身上。
“流素姑娘,都是我不好,纔會讓三少奶奶這樣對你。”張媽難過的說着。可是心裡卻對三少奶奶王碧蓮這樣的做法說不出的失望。
在這府中這麼多年,平時老爺和夫人都沒有這麼的數落過她,更何況是三少爺張嗣宗的妻子三少奶奶王碧蓮。
“張媽,都是我不好,若不是如今我這樣,三少奶奶也不會那麼說你。我也知道,你那麼做是爲了我好。”秦流不經難過地說着。
若是如今三少爺張嗣宗還寵愛着她,三少奶奶王碧蓮也絕不會像今天這麼對她的。而此刻這些也只能想想。更何況自己從來沒有想過讓三少爺張嗣宗回到自己身邊。
一路上兩人朝四夫人小憐的住處走着。而秦流素的臉上三少奶奶王碧蓮留下的掌印卻是那麼的清晰可見。
終於到了四夫人小憐的住處,丫鬟杏兒一看到是秦流素過來了,心中說不出的開心,趕緊跑着朝睡房走去。
“四夫人,流素姑娘和張媽來看你了。杏兒對着正在睡房裡午睡的四夫人小憐說道,神色中說不出的驚喜和興奮。
躺在牀上的四夫人小憐一聽到杏兒說流素和張媽來看她了,便飛快地起身,穿上鞋子就朝前廳裡走去。
“流素,張媽,這些日子一直想着去看你們,可是總覺得犯困,所以就一直沒有去,沒想到你們竟然來看我了,我真是太開心了。”四夫人小憐滿心歡喜地說着。
一想到別院裡的秦流素和張媽過來看她,四夫人小憐的心裡就說不出的溫暖,在這府中,總是人情冷暖,除了她們,恐怕再也沒有人這般的惦記自己。
“這幾日我總是想到小青,心裡也總是說不出的煩悶,就來你這裡看看你。”秦流素笑着說,可是她那憂鬱的眼神還是讓四夫人小憐說不出的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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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看面前芳華絕代的秦流素,小憐這才發現秦流素的臉頰竟然有紅紅的掌印,一時間便猜想,別院相距最近的就是三少奶奶王碧蓮的住處,難道是三少奶奶又故意使壞。
“流素,你這臉上是怎麼回事?難道是三少奶奶王碧蓮她打你了?”四夫人小憐猜測着問道。一旁的丫鬟杏兒也趕緊看向了秦流素的臉。
“四夫人你現在就別爲我擔心了,還是想着什麼時候從老爺那裡要了許可,陪着我一起去府外走走吧,一來找找小青,二來也可以散散心。”秦流素笑着說道。
可是四夫人小憐並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盯着她臉上的掌印出神,神色中說不出的心疼。許久才嘆了口氣。
“杏兒,去準備些冷帕子過來,幫着讓流素姑娘把臉敷一敷吧,這三少奶奶也真是夠狠的,竟然把流素打成這樣。”四夫人小憐輕聲地說着,言語中充滿了憤怒。
“流素,這兩日我便會告訴老爺,讓她允許我沒事的時候,可以和你一起出府到京城的街道上逛逛。”四夫人小憐笑着對秦流素說。
張媽站在一旁雖然沒有說話,可是心裡也爲秦流素如今的處境感到擔憂,若是這麼長此以往下去,三少爺張嗣宗只怕會忘記在這府中的別院裡住着一個秦流素。
其實這樣的擔憂也不無道理,三少爺張嗣宗從小就在府中被老爺和夫人還有這府中大大小小的家丁以及丫鬟給寵壞了,本就是一個吊兒郎當的公子哥。
雖然之前是對秦流素不錯,可這一切也都是因爲流素姑娘的美貌,如今三少奶奶王碧蓮這般的囂張跋扈,怕是流素姑娘沒有等到三少爺,就被三少奶奶王碧蓮折磨死了。
想到這裡,張媽更是覺得害怕,如今自己是在別院中陪着秦流素,可是若那三少奶奶王碧蓮真要去別院裡鬧,她們又能如何。
以後的日子,還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好,省得沒事招惹一些不必要的事端,這樣對於如今的秦流素還是自己都是利大於弊。
此刻竟然聽到流素姑娘和四夫人小憐商議着要出府去玩,心裡更是說不出的擔憂,畢竟今時不同往日。
往日裡流素姑娘有三少爺張嗣宗寵着,自然可以在府中自由出入,如今三少爺張嗣宗和流素姑娘的嫌隙越來越大,只怕出府是一件難事。
“張媽,可是在爲我和流素商議着出府的事情擔憂?”四夫人小憐看着張媽開口問道。畢竟張媽也是這府中的老人了,她和小青入府的時候張媽就已經在張府許多年了。
“四夫人,此事切莫在老爺面前提起,老爺思想本就守舊,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讓四夫人你出府的。”張媽無奈地說着。
四夫人小憐和秦流素聽到張媽這麼說,一時間也沒了底氣,若是比誰最瞭解老爺和夫人的心性,在這偌大的張府恐怕除了劉媽和管家便是張媽了。
既然張媽都這麼說了,看來想要自由地在府中出入對於四夫人小憐來說,的確是一件難事,夫人於清婉陪伴老爺這麼多年,從來也沒見到過她出府,更何況是四夫人小憐。
兩人商議着出府的事情就這樣又一次被耽擱,秦流素和張媽一直在四夫人小憐這裡待到傍晚時分才離去。
四夫人小憐本想留着秦流素和張媽在她房裡用飯,可是張媽卻覺得這樣不妥,怕是晚些老爺來四夫人房裡的話,不太方便,便和秦流素一起匆匆地回到了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