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茵公主爲了不讓舅舅失望,聽了舅舅的話,選擇了做母親的有個乖女兒。但管太妃卻還是變相地將女兒推開了。
直接爲文茵公主選好了夫家來安排她的餘生。
文茵公主心裡縱有千萬個不願意,卻也沒說一個“不”字。只是因爲她不想讓舅舅失望。
珍兒左顧右盼,等盼到她的王少爺回來的時候,讓她一直放心不下的事情也已經成了定局了。
王夫人臉上一直未褪去的笑容就先告訴了珍兒答案。
文茵公主與王仕宣的親事,怕是成定了。
即將要成爲王仕宣正妻的人可是當今皇上的親妹妹,文茵公主。珍兒糾結的內心此時卻又突然想到小云了。
她忽然又不禁覺得,這個人倒還不如是小云,換成小云,珍兒還會有公平競爭的機會。
但照現在看來,也怕是沒希望了。
而小云,現在的她,選擇了陪在秦流素身邊,對她來說確實是一個好的結果。如果這一輩子都註定要做個丫鬟,那小云也就認定秦流素一輩子了。
這是她遇到最好的主子,也是她最喜歡的好姐妹,沒有之一。
“鳶兒——”鳶兒正忙活着捧了什麼東西要進屋是,正好被小云喊住:“你見到秦流素了,怎麼最近老是不見她人?”
鳶兒回答說,貴妃娘娘該又去了皇后娘娘那裡了。
“娘娘和小公主好像很投緣呢,最近一直在陪着小公主玩兒。”
小云一聽,隨即又沉默了,皇后娘娘是之前那些事情的受害者,秦流素也算是個受害者。
現在倒好,兩個可憐人聚到一起去了,這也沒什麼可說的。
“哎,鳶兒,那馮昭媛最近有來過嗎?”
“來過的,我感覺咱們娘娘近來和馮昭媛也走得很近呢。”
“這就是芙兒?”
馮昭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小宮女面生得很,根本就不是她之前見過的那個鍾粹宮的宮女。
“對啊,兩位娘娘,這就是告假回家了幾日的芙兒,也就是之前從鍾粹宮調來的那個。兩位娘娘不是要找她嗎?”
御膳房的婆子說的一本正經,秦流素也聽得雲裡霧裡。可馮昭媛卻一直在否定着。
“秦流素,這絕對不是本宮見過的那個芙兒……”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兩位娘娘還有有什麼問題嗎?若是沒有的話,那老身就先帶她下去了,御膳房現在忙得很,根本空不出人手來……”
還沒等秦流素和馮昭媛說得上話來,那婆子隨即就帶着這“芙兒”下去了。
“哎?”
秦流素和馮昭媛仍舊是一頭霧水。想不通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難道真是馮昭媛之前認錯了人不成。
一向自信滿滿的馮昭媛現在都忍不住懷疑自己了。
“不對啊,馮昭媛,剛纔那個被稱作是‘芙兒’的宮女,我之前就在御膳房見過了……”
“你確定?”
“我確定,看着眼熟我就想起來了,我之前還和她有過交流呢,她一直都是御膳房的人,所以她肯定不是我們要找的那個芙兒。”
秦流素這話倒是揭出了這其中的端倪,二人發現剛纔那個婆子也一定有鬼。可當她們二人再去找那婆子理論的時候,那婆子就對她們置之不理了。
二人無奈,暫時只得先回宮了。
秦流素思來想去,這其中的問題,一直摸索着是哪裡出現了紕漏。甚至又獨自一人跑了兩趟御膳房,卻都是空手而歸。
御膳房的那個婆子就是不肯和秦流素說實話,秦流素也無可奈何。
可秦流素還沒有理出個頭緒來,王曉君倒又自己找上門來了。
“怎麼,安秦流素,你這是剛從御膳房回來嗎?”
秦流素一證,這都被王曉君給發現了。看來這有鬼的事情的背後,應該就是王曉君搞的鬼。
王曉君一直都是這麼得意,得意到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地步。
“沒有找到你想找的人?失望地回來了吧。”
“王曉君,是不是你,你把芙兒藏哪裡去了!”
秦流素毫無疑問地被她給氣着了,和馮昭媛好不容易快要抓住的線索,又被王曉君一手給毀了。
“對啊,那宮女就是被我給藏起來了。沒想到吧,我竟然又比你快了一步,是不是覺得我很有先見之明?”
