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永遠上不了大場面的小人物,從我第一次見到你,我就深深地討厭着你,如果不是因爲你,你哥哥安文昭他又怎麼會扔下我。”
說到這裡,王曉君又看向了安文昭:“你們這是要做什麼呢,私會?還是偷情?可惜啊,被我看到了呢。作爲你貴妃姐姐的我,是不是應該借這個機會公報私仇呢,安秦流素?”
“王曉君!”安文昭立即打斷了她的話說道:“那日耽誤了你的親事,我安家有錯在先,但這和秦流素沒有半分關係,日後有什麼需要,我安文昭補償你便是了。”
“補償,我沒有聽錯吧?安文昭,你要如何補償我呢?是我王家和王曉君缺錢用還是……還是你要重新娶我一次啊?”
“哥,不要理她,我們走。”秦流素已經沒了耐心,走上前來拉着安文昭便要走。
“哎喲!”王曉君突然又驚訝道:“看來是我猜錯了,你們不是要偷情,而是想帶安秦流素出宮啊。”王曉君不禁笑道。
“王曉君。”安文昭再一次喊住她,向她說道:“讓我帶着秦流素安全出去,以後我們不會在出現在你的面前,算我安文昭求你一次。”
聽了這話,王曉君不禁走上了前來,走到了安文昭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睛對他說道:“安文昭,你就真的這麼喜歡她嗎?我最後再問你一次,在你眼裡,我到底有哪一點不如她?”
“在我眼裡,你哪一點都不如她。”安文昭靜靜地回了王曉君這句話,轉過身便拉着秦流素走了。
“好!說得好,你們走吧!一刻鐘,一刻鐘後我就喊人,如果你們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逃出宮去的話,就算你們的本事了。”
聽她說罷,安文昭便拉着秦流素頭也不回地走了。
然而等他們二人才剛剛消失在這內後花園中,王曉君便大聲喊人了。
“快來人吶!有刺客!……”兩聲三聲一喊,一部分宮人及侍衛便立即朝着內後花園趕來。
“拜見貴妃娘娘!可見到此刻去了哪裡?”侍衛們忙問道。
“就是那裡,他們傷我不成,就往那邊逃去了,大概是要逃出宮去。”邊說着,王曉君邊指向了安文昭與秦流素離開的方向。
說罷,這一衆侍衛便都往他們二人逃走的方向追了去。
王曉君站在原地,臉上仍是她那副笑容,邊看着侍衛追過去的方向,邊在心裡唸了道:“安秦流素,雖然我很希望在這宮裡再也看不到那你,但是我更不願意就這樣輕易地成全了你出宮去。”
而此時的另一邊,貴妃娘娘遇刺的消息已經驚動了很多人,一衆宮女奴婢也趕緊跑過去報與了獨孤翼。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在場的衆賓客也瞬間不在淡然了,皆起身從席位上站起,想要看看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此時的獨孤翼也瞬間變了面色,事情出乎自己的預料,總以爲自己是中了怎樣的奸計而忽略了漏網之魚。
於是,獨孤翼一邊加派了帶刀侍衛,一邊又派出了弓箭手們,都一齊順着刺客逃走的方向追過去了。
聽到貴妃娘娘遇刺的消息是從內後花園那邊傳過來的,在一旁站着的蓮兒隨即便想到了自家的雲妃娘娘,便又毫不猶豫地跑到獨孤翼面前,哭着向他說道:、
“皇上!雲……雲妃娘娘還在內後花園中休息,她是因……因身體不舒服想讓我來跟皇上說一聲的,可……可她現在還……還沒過來,會不會遇上危險了,皇上您……您可一定要救救她啊!”
聽到這話的獨孤翼瞬間蒙了,他又是氣憤又是失落得揪住了蓮兒的領口問道:“那你爲什麼不早說!”
“奴婢……奴婢……”蓮兒已然嚇得說不出話來了,只是一個勁兒地哭着。
無心聽蓮兒哀哭,獨孤翼只一把甩開了她,隨即又派了一衆宮女奴才去後花園搜人,一邊自己也立即朝着正門的發現非奔了過去,惹得一衆隨身的小公公與宮女不得不跟上去以保護他的安危。
而在座的賓客此時也是坐不住的,大多數人也都離了席位,跟上他們湊熱鬧去了。
而剩下的,也唯有端木磊,看着這副慌亂的場面,也不管它緣由如何,卻好似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一樣,邊喝了杯酒笑道:“看來還是我高估他獨孤翼了。”
“到底是什麼樣的刺客,我也想去看看。”好玩的管欽幽起身離了座位便也要跑上去,卻被端木磊喊住:“幽兒你不可以去,那邊太危險了,你要是出了什麼事,讓我們怎麼跟你母后交代?”
