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秦流素與畫眉一同準時遷入朝陽宮。
秦家雖是京城四大家族只是,在尋常人眼中府中建築自然也是極其宏偉壯觀,只是與這皇宮想比還是相形見絀。
這可喜壞了畫眉,一路上不停地東瞅瞅西看看,問着問那,還到處亂跑,要不是秦流素拉着,造句不知道觸犯了哪裡的暗衛,被大卸八塊了。
朝陽宮深處後宮,四周不與其他嬪妃的寢宮相連,是獨立出來得一座宮殿。宮殿一面環水,其他三面都是茂密濃郁的樹,風景極好。傳說朝陽宮本是一塊不毛之地,宮殿破舊,四周除一塊河水之外沒有任何植被,直到文瀾皇后來到朝陽宮後悉心治理,用自己作爲太子妃微少的俸祿將朝陽宮變成今日這般秀麗。
文瀾皇后賢良淑德,不願與其他嬪妃爭風吃醋,升任皇后後繼續留在這朝陽宮內,直到病重離世,這朝陽宮才被閒置至今。
秦流墨與畫眉被帶到朝陽宮前,分配給秦流素的兩位宮女和一位公公早已列隊站在宮門前,從外望去這宮內擺放簡單但不俗氣,清雅但不做做,想必都是文瀾皇后留下的吧!
秦流素心想着文瀾皇后也必是既有能力又有情調之人,記憶中的文瀾皇后與自己母親感情甚好,有事也會與母親來此遊玩。到如今記憶裡的文瀾皇后依舊是兒時見到的那般年輕貌美,待人溫文爾雅。只是可惜似乎只是一夜便聽到文瀾皇后的死訊。
記憶中的的朝陽宮於現在的磨樣沒有什麼區別吧,要有區別也只是周圍的樹木變得更加茂密高大了吧!
“奴婢青茗見過長慧娘娘!”宮殿旁一名年紀大約四十歲出頭的中年宮女向秦流素恭敬地說道。
“長慧娘娘?”突然聽到這稱呼秦流素似乎沒有反應過來這是誰,片刻之後才記起原來自己被皇上賜名號“長慧”,所以宮女們稱呼她“長慧娘娘”也是自然。
秦流素向畫眉使了一個眼色,畫眉立即將準備好的紅包遞給他們幾人。
見到這種情況那幾人哪敢收下這紅包,忙跪下說:“娘娘使不得,小人們未曾服侍娘娘一刻,怎麼能拿娘娘的錢呢?”
“這哪有什麼使不得的?只是一些小錢而已,以後再宮中還得幾位照應着。”秦流素笑着對幾人說,“不必拘謹,都進去吧,外面風大!”
說必,就往宮內走去,但是突然想到寫什麼,停下腳步問道:“那位公公你叫何名?”
那公公立即反應過來,單膝跪地,一手觸地,恭敬地回答:“回稟娘娘,小人名叫小雨子。”
“小雨子?這個名字挺好玩的。”秦流素笑着說道,“你去幫着把我的行裝搬進來吧!”
“喳!”小雨子領命好迅速忙活起來。
“那這位小丫頭呢?”秦流素盯着另一個宮女問道。
那宮女面龐清秀,臉蛋也也算精緻,一雙大眼睛一眨一眨,年紀似乎只有十四、五歲這樣。
“奴婢叫秋冉,第一次入宮侍奉娘娘,要是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還望娘娘恕罪!”
“不必拘謹,幫着小雨子收拾東西吧!”
秦流素領着畫眉走進朝陽宮內,留下宮女公公幾人在外。秦流素進去之後,清茗在心中暗暗想到,好久沒有遇到這麼溫和的主子了,不知在這暗流涌動的後宮之中可以溫和幾日!
秦流素與畫眉繞着這朝陽宮走了一遍。依舊與記憶中樣子沒有變化多少,內部擺設還是文瀾皇后時的樣子。
牀上擺放着一套官服,這就是流素任職的官服,顏色正是流素喜歡的白色,上面繡着江南煙雨的景色。放在一邊暫且不去理會它吧!
流素又與畫眉讓着宮外轉了一圈,其他幾人在宮內替流素收拾物品。到晌午時分,流素與畫眉回到宮中,見幾人已將行李收拾完畢,朝陽宮還是與剛來時一樣乾淨整潔,而且午膳已經做好擺放在桌上。
“娘娘請用膳。”清茗彎腰對秦流蘇說道。
折騰了一上午,秦流蘇自是有些餓了,在這皇宮中的第一餐吃的也還挺香的,只是那滿桌的精美菜餚倒是讓他不是很歡喜,她不喜歡這種奢華,反倒是簡簡單單的最和她意。
清茗在這宮中做事已經有20多年了,對宮中各項事物皆有了解,這宮中具體分爲四塊,一塊區域是各個嬪妃生活居住的地方;一塊是處理後宮各大小事物的機構所在區域;一塊就是後宮人人敬而遠之的地方——冷宮;一塊便是這皇后的寢宮。
皇后寢宮原本也是與各嬪妃的寢宮都在一起,但柏雅蓮升任皇后一職之後便將這寢宮與獨立出來,也不許一般人靠近,曾發生過一名新開的宮女不知規矩,靠近皇后寢宮被皇后發現,活活打死的例子。
“皇后心裡果然有鬼,不然戒備之心爲何如此之重?”秦流素在心中想到。
“那這侍物司是做些什麼的?”秦流素不解地向清茗問,“是不是隻是負責後宮開支的機構啊?”
