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素和着凌慕寒順着大路走了出去,過了一會子,也差不多出了山口,凌慕寒站在山腳不知道在想着什麼,出了神來。
“怎麼了?”
秦流素輕聲詢問起來,凌慕寒這纔回過了神來,道了聲沒事。
凌慕寒回了神來,與這秦流素說道:“這山洞恐怕是要加派人手的。”
秦流素也是這麼想着的。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秦流素想了一會子,又問了出來,“你覺得那山洞中的女人是誰?”
凌慕寒的表情突然有些凝重了。
“我也是不知道的,但是,總感覺沒有那麼簡單。”
也是,這剛開始衙役們都展開了地毯式搜索可是找了許久都沒有線索,今日,怎的就如此容易?
凌慕寒咬着指甲去了那山洞門口,守衛的衙役開始打着盹來。
“怎的睡着了?可是太累了?”
那衙役嚇得一身冷汗,連忙跪在了地上,求饒起來。
“大人,小人也不是故意的,求大人饒命饒命啊!”
凌慕寒擺了擺手,親自把拉了起來,“無礙的,只是這以後自然是要注意一些的,可也要注意休息,別累壞了身子。”
越是這樣和顏悅色,那衙役嚇得也是越厲害的。
“小的該死小的該死,小人保證沒有下次了!”
看着衙役對天發誓的樣子,凌慕寒又覺得有些好笑,拍了拍那衙役的肩膀也就走了。
秦流素坐在這馬上來,覺得有些奇怪。
“怎的我們進去了這麼長時間來,沒有一個人進去關心我們的狀況?”
凌慕寒笑了起來,頓時就停不下來了,過了許久,突然正色起來。
“因爲,他們是想讓我們死!”
秦流素大驚,冷汗直冒,差點從這馬上掉了下來。
凌慕寒繼續說着。
“這官府中的人來,除了我們幾個新上任的,其餘的人都是被這地方的富豪強紳買斷了,爲的也就是打探消息來。”
秦流素沒有想到這白城竟然這麼混亂不堪。
“我雖說是知道這白城混亂,也沒有想到會亂成這個樣子的,那你現在怎麼辦來?可是要辭退這些人?新招來一羣人?”
凌慕寒牽着馬搖了搖頭,“不可,不論是我是新招或是其他的來,都是會被收買的,就如同前些日子我讓着張縣尉新招進來的人來,也沒有幾個能頂得住誘惑,投奔了去。”
秦流素嘆了口氣,都說是清官難做啊。
“這也是爲什麼我要把你趕出這縣衙的原因來,總歸是不方便的,不如你一個人和着家人住來,也是會放心點的。”
突然說道了自己,秦流素的臉紅了許多,最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面對着凌慕寒總是動不動的臉紅起來。
……
穿着淺色衣裳的男子用細長的手來捻起茶葉自那茶壺夾出,用那溫水洗淨一番,又側置茶杯於茶船中旋轉,以熱水溫燙後,取出置於茶盤中。將茶葉撥入壺中,青頂的茶形宛如一位身着白色紗布的女子,寮寮白煙升了起來,男子的臉龐但是在這白霧中看不清楚了。
那人又伸起了手來,取出了茶杯,小心的倒着茶壺來,不多時,乳白色的石玉杯中有了不少的茶水來,顏色青翠,少許的茶葉漂浮在茶水中來,芽葉緊裹,秀頎飽滿,視覺清爽,堪稱清麗,倒不是像這睡泡茶來,就如同那茶泡水來,茶水浸入其中,纖毫四遊,卻亮卻透,一如女子的黛眉水眼。
那男子端起了面前的杯子,閉上眼睛仔細品嚐起來。
身旁的下人也是不敢驚擾的,過了許久,男子睜開了眼睛,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瞧着站在一旁已經許久的管家,出身詢問道:“可是辦妥了?”