“我纔不管,我偏要去。”說罷,管欽幽便向離了弦的箭似的,飛快地跑了。
“我……我去把他追回來。”一旁的獨孤荀與衆人打了聲招呼,便也跟着追上去了。
卻說安文昭與秦流素二人,本就不熟宮裡的路,加上他們纔剛走了沒多久,便又一大批侍衛追上來了。
“秦流素。”安文昭停下腳步來,叫了她一聲:“你怕嗎。”
秦流素也看着安文昭,看着他的眼睛說道:“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
說罷,安文昭便掏出了放在衣襟裡的蒙面用的布絹,將它爲秦流素蒙在臉上繫住,隨後也用一塊黑色的面巾矇住了自己的臉。
隔着這兩張面巾,他湊上去便吻在了她的脣上。
安文昭這一身的武功卻也不是白學的,他只管摟緊了秦流素,踮起腳輕身一躍,飛躍到上空便直跨幾座宮殿。
奈何他們寡不敵衆,宮裡的侍衛着實是多,又追了他們太久,安文昭還未飛到宮牆正門的附近之處便不得已落下。
眼看着侍衛漸漸包圍了他們,安文昭仍是隻管先抱緊了手上的秦流素,隨即大吼一聲便赤手空拳與那些侍衛一個個打了起來。
待他奪得了侍衛手中的武器,砍殺也便容易了些,隨後而來的,便也是一道道血影。
秦流素看着與侍衛拼殺的暗衛安穩昭,看着這一道一道往自己身上噴濺的鮮血,她的眼中,竟然沒有一絲恐懼。
如此下來,這一圈侍衛已經被獨孤翼殺得所剩無幾。他舉着手中的大刀,仍是邊摟着自己的秦流素,邊與這僅剩的幾個侍衛,盤旋到了宮牆的正門之處。
看着那道又高又大的宮門,安文昭知道,秦流素也知道,只要出去了,他們就自由了,幸福了。
然而卻在此時,後援的侍衛也已經追到這裡了,還有大批的弓箭手,還有獨孤翼,及跟在後面的一衆人。
看着前面那兩個蒙着面的人,也許衆人都無法猜得出是誰,但是獨孤翼猜得出來。
他知道,那個臉上蒙着布絹的女子,便是秦流素了。
因爲她那一身衣服,她身上穿着的那一身衣服,便是先前在京城他偶然救她那一回她所穿的了。
他也知道,另一個人,並不是他們所說的刺客。
他想,或許是安陽侯不願意答應他的那個要求而又想要救自己的女兒,才冒了這樣的險。
但是,進了他獨孤翼的皇宮,又怎麼能這麼輕易地出去呢。
獨孤翼看着,往前走了幾步,不管後面高公公緊張地提醒,他只高聲向他們喊了道:“你們逃不出去的,乖乖投降,或許寡人會放你們一條活路。”
安文昭自是不信獨孤翼,看着他這副形容,他想到了自己死去的妹妹,他對獨孤翼,只有憤恨。
“皇上,我若是信了你這話,便是容了你犯第二次錯了。你記着,欠下的債,是要還的。”
安文昭這話一說,獨孤翼便無法再淡然了,他不明白,這是不是那個人在故意拖延時間。
但是他更願意相信,這個人知道什麼他自己不知道的東西,而且,他更想知道這個人是誰。
也正是這思索之際,忽然間,一支箭便從一個弓箭手的弦上飛快地射向了他們二人,安文昭猝不及防,拿起手中的刀斬躲不及,那支箭已經擦過他的手臂直從正面刺進了秦流素的左肩。
鮮血瞬間從她的肩頭往下流,秦流素疼得雙腿已經沒了力氣,直癱坐下來。
“秦流素,對不起,哥哥讓你受傷了。”抱着手中瘦小的秦流素,安文昭已然心疼得紅了眼眶:“你堅持住,哥哥一定會帶你回家的。”他低聲向秦流素承諾道,看着她肩頭的那支箭,恍若是插在自己的心上一般。
在場的人都看傻了眼,包括獨孤翼,但他更多的是憤怒。
“誰放的箭!”獨孤翼拔起侍衛手中的一把刀,瞬間便架在了放箭的那個弓箭手的脖子上,朝他怒吼道:“誰讓你放箭的!你得到寡人的允許了嗎!”
那弓箭手只是低着頭不說話,擺出了一幅無辜的模樣。
一旁的高公公見狀遂命衆人將獨孤翼拉了開:“皇上,他的弓箭雖走火了,可您不能殺自家的侍衛啊。”高公公一臉憂愁與焦急,連忙不斷地勸說着獨孤翼。
“這位兄臺。”獨孤翼盡力平息了心中的怒火,又放大了聲音朝安文勳說道:“她已經受了傷,如果不及時救治會因失血過多而亡的,只要你肯放下手中的武器就犯,我定幫你保住她性命。”
聽了這話,看着秦流素不斷流血的傷口,安文昭還是猶豫着動搖了,他遂與獨孤翼說道:“我不需要你替她保命,我只有一個條件,只要你現在放了她出宮去,我就留下,任你處置。”
“好!”獨孤翼立即回道。
“那你現在讓他們開宮門!”安文昭又說道。
“聽你的,開宮門!”獨孤翼大聲一吼,那四個守門的侍衛先是互相望望,隨後便立即打開了宮門。
安文昭看着懷裡的秦流素,蒼白的面色,讓他想起了先前將她從水仙樓帶回家時的模樣,這個如此瘦小的姑娘,總是出乎意料人地勇敢與堅強。
他將秦流素抱穩了站起身來,也正當他要隨着守門的侍衛一起走出這宮門之時,一個黑影忽然從天而降。
卻是一個蒙着面的黑衣人。只見他手執長劍,武藝驚人的他三下兩下便將那些守門的將士和所剩的幾個侍衛殺了個乾淨。
“抓住他們!”眼看着局面就要失控了,失算的獨孤翼隨即命令身後的侍衛和弓箭手圍了上去,重重刀影與密集的箭雨便向他們襲了過來。
“你趕緊帶她走,這裡交給我!”那黑衣人便廝殺着衝過來的侍衛,便鏗鏘有力地朝着安文昭說道。
“請問恩人是誰?可否報上名來?”安文昭隨即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