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扶桑公子若是聽到恐怕是要傷心了。傅小姐也是的既然無心,又何必寫那些個什麼勞什子的詩詞,引得他人芳心暗許。”白芊雪輕淺嘴角,諷刺說道。
傅月影此時可真是有苦說不出,她平日裡寫寫詩詞也不過是想要鞏固自己才女的身份。倒也承認被很多支持者追捧也很能滿足她的虛榮心。
可如今哪裡想到竟然會被個風流妓子愛慕,想想就覺得噁心。而且偏偏那妓子還是白芊雪看上的人,這不等於是火上澆油,