“辦妥了老爺,那漢子的差價我也是補給他了,說是那一家人也是早早的就搬了進去。”
“嗯。”
男子的口齒中還有些茶水的香味,倒是十分好聞。
“我今日也是聽說了那縣衙大人帶着那女子去了那山洞中,想來也是發現了那裡,只是……”
管家有些欲言又止,“老爺當真可要這麼做來?”
茉莉樹上的花開的倒是很有趣來,偶爾有陣風吹了過來,下了場花瓣雨。
“管家,你瞧,前幾日的大雨倒是下的厲害,怎的這茉莉花還開的這麼好來?”
管家還沒有答話,就聽到了男人自言自語。
“許是娘子的做的來,她是最愛這茉莉花來。”
男子站在樹下陷入了無窮的回憶中,任由着花瓣打落在自己的身上了。
管家眼裡有些不忍,不動聲色的退了出去,走讓着小廝離得遠遠的來,免得打擾了自家老爺。
秦流素和着凌慕寒一身狼狽的回了來,凌老夫人早早的就站在門口,左瞧右瞧的,等着自家的兒子回來。
一瞧到了凌慕寒回來了,趕忙迎了上去。
“怎的這麼遲纔回來了?你瞧着這天色都是快要黑了!”
又看到了秦流素趴在這馬上,很快就有些不快了。
“怎的劉公子坐在這馬上,倒是讓着你的上司牽着馬來?”
秦流素此時正趴在馬上睡起了覺來,哪裡還聽的見來。
凌老夫人看着這秦流素並沒有搭理自己,心下有些生氣,推開了扶着自己的紅香來,杵着柺杖走到了馬兒旁邊,定睛一看,這才知道了這秦流素是睡着了,口水也是扯了老長的了。
凌老夫人嫌棄之情溢於言表。
凌慕寒很是尷尬的打着圓場。
“母親,這劉副主薄,今日也是爲了救我崴了腳來,所以才坐在這馬上來,你也莫要擔心了,還是快些回去吧,我還有些事情要去書房處理。”
凌慕寒示意身旁的小廝牽着馬來,進去了縣衙內,留下了一衆人在這身後。
凌老夫人看了看熟睡中的秦流素,嘆了口氣,“作孽啊!我聽說他也是搬了家來,來,你們小心的牽着劉公子下來,將他送回去。”
凌老夫人搖了搖頭,轉身也是進去了,身後的小廝得到了命令,很快的收拾着東西牽着馬兒走。
進了院子裡面,凌老夫人的表情不太好了,她對着扶着自己的紅香說起了貼心話來。
“你說,這慕寒總是與那劉水在一起,會不會……”
不會不會,凌老夫人打斷了自己的心中想法。
紅香自小在這凌老夫人身邊長大,也算是半個女兒了,所以說什麼話來,也是不必忌諱着的,這紅香也自然是知道這老夫人擔心的是什麼了。
“這也是說不準的……”
凌老夫人詫異的看着紅香,等待着下話。
紅香覺得有些難以啓齒,糾結了好半天,這才說了出來。
“老夫人,我也是聽那牧童說的,說什麼有日送餐瞧到了老爺吻上了那劉公子……”
“什麼?!你莫不要嚇我,我這凌家的香火還要等着傳承那小子傳承的呢!”
紅香急了,“老夫人還不曉得紅香,紅香怎的敢騙你?若是老夫人不信,你可以叫來那牧童,問了清楚,不也就是知道了嗎?”
凌老夫人走到了小亭子哪裡,順勢做了下來,喘息着:“那你還不快去!”
紅香趕忙跑了起來去尋那牧童去了。
這紅香和着牧童是這兩個姐弟來,二人的母親也就是沈氏是那凌老夫人的貼身丫鬟,沒有享受到幾年的時光,得了重病死了去,好在,凌老夫人還是很重情義的,養了這兩個孩子,平日裡也是坐着下人的工作,可是府中那個人不知道這二人也是府中的半個主子,惹不得的。
很快,牧童就過了來。
“老夫人來叫我可是有什麼事情來?”