“的確如娘娘所說,這侍物司的確是管理後宮財務的機構,出了娘娘所說,其實侍物司還是一個考驗太子妃的地方。”
“太子妃作爲儲君之妻定當也是儲後,將來將要管理整個後宮之人,所以這監事女官也是考驗的一項,整個考驗時常一年,在這一年之內皇后可以隨時考察,如若在這一年之中出現重大紕漏的話將會被剝奪太子妃之名”
聽到這話,秦流素似乎有些害怕:“那被剝奪太子妃之名後那人是不是就可以回家了?”
“娘娘想多了,被剝奪太子妃之名後將會被打入冷宮,這一生也就毀了啊!”
秦流素一臉驚訝,這算是皇后的計劃麼?如果是,這也將會驗證自己猜測。
“淑妃娘娘到!這突如其來的一聲講秦流素從冥想中喚醒。
淑妃雖然與秦流素年紀相仿,到淑妃的輩分總是要比秦流素大一悲,所以秦流素還是彎腰到:“參見淑妃娘娘。”
“流素不必多禮,稱呼我姐姐就罷。”淑妃聽着大肚子,笑說。
“淑妃娘娘畢竟大我一輩,流素還是需要喊一聲淑妃娘娘的。”
淑妃精緻的面龐畫着淡妝,顯現出端莊淑雅。
秦流素仔細地觀察着淑妃的面色,發現她與羣芳宴時有些異樣,但又說不出來些爲什麼。
“流素妹妹纔到這朝陽宮可曾住的慣?”
“還行吧,流素也並非是那種太過嬌氣之人,只要雨淋不着,餓不着就滿足了……”
淑妃與秦流素閒聊了一會,知道淑妃此意只是爲了認識一下秦流素而已也就放下心來,畢竟哪裡都有好人,即使身處這暗流涌動的後宮之中。
兩人的談話正開心之時,突然淑妃腦袋一暈,昏倒在地。
這可嚇壞了秦流素,這才進宮第一天怎麼就遇到這樣的事情。
秦流素到處遊歷江湖之時便化裝爲大夫,精通醫術,交倒地的淑妃,雖然有些驚慌,但立馬緩過來,隨即命令身邊人將淑妃擡到牀上。
秦流素絲毫不敢怠慢,立即望聞問切,用盡平生所學,畢竟淑妃還懷着龍子,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她可擔待不起。
診斷過後,秦流素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開了藥方,讓底下人抓藥過來。隨即又陷入沉思。
淑妃的脈象和症狀像極了孕期常見的疲乏,但是秦流素卻在她的脈象發現了一絲絲異樣。金針探腹,得出結論,淑妃這是中了毒藥。
這藥方秦流素曾在遊歷過程見過一次,殺人於無形,甚是可怕,而且即使仵作對屍體進行屍檢也只會發現是身體疾病引發的死因,因爲這藥會引發身體發生疾病。更讓人不安的是這藥方是由遼國傳入大齊,這算是在指向皇后的證據麼?
秦流素替淑妃鍼灸解毒之後,淑妃慢慢清醒。
“有勞妹妹了,沒想到妹妹還有如此高深的醫術。”淑妃掙扎的對秦流素說。
“淑妃娘娘言重了,只是略懂一些皮毛而已。流素自幼身體多病,久病成醫嘛。”
“依妹妹之見我這是何病?”
“淑妃娘娘不必擔心,你這只是孕期疲憊症狀而已。吃了我給你的藥方,調養幾日便可恢復,只是淑妃娘娘的飲食要有所改變了。淑妃近日都吃了些什麼東西?”
“正常飲食而已,未曾吃一些其他的東西。”淑妃慢慢恢復了體力,說話聲音也有些增大。
“吃過什麼要麼?”秦流素繼續問道。
“大約一月之前,感覺胎兒有些異樣,太醫給看過一劑藥方,喝過之後胎兒在腹中的確安穩了,只是我這身子卻越來越差。”
秦流素心想:胎兒當然會安分咯,因爲馬上就要死了。又問道:“那這太醫現在何處?”
“幫我開過藥方後不久就聽說暴斃了。”
“什麼?暴斃了?”秦流素驚呼道。
“聽說是回家途中沒有任何徵兆的暴斃而亡。仵作檢查後,死因爲腦內血管堵塞之因。”
秦流素憑藉着感覺認爲這事定於皇后有關,心中暗暗想到:這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今晚她就要去皇后寢宮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