王曉君大笑兩聲,轉而就揚長而去。
只留下秦流素一個人在此空嗟嘆,她對王曉君的厭惡和痛恨又在這千分萬分的基礎上成倍地增加了千萬分。
然而王曉君纔剛離開,秦流素轉而就又遇上了一不速之客。
陳燕雪毫無預兆地出現在秦流素面前時,秦流素是被驚到了的。按照常理,陳燕雪應該還被禁足在鳳儀宮內,可秦流素怎麼也沒想到,她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雪兒,你……”
“我應該還被關在鳳儀宮裡,是嗎?”對於秦流素這樣一個疑問,陳燕雪給了她解答。
原是她爲了避開視線偷偷跑出這鳳儀宮來,想盡了本法從圍牆上逃出來的。而她冒險逃出來的原因,只是爲了……
“秦流素,我……我對不起你,都是我的錯,我被衝昏了套腦,失去了理智,都是我不好,我一時……”
“雪兒。”切過了陳燕雪那連環的道歉之話,秦流素打斷了她,沉着而冷靜地回了她道:
“已經過去的這些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換做是任何人,都不想再去提起這些令人難過的事情。還有,你對不起的人不光是我。皇后娘娘,你給她造成的那些傷害是永恆的,永遠都過不去,也抹不掉。”
秦流素全當今天沒有見過陳燕雪這個人,也不想再與她多費半句口舌,可貼心要走的時候,卻又被陳燕雪喊住了。
帶着她滿臉的歉疚以及充滿了無辜和爲難的表情,又苦苦地對秦流素說了道:
“秦流素,我知道。這件事說我做的不對,我犯了一個巨大的錯,也怎麼都彌補不了對子期姐姐的傷害。可是秦流素,我現在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了,我及希望能真心誠意地向你道個歉,我也希望你能聽我把想說的話說完,我……”
陳燕雪哀求了半天,秦流素全是不願再聽她講什麼話的。越是表達她歉意的話,秦流素聽着就越難受。
因爲在秦流素的世界裡,大多的東西,她所珍惜的那些東西,一旦被毀了,破碎了,就再也癒合不起來了。
就算勉強拼起來了,也不是以前的樣子,她也不想再要了。
可秦流素還是一字一句聽陳燕雪說了,只因她是個心軟的人。有時候就是拒絕不了她主觀上想拒絕的東西。
只是聽着陳燕雪吐了這麼多苦水,轉而那黃昏便過去,天色就漸漸暗沉了下來了。
“秦流素,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我的氣,一定不願意原諒我。但這都是我的真心話。秦流素,我也知道這輩子我們可能再也回不到從前,再也做不了好姐妹了。但如果能有來生的話,我還是想和你認識,想和你,還有容容,繼續做好姐妹。”
“雪兒……”
秦流素耐着性子聽完了這些不想聽的話,但聽陳燕雪說到這裡,秦流素也是時候勸了陳燕雪,時候不早了,讓陳燕雪趕緊回去吧。
否則若是被人發現她跑了出來,對她來說也沒什麼好處。
“秦流素,我走可以,但是在我走之前……”
陳燕雪還不僅僅是空手而來的,她還偷偷地帶了壺酒,兩隻酒杯。爲表歉意,希望秦流素能接受她敬的一杯酒。
秦流素看着陳燕雪往兩隻杯子裡倒滿了酒,一杯她自己已經喝了下去,還有一杯酒,遞給了秦流素。
秦流素只沉默着,動也沒動。
陳燕雪的歉意她不會接受,這杯酒她也不會喝。
“秦流素……”陳燕雪仍舊是兩眼無辜地看着秦流素,希望她能喝下自己敬的這一杯酒。
“雪兒,這酒我不會喝的。”
轉身要走之際,恰巧遇見楊子期的宮女阿秀來了,問秦流素說現在是否有空閒,想讓秦流素去陪陪挽月公主。
秦流素爽快地應了,隨即便也跟着阿秀走了。
只留得陳燕雪一個人站在這原地,手裡還端着她給秦流素倒的那杯酒。秦流素一走,這酒也一滴未碰。
握着手中的這杯酒,陳燕雪下意識就將它捏得更緊了。而剛纔眼裡那些無辜又可憐的神情,也不復存在。
接而她便將那酒杯傾斜了過來,緩緩地,一杯酒便被倒在了這草地上,隨即冒起的,便是煙霧一樣的氣體。
我想見你那句胸有成竹的一句話還在她的耳邊想着:“你就按照我說的去做,如果你成不來了的話,那剩下的就交給我吧。到時候……”
陳燕雪沒能讓秦流素喝下這杯毒酒。到時候,陳燕雪只需坐等王曉君的成果便行了。
陳燕雪攜着她原先帶過來的那壺酒和兩隻杯子,轉而又回宮了。
“皇后娘娘,挽月公主這麼可愛,我真是越看越喜歡呢。”
秦流素與挽月公主實是很投緣,每次陪着挽月公主一起玩的時候,她都不由地感覺自己彷彿都成了個小孩子了。
“是嗎,秦流素,既然你們兩個這麼投緣,那要不就這樣吧……”楊子期邊笑着,邊又對秦流素提議了道,既然她與挽月公主這樣投緣 ,反正挽月公主的百日也快到了。
正好就在百日那天,讓挽月公主給秦流素認個乾孃。
“好啊!”秦流素自是十分地開心,能和挽月公主有這樣的緣分,也着實是她的福氣呢。
秦流素自己還差不多是個貪玩的孩子,沒想到這麼快就有這樣的機會可以當娘了。而且還是挽月公主這麼可愛的女兒。
想想都覺得很開心。
可剛想到當母親這回事,秦流素忽然不由地就感到一陣噁心。胃裡時不時地又翻江倒海的感覺。
楊子期詢問她是不是有哪兒不舒服的時候,秦流素只說沒事。
近來天熱的很,飲食都沒什麼胃口,也幸而吃得少,要不然定會吐出來不可。只是聽到秦流素這話的時候,楊子期的面上都已經出現一些異樣的神情了。
秦流素卻從未往懷有了身孕那方面想到過。
畢竟楊子期是當過母親的人,有經驗的事情,她一看就能看出來。
“阿秀,給秦流素倒杯熱茶吧。”
阿秀聽了楊子期的令,轉而就給倒了杯熱茶,接給楊子期,遞到了秦流素的手中。
秦流素邊端着那杯熱茶,邊也聽楊子期與她說了道:“夏天炎熱,沒有胃口吃飯也是正常的事,但是也不能讓肚子餓着……”
楊子期學識較廣,知道的東西也自然比常人要多,她想秦流素講解的那些常識,無非是要懂得照顧自己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