牧童欠了欠身子,凌老夫人急急忙忙的道:“我今日叫你來,也是聽你姐姐說了老爺與那劉公子走的很是近來,可有此事?”
牧童瞪了眼自家的姐姐,有些爲難起來,但還是很是老實。
“回老夫人的話,確實是有這麼一件事來……”
“你可曾親眼看見你家老爺抱着那劉公子親了起來?”
牧童扭扭捏捏的,還是不願意說出來。
凌老夫人的柺杖狠狠地跺起了地來,“你們一個個都是要氣死我了!”
凌老夫人一發火來,牧童和着紅香知道了事情不妙起來,趕忙安慰着自家的老夫人起來。
“哎呀,老夫人莫要生氣了,我說還不行嗎?”
牧童嘆了口氣,“是的,我確實是看到了,只不過……”
凌老夫人瞬間做了過去,把這紅香他們嚇得半死。
凌老夫人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深夜了,自家的兒子凌慕寒此時正坐在牀頭,握着自己的手來,凌老夫人就覺得自己的心裡堵的慌來。
“你先去休息吧,讓着紅香過來照過我來。”
凌慕寒本來還想說些什麼,看着自家的的老母親偏過了頭來,知道了自家的母親現在不是和自己說話來,只好放下了老母親的手,出了去。
“紅香,可要好生照顧母親!”
凌慕寒再三叮囑着,紅香始終不敢擡眼正視凌慕寒,凌慕寒覺得很是奇怪,不過,也沒有怎麼逗留,今日這一天,他自己也是很累很累的,現在只是想讓着睡起覺來。
紅香進了房間,看着凌老夫人眼神很是空洞,心下很難受。
“老夫人你也莫要在多想了,可能是我那弟弟瞧錯了,你也莫要擔心了!”
凌老夫人嘆了口氣,“紅香,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們家現在是個什麼樣的情況,我是真的怕啊!”
紅香的眼睛有些潤溼課,“老夫人,我是知道的。”
紅香擦了擦眼淚,“老夫人你就不要多想了。”
凌老夫人躺在牀上呻吟起來,“到也不是我多想了,那孩子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一顆肉來,他心裡想的是什麼,我還是知曉一點的……”
凌老夫人嘆了口氣,“若是他的父親還在這裡,也不會變成了這個樣子了。”
凌老夫人說着說着眼淚也就下來了,紅香拿起了手帕擦了擦。
過了許久,凌老夫人這才說道:“等到了明天,我寫一封書信,你託着人去交給這呂太傅,記住,一定要親手交給呂太傅來。”
紅香點了點頭,也算是知道了自家的老夫人打的是什麼樣的主意了。
紅香擦拭着凌老夫人的身子,說了起來,“那劉公子倒是長的一表人才的樣子,瞧着也是讓人很是歡喜的,只不過是有些瘦弱而已……”
凌老夫人偏過頭,“你是對着這劉公子有興趣?”
紅香紅了臉來,有些不好意思了。
“倒不是我一個人這麼說來,這後面的丫鬟們也是這麼覺得的。”
凌老夫人拉住了紅香的手來,“你也是我看着長大的,也是知道你的脾性,你是值得好人家的。”
紅香低下了頭,這種事情,她也不是沒有想過,只是自己的身份,終歸還是奢想的來。
紅香開始岔開了話題。
“那劉公子也是在外面買了房子的,想開也不會住在這裡了,我聽牧童說,本來他都是要搬着行李的,卻被老爺叫出去辦公去了。”
凌老夫人閉上了眼睛,“我自然是知道的,他還來打着我的招呼來,說是感謝這麼多天的照顧,我自然也是知道他不錯的,只是,”
凌老夫人突然坐了起來,“他們終歸還是不同的,先不說這家世,還有這性別,也是不過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