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看着隋立銘手中的彎刀,笑了笑,“嗯,不錯的武器,不過可惜了等會兒就要易主了。”
“呵,要想奪走彎刀就先過了我這一關再說吧。”隋立銘死死的握着彎刀,這是父親留給他的,他絕對不會讓給任何人的。
“哦,是嘛?倘若我說那對男女現在在我的手中,你還依然如此嗎?”女子嘴角勾起,眼裡卻帶着幾分玩味。
“你!”隋立銘氣急,他不可能不管皇上的,皇上待他不薄,就算讓他將自己的性命丟了,他也心甘情願。
“怎麼了?不願!”女子嗤笑一聲,看男子這麼緊張那兩個人,還以爲他會爲了他們放棄抵抗呢,結果卻是這樣,果然人總是自私的,永遠都捨不得那些自己所認爲重要的東西。
隋立銘不知道女子想起了什麼,他只感覺濃重的殺意襲來,呼吸間他迅速的穩定心神,而後將彎刀呈上,“前輩,我願意將這武器給你,只是你需記着切莫爲難那兩個人。”
女子本來聚滿殺意的眸子瞬間變得清明,她眼底閃過一絲詫異,眼前的小子臉上是那般的不甘,可是卻還是咬着牙將彎刀奉上,果真是個重情之人,她忽的有些欣賞這個人了。
“你放心,我自然不會爲難他們的。”女子說着就緩緩的走上前,她隨意的掃了眼隋立銘,見他依舊沒什麼反抗,迅速出手拿走了那把彎刀,輕笑道,“癡兒、、、”
隋立銘還在詫異怎得女子要說這話,可是脖頸間卻傳來一陣刺痛,他擡起頭望着女子,而後身子不受控制的向一邊倒去。
女子看清了隋立銘眼中的不甘,她輕笑一聲,伸手攬住了隋立銘倒下的身體,而後將其扔到小金的身上,“將人送到木屋。”
小金不滿的吐着信子,他停在原地不動,墨色的眼睛不甘的望着女子,似是在說這人傷了我,爲什麼還要將人駝到木屋。
女子斜眼看着依舊停在原地的小金,不滿的說道,“怎得,是不願聽我的話了?”
小金立刻晃着腦袋,而後認命的馱着隋立銘往木屋走。
女子看着小金背上昏迷不醒的隋立銘,笑了笑,倒真是個有情有義之人啊,忽而她的眼底閃過一絲豔羨。
秦流素與楚絕塵已經在洞裡呆了許久了,她惱怒的看着橫在眼前的牆壁,怎得就是找不到暗門了?
楚絕塵恢復了力氣之後,也開始仔細的打量着這裡,這裡的空間要比最先的那個洞穴要大的多了,而且一側的牆壁是一些縱橫交錯的樹枝,另一側又是些石頭刻成的壁畫。這兩處都查不出任何線索,而剩下的一側十分乾淨,就連一絲灰塵都沒有。
楚絕塵將手覆在那一側的牆壁上,只感覺到陣陣寒意,他忙伸手招呼着秦流素,“小妹,你快過來,這面牆的溫度似乎是要比這周圍的溫度都要低。”
秦流素也迅速跑到楚絕塵那裡伸出手感覺了一會兒,她忽然想通了一件事,興奮地說道,“二哥,我想在這面牆後面應該就是冰窖了,而且我猜冰窖裡肯定有通往外面的路。”
“哦?何以見得?”楚絕塵挑眉看着秦流素,心底也在琢磨着原因。
“二哥,如果說這面牆之後就是冰窖,那麼那些冰塊是從何處來的呢,總不見得是從我們剛剛帶待過的地方一塊一塊的運過來的吧。”秦流素很是興奮,相信過不了多久他們就可以出去了。
楚絕塵淺笑一聲,可是忽然臉色一僵,他伸手不着痕跡的揉了揉胸口,就在剛剛他感覺一陣心悸,似乎快要喘不過氣來一般,不過爲了不讓秦流素擔心,他保持着笑容,眼底卻未見絲毫笑意,真不知道這次的心悸是因爲什麼。
秦流素看着周圍的牆壁,喃喃自語,“只是着石門的機關到底在哪裡呢?”
楚絕塵緩了下,才又打起精神仔細的搜查着四周,他忽然發現那側牆上的壁畫似乎在訴說着什麼,只是總感覺那壁畫缺了幾段,看上去有些雜亂無章。
秦流素也閒下來,隨意的看着壁畫,她是看過不少壁畫的,只是這幅壁畫似乎給人一種空間上的錯覺感,“這幅畫的時間怎麼是這樣的呢?”
