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香將藥箱拿了過來,“小姐。”
秦流素接過藥箱,從裡層拿出一個東西,她冷眼看着莫如,緩緩說道,“這裡面裝的可都是我精心製作的毒藥,你也是有福氣了,能將他們一一嚐遍。”
莫如眼底閃過一絲驚訝,心中將墨三罵個半死,該死的墨三,怎麼不告訴他這秦府千金不能惹,若是他說了自己也不用受這些罪了。
秦流素拿出一粒藥丸,嘴角掛着淡淡的笑容,“公子,想必你也不識得這個藥吧,我來告訴你這藥名叫錐心,服下不過半刻鐘,便要忍受錐心之痛。”
秋香聽着秦流素的話,也抖了抖,小姐怎麼說起瞎話來也這麼逼真。
莫如被秦流素強行塞入了藥丸,正如秦流素說的,這藥服下去,莫如就感覺到一種隱隱的痛感傳來。
“怎麼樣,這滋味好受嗎?”秦流素看着莫如的臉色變了,笑着問道。
莫如看了眼秦流素,而後低下頭,打起精神應對着那鑽心之痛。
“小姐…”秋香看着莫如慘白的臉色,有些擔心,這樣子折磨人她實在是受不了。
“閉嘴。”秦流素皺眉看着秋香。
莫如感覺全身的疼痛似乎都聚集到心臟上,那一陣陣的疼痛,壓迫着他的神經,他聽見秋香的話,無力的擡頭看了眼,在見到那個丫鬟焦急的臉龐時,心中卻有了暖意,在暗衛總部,從未有人爲他擔心過,如今那個女子居然會擔心他這個可以算的上是敵人的人。
“怎麼樣,你可願意說了?”秦流素也不想這樣折磨一個人,可是她必須弄清楚一切,她不會讓自己的親人置於危險之中的。
莫如實在是忍受不了這錐心之痛,只好點點頭,虛弱的說道,“我,我說。”
秦流素迅速走到莫如身邊,拿起銀針,插入莫如的穴道。
莫如只覺得疼痛減輕了不少,“我來秦府是爲了找一人。”
秦流素臉色一變,死死的盯着莫如,“你要找的可是秋蘊靈?”
莫如聽着這話,怔了會兒,才點點頭。
秦流素沒想到靖安侯的動作居然這麼快,竟然找到秦府來了,她冷笑一聲,“沒想到這靖安侯居然查到了秦府來了。”
莫如眼裡有一瞬的迷茫,隨後又恢復了冷靜,他倒是沒想到這秦家千金居然將他劃爲與靖安侯同伍了。
“你叫什麼名字?”
“莫如。”
“靖安侯除了讓你找秋韻靈,還讓你做什麼?”秦流素冷冷的望着莫如,全然沒有了最初的平靜。
莫如頂着那寒冷的目光,說道,“沒有了,侯爺只讓我找找秋小姐可在秦府。”
秋香聽到靖安侯三個字臉色也是大變,這靖安侯怎麼知道少夫人在這裡!她走到秦流素身邊,小聲的問道,“小姐,你說這怎麼辦?”
秦流素擺了擺手,而後給莫如鬆了綁,“你回去告訴你家主子,秋家小姐不在這裡,他若不信,下次就自己過來,別總偷偷摸摸的讓人過來,我們秦府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進的。”
莫如聽罷,點點頭,既然這人已經弄混了,他自然不會在說什麼了,現在他要想想該如何出去。
“嗯,你走吧。”秦流素冷着臉說道。
莫如趕忙離開了,心中也是十分慶幸,也虧了那個靖安侯,不然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出來。
“小姐,這該怎麼辦,少夫人的蹤跡怎麼會被靖安侯發現的呢?”秋香總覺得會有什麼事發生,她焦急的看着秦流素。
“無事,該來的總會來的。”秦流素眼底閃過一絲堅定,不管如何,他都不會讓大哥和秋姐姐的幸福被毀了的。
“對了,秋香這件事,暫時不要讓大哥和嫂嫂知道。”
“小姐,這件事管家已經知道了,那少爺遲早也會知道的。”秋香皺眉說道。
“那你等會兒去跟管家說說,我累了,先休息了。”秦流素有些迷茫,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守住大哥的幸福。
莫如從秦府離開後就直奔望月樓。
“算算時間,莫如應該也快回來了,怎麼還沒見到他的身影呢?”墨三心中有些奇怪,心亂劍法自然也就亂了。
南宮弈皺眉看着某人忽然變得雜亂無章的劍法,不悅的皺了皺眉,“墨三,我沒告訴過你嘛,舞劍時應該心無旁騖。”
墨三收起劍,立在一旁,“主子,莫如到現在還沒回來,屬下擔心…”
南宮弈眉眼上挑,嘴角悄然勾起,“墨三,我倒是不知道,你與莫如的情誼這般深厚,居然在我面前分了神!”
墨三聽着南宮弈的話,有些疑惑,急忙解釋,“主子,我是擔心莫如被抓以後,會將主子抖出去。”
可憐的莫如急急忙忙的趕回來就聽到墨三的這一句話,頓時覺得心涼涼的,他幽怨的看了眼墨三,雖然知道這話只不過是用來搪塞主子的,可是他還是有些難受。
“你擔心的事不會發生,他已經回來了。”南宮弈瞥見不遠處莫如的身影,笑了笑。
墨三聽着這話,慌忙的回過頭,果然看見莫如那怨婦一般的眼神,他心虛的低下了頭。
“主子。”莫如走到南宮弈身邊,眼神卻一直停在墨三身上。
“事情辦的怎麼樣?”南宮弈看着莫如眼神,有些吃味,他冷笑一聲,周身的空氣似乎都很難流動。
莫如趕忙收回目光,他低下頭,“事情沒有辦成,屬下也被那秦府千金抓住了。”
“哦?那你是怎麼出來的?”南宮弈這回笑的更加絢麗了,看着莫如輕微抖動的身體,他緩緩說道,“莫不是將我供了出去?”
莫如慌忙的搖了搖頭,“沒,沒有,主子,我是不會背叛你的,那秦府千金將我認成了靖安侯的人。”
“哦?”南宮弈挑眉看着莫如。
“莫如,你還是將事情的經過講個明白吧。”墨三見莫如似乎頂不住主子的目光,就趕忙說道。
多年的默契讓莫如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他將在秦府的經過複述了一遍。
南宮弈淡淡的瞟了眼墨三,而後笑道,“聽你這麼說,倒真是那秦府的小姐弄錯了。”
“是啊,主子。”
“這件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莫如得了命令就急匆匆的逃離了望月樓,主子太可怕了。
“墨三,你明兒個就去告訴歐陽文,那秋家小姐就在秦府。”南宮弈笑了笑。
墨三雖然疑惑,卻也乖乖照做,“是,主子。”
“嗯,繼續吧。”南宮弈又倚在樹上。
“啊?”墨三不明白南宮弈的意思,他偏過頭不解的望着南宮弈。
“舞劍啊,剛剛你分了神,擾了我的興致,現在自然該補回來。”
墨三隻覺額頭掛滿無數黑線,他認命的走到樹林中間。
這一夜墨三舞劍舞得脫力,這一夜南宮弈卻是分在高興。
翌日,楚絕塵早早的就拿着錦盒去了秦府,在看到秦府緊閉的大門時,覺得有些奇怪,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一大早的竟然關着門,他也懶得去細究原因,就走到秦府的牆角提氣準備越過去,誰知他剛到牆上卻又一隻羽箭飛了過來,他低聲咒罵了聲,才迅速閃過迎面而來的羽箭,落到地上之後,他整個人臉都綠了,若不是他反應及時,這箭還指不定要射到他身上的哪處呢?
這時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我道現在打探消息的人還真是大膽,這青天白日的就往我這秦府跑,當真是不要命了!”
楚絕塵分清來人的聲音後,嘴角抽搐了一番,才沉聲說道,“若不是我知道你是誰,只怕你此刻就攤上弒君的重罪了。”
秦流素本以爲又是靖安侯府派來打探消息的,可是聽這人說話才知自己闖了大禍,她訕笑着跑出來,“二哥,怎麼是你?”
“怎麼不是我,我不過一日沒來,沒想到小妹你擺出這歡迎模式了。”楚絕塵抿着嘴不悅的看着秦流素。
秦流素心虛的避開楚絕塵的視線,急忙問道,“誤會,二哥,這一切都是誤會,你沒事吧。”
“沒事,也幸得我反應過快,不然就被你害慘了。”楚絕塵搖了搖頭,無奈的看着不遠處低着頭的始作俑者。
哪隻秦流素立馬笑了,討好的說道,“不會的,那箭已經被磨頓了,不會傷人的,頂多也是痛一下而已。”
“看你這樣子,你還想邀功是嘛?”楚絕塵挑眉看着某人,這人怎麼就沒個認錯的自覺呢。
秦流素噘着嘴,可憐兮兮的看着楚絕塵,“當然不是了,二哥,對不起嘛,我也不知道你會從這裡進來嘛。”
楚絕塵無奈的走到秦流素面前,笑道,“你們秦府的大門緊閉,我不從這裡進,從那裡進呢?”
“可以敲門的啊。”秦流素小聲的嘟囔着。
“你說什麼?”楚絕塵揚起聲調,這小妮子居然說起他來了。
“沒,我沒說什麼,二哥你聽錯了。”
楚絕塵看着秦流素這模樣,皺了皺眉,“快說吧,你們秦府發生了什麼事,這一大早的就將大門緊閉。”
“唉,二哥你不知道,還不是靖安府居然派人夜探秦府,若不是被我發現了,還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呢。”秦流素有些無語,這靖安侯怎麼就不能消停會兒的,以前的一個錯誤決定就差點斷送了秋姐姐的一生的幸福,現在又來打擾秋姐姐的生活。
“哦?靖安侯?難道他是懷疑秋姑娘在墨哥這裡。”
秦流素點點頭,“八成是這樣了。”
“唉,也不知我哥和秋姐姐怎麼這麼命苦,好不容易在一起了,這還沒過多久的安生日子,那靖安侯又跑出來折騰。”
“小妹,你確定那人是靖安侯派來的?依靖安侯的性子,他若是知道了秋姑娘在這裡,只怕一早就親自趕來了,怎麼會派人夜探秦府呢,這委實說不通啊。”楚絕塵皺着眉說道,到底是什麼人居然盯上了秦府。
秦流素聽完,眼神一變,臉色也變得凝重了幾分,“二哥的意思是昨晚的那人不是靖安侯派來的。”
“我也不清楚,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測,總之你們要小心點。”
“嗯,我知道了。”秦流素點點頭。
楚絕塵這才說道,“流素,這件事就暫時先放一邊吧,我把東西帶來了,我們先去找那位公主吧。”
“好,我們這就動身。”刺客的事沒有思路,只能先放一邊,師父的事纔是最先解決的,兩人交換了眼神就運功離開了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