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全家,誅九族!好大的威風!”陳武雄冷笑道。窺一斑而見全豹,現在都如此膽大妄爲,口無遮攔,可想,在以往是何樣橫行霸道,無惡不作!
“俗話說,虎父無犬子!寧風,本官看你也算是胸有點墨之人,是個梟雄,可是,你生的兒子卻是如此,可笑可笑!虎父犬子!或許,是你做的孽太多。上天,要你還了!”
陳武雄瞪了眼還在叫囂的寧遠,微微搖頭,對了侍衛使了個眼色,侍衛們示意,取來了一瓢子的水,冰冷異常想也不想就澆在了寧遠的臉上。
“哎呦!我的媽呀!混蛋!”
寧遠瘋狂地叫着。試想一下,剛睡醒就被人一瓢子的水倒了下來,換誰誰會爽啊!
“操.你祖……你們是什麼人?”
辦法雖然土了點、不要臉點,但,效果上確實是有點用。睜眼的寧遠本能的像罵出口,可是,看了眼四周:罵人好像不對,自己也是受過教育之人,豈能“粗”口成章!
“爹……你怎麼也在這裡?這是怎麼了?”
寧遠心頭濛濛噠。在他心中,自己的爹就是自己的天,可以替自己遮風擋雨,爲自己擦屁股,是無所不能的神。可是……現在爹竟然也被抓起來了,這是怎麼回事啊?天啊,誰能告訴我?連自己最大的依仗爹都被抓了,試問還有誰會救自己!
寧風臉上表情怪異、複雜,最後化爲一聲幽幽長嘆。兒子呀,你想知道怎麼回事,爲父也想知道究竟他媽.的這是怎麼一回事?
“想知道,是怎麼回事是吧,可以啊。跟我們走!”
欽差大臣陳武雄淡淡道。
“你……”
寧遠的臉驚恐起來,他認出對面的那個是誰了……前幾天,自己還遠遠地看着呢主要是自己沒資格。他不就是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欽差大臣?
欽差大臣親自上門來抓自己?自己是該痛哭一場?還是當堂大笑?
“來人,全部帶走!包括這一羣城主府守衛……”欽差大臣手指一指全場,厲聲道:“一個不留!”
“是!”
衆侍衛應道。
“欽差大人,您憑什麼抓我們!”
“欽差大人,我們是冤枉的啊!”
“冤枉的!”
衆城主府叫道。能不被抓誰不願意啊?
欽差大臣陳武雄微微一笑:“寧風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難道,現在的你還不知道你所犯何罪?”
寧風不回答。實則,他內心早就想到,只是不願意相信罷了。他不相信,自己的結拜兄弟,到最後竟然會出賣自己。不是說好的嘛,不願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做大哥的我怎麼也不願意相信,這是事實?
可是,現在的種種跡象表明,除此之外別無他因。
寧風看了眼欽差大臣陳武雄,沉聲道:“大人,若是想治下官的罪,還請出示證據,否則,恕下官不服。”
欽差大臣陳武雄一拍驚木,喝道:“好一個不服?既然你不服,那本官就讓你心服口服。來呀,帶證人。”
“威~~~武~~~”
只見兩個衙役壓遣蔣弦上公堂。
“罪人蔣弦叩見欽差大人。”
“蔣弦,你可認得跪在你旁邊之人。”陳武雄問道。
蔣弦看了眼寧風,將後者眼中的失望之色收之於眼底,瞳孔不由地縮了縮,雖說他們三兄弟結拜,地位上是平等,但是,蔣弦非常畏懼這個大哥,因爲,他親眼見到自己的大哥殺人如麻如同惡鬼的一幕。
若是換成其他地方,打死蔣弦也不敢招供出寧風,但是,這裡卻是公堂,是講律法的公堂。
“認得,罪人認得,正是大哥,原寧城城主。”
“既然你認得,那麼你該知道你接下來要說什麼吧?”
欽差大臣陳武雄看了眼蔣弦,淡淡道。
“罪人知道。”蔣弦點點頭,“大人,城中不斷髮生人口失蹤,實則都是我大哥寧風所指使的,而我蔣弦則是幫兇。因爲我大哥身份特殊,不易拋頭露面,只提供給販賣人的位置時間地點,而通常都是我蔣弦與那些販賣之人進行交接……”
寧風瞳孔中的失望更甚,而在失望之中,隱藏着深深的殺意。
自己這麼信任的三弟,竟然出賣我?整個寧城,自己還能相信誰。
“哦?”欽差大臣陳武雄點點頭,隨即問道:“那你可知這一對官匪勾結從什麼時候開始。”
“回大人的話,準確地說,是三年前纔開始的。”
蔣弦一五一十地回答,沒有半點的隱瞞。
因爲,這關乎到自己能否活下來。
“三年前就開始了。”
在場之人,瞳孔盡皆是一縮。
似乎沒想到,這一起人口販賣案,竟然發生了這麼久,直到現在纔有人報案,若不是,柏小妍陶安泰宇文池等人上報,恐怕,世人都不知道吧!