楚絕塵這才發覺到許是時間上的干擾讓他們無法理解這幅畫,他緊鎖眉頭,仔細的看着壁畫。
壁畫的最開始是男子的血液流了一地卻滋潤了他旁邊的花束,而中間卻是男子與一女子琴瑟相合的場景,最後是女子獨自一人行走在山川中,僅有的三幅畫便講了三個場景。
楚絕塵嘴角忽的提起,他抓住了秦流素的手,說道,“這只不過是一個女子的回憶罷了,從悲哀中回首過去的甜蜜,然後體味現在的孤獨。”
秦流素聽完楚絕塵的話愣了下,也聚精會神的看着壁畫,不知爲何她竟有些悲哀,那女子的經歷深深的刺痛了她,她看了眼身旁的楚絕塵,而後握緊他的手,笑了笑,人這一生能遇到那個與自己相伴一生的人該是多幸運啊,只是那女子似乎就有些不幸了,就連最簡單的索求都無法得到滿足。
“小妹,執子之手。”楚絕塵溫柔的回望着秦流素,動情的說着。
秦流素會心一笑,迎着楚絕塵的聲音說道,“與子偕老。”
楚絕塵笑着將人攬進懷裡,話裡卻有些感慨,“幸好,幸好你一直在我身邊,而我們也不像這畫中的那樣,直到一方的血竟滋養了不知名的樹才罷休。”
“滋養樹木。”秦流素聽着楚絕塵的話,忽然靈光一現,她看了眼壁畫,又瞟了眼牆上的枝丫,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二哥,我知道該怎麼打開這石門了。”
楚絕塵輕輕一笑,看着秦流素嬌俏的模樣,眼底的柔情就似水般流了出來。
秦流素迅速來到枝丫前,就拿起銀針往自己的手上劃去,她現在身上又沒有匕首,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楚絕塵臉色一變,伸手拉住秦流素,不悅的說道,“小妹,你這是要做什麼?”
“放血啊。”秦流素隨意的說着,而後她掙扎着想抽出手,“二哥,你快放開,我先把門打開。”
秦流素說着說着就覺得周圍的氣氛有些不對了,她猛然間明白了什麼,擡起頭諂笑的看着楚絕塵。
楚絕塵的臉色此刻是差到了極點,他眉頭緊鎖,不滿的看着秦流素,“小妹,非得如此才行嗎?”
“是啊,不這樣我們永遠都走不出去的,那樣我們豈不是要過着原始人的生活了。”秦流素本想說着抖逗一逗楚絕塵的,誰料他仍然冷着臉。
“那便讓我來吧。”說着楚絕塵就要從秦流素的手上奪下銀針。
“不行。”秦流素堅決搖頭,“二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不明,若是貿然的讓你放血,若是影響了身體可就不好了。”
楚絕塵愣了下,才伸手撫着秦流素的秀髮,“小妹,你放心,我現在感覺沒什麼異常,你就不要擔心了。”
“二哥、、、”秦流素噘着嘴似是不太滿意。
楚絕塵輕笑一聲纔開口說道,“小妹,你別說了,我可捨不得看你流血啊。”
秦流素聽着楚絕塵這赤裸裸的話,面上一紅,楚絕塵趁着當間,迅速的抽走秦流素手裡的銀針,而後毫不客氣的在自己的手上劃了道口子,那鮮紅的血液滴在嫩綠的葉子上,到有一種詭異的美感,
那牆上的葉子吸收血液竟自動的向四周退去,嫩綠的葉子也轉爲鮮紅。
秦流素看着這一幕,眼底卻染上一層悲慼,想必這就是那位女子的心聲吧,那悽美的愛情終是因這紅葉而結束了。
許是血留的過多了,楚絕塵面色蒼白,那熟悉的痛感又襲來,他死命的壓着纔不至於叫出聲來,如果這時候他叫了出來,小妹一定不會讓他繼續的,不僅如此,如果在這裡放棄,那之前的血也就白流了。
終於當楚絕塵覺得自己快要支撐不住時,那些葉子競相退去,一個類似機關的東西也緩緩的露出來。
秦流素欣喜的笑了笑,“二哥,機關出來了。”
“是啊。”楚絕塵倚靠在牆上有氣無力的說着。
秦流素察覺到楚絕塵的不對勁,慌忙的上前,卻見楚絕塵面色蒼白,嘴脣也毫無血色,竟比剛纔還要讓人心悸,她顫抖着手爲楚絕塵搭脈,當感覺到他體內的毒素似乎又擴散了些,她氣憤的用斯帕將楚絕塵的傷口包紮好。
“什麼時候?”秦流素周身都散發着冷氣,看二哥的脈象,分明之前就有毒素擴散的現象了。
楚絕塵溫柔的看着秦流素,最後所有的情感都化爲一聲輕嘆,“就在我們看壁畫那時。”
秦流素抿着嘴,看着楚絕塵的手腕,一滴淚卻已經在眼眶打轉,她拼命的忍住,纔不至於讓自己失態。
“你若是不愛惜自己的性命,那沒有人會愛惜了。”秦流素涼涼的說着,她實在害怕,這人如此不把他自己的性命當回事,讓她情何以堪。
楚絕塵心知自己魯莽了,他垂下眼簾,一聲不吭,嘴角的苦笑融進心底,那淡淡的苦楚竟要比剛剛的痛楚還深刻。
“二哥,珍惜些自己的命吧,我實在是害怕了。”秦流素說着就撲進楚絕塵的懷裡。
楚絕塵費力的擡起手安慰着秦流素,他感覺胸前似乎溼了一大片,明明拼盡了全力不要讓他傷心,可是還是讓她流淚了,他真的不是個好二哥。
只是楚絕塵永遠不知道他的那些所謂呵護對秦流素來說要比一些酷刑還要折磨人。
“好了,小妹,二哥可捨不得就這樣離開了,我回去了可是要迎娶你的。”楚絕塵出聲安慰道。
秦流素沒想到自己的淚腺竟然這麼發達,一天之內竟然接二連三的流淚,看來她是在家中呆的有些嬌弱了。
她低着頭,不讓楚絕塵看到她發紅的眼眶,緩緩的挪到那機關前,伸手按了下。
只聽吱的一聲,那面空無一物的牆壁緩緩向兩邊退去,一股寒氣撲面而來,秦流素攙着楚絕塵走到了石門處,兩人都伸着脖子向裡看去,卻都大吃一驚,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