這一份心機,着實可怕。
陳武雄和陶安泰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他們意識到了民衆已經麻木!對這件事情的麻木,或者說,是對大陶這個王朝已經失去了信心!
大陶王朝問鼎中原上百年,正處於蓬勃向上發展,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這是世人所能感受到了,可是,在民間之中,百姓已然對朝廷不再抱有希望。
朝廷乃是百姓的朝廷,當官者乃是百姓的公僕,沒有百姓支持的朝廷,早晚會走向沒落,早晚會衰敗,早晚會成爲歷史的一頁。
“沒想到,繁華至極的大陶王朝之下,竟然有如此的一幕,這一回縱使不是因爲逃婚的原因,我陶安泰也必須得走一趟。”
陶安泰心中暗暗道。
所謂從百姓中來到百姓中去,體驗百姓的生活,這纔是真正的治世之道,百姓們不求人人榮華富貴,但是,人人皆求衣食無憂,有吃有住有穿的。
陶安泰知道這一次離開京城,是對的。
身爲朝廷命官,又得當今聖上親自冊封“欽差大臣”的陳武雄,深呼一口氣,知道欽差大臣這個部門需要加大對朝廷命官的監管力度,防止官員滋生腐敗,同時,也要重新樹立朝廷的威嚴,如此,才能夠讓一個王朝長久存在。
“啪!”
陳武雄一拍驚木,對着寧風吼道:“寧風,你可知罪,與那些土匪、販賣集團勾結,官匪勾結本身便是朝廷所不允許的,你身爲城主卻知法犯法,罪上一等。本官抄你家門,一點都不爲過。”
實在是太氣憤了!
寧風此人必須除掉,此乃禍世的頭目,亂世的先鋒。
寧風微笑道:“若這些都屬實,下官我也認了,別說抄家,就算是誅九族也不爲過,關鍵……”他看了眼蔣弦:“這個人說得話能信嗎?說不定信口開河?”
“大人,你好歹也是三王之一明王挑選出來的朝廷精英,不會只相信他的一面之辭,就要治下官的罪吧?”
陳武雄一拍驚木,叫道:“自然不會。凡是都要講究證據。如今人證已在,只差物證。”
轉頭看向蔣弦:“蔣弦,你可有物證。”
“有。”
蔣弦點點頭:“罪人早就準備好了。”
“來呀,傳物證!”
很快,便是見到衙役捧着一大子的書籍上前,放在驚木桌上。
蔣弦適時出聲:“大人,這記載了這些年寧風與那些人口販子勾結的所有賬目,還請大大一一過目。”
像是看出寧風心中的憤怒,蔣弦解釋道:“大哥,這是你教我的,萬事不能做盡,始終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寧風無奈的搖頭苦笑。這麼說來,自己是輸在自己的手上。不過,這話說得一點也沒錯,任何事情都不能做絕做盡,天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不管如何,都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蔣弦,你這麼做想過做大哥的我的感受。”寧風微微道。
蔣弦迴應道:“想過,但是,不在乎。”
在生命面前,有什麼值得在乎的。大難臨頭各自飛。自己只要將你的罪行全部招供出來,自己就能夠活下來。
寧風無奈苦笑道:“不在乎?”原來自己在這三弟眼中就這麼沒地位,隨即沉聲道:“蔣弦,他們是不是允諾你若是你招供出我的一切惡行,就放過你,留你一條性命!”
蔣弦瞳孔縮了縮。
他的反應落在了寧風的眼中,後者苦笑甚是更濃。你只要再堅持個三天,三天我們就可以救你出來。爲什麼,你連三天都等不了!爲什麼啊……
啪!
他們說話的功夫,欽差大臣陳武雄已經將所有的文檔案件看完,當堂大怒。
“寧風虧你還是一方父母官,沒想到竟然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事情,三年的時間,牟利了那麼多,破壞了那麼多完整美好的家庭。”
陳武雄氣憤道:“你罪該萬死!”
那些案件也傳了下來,給陶安泰柏小妍等人觀看,一看,陶安泰柏小妍等人的臉色大變。
三年的時間牟利了整整高達千萬白銀,這可是大陶一年十分之一的賦稅收入。破壞的家庭更是千家萬戶。僅此可見,貪污、以權謀私有多麼的可怕!
大陶國內部的體制如今已經腐朽到那種程度。
“看來,當初讓父王成立欽差大臣這一部門是對的。”陶安泰心中想到。
欽差大臣這個部門叫做“聖聽部”,顧名思義,就是當今聖上的耳目,目的就是替聖上監察百官,達到鞏固皇權!
從“聖聽部”成立至今,不知道打擊了多少的貪官污吏,上到朝廷大員,下到一縣之長,他們制定的這一計劃叫做“拍蒼蠅打老虎”,取得非凡的成就。
但是,天下皆爲利來,也皆爲利往。縱使拍、打,無數的貪官污吏,但是,始終無法徹底的斷絕貪污這個罪惡的行爲。
“看來,欽差大臣必須加強監察,甚至,還要擴張!”
陶安泰心中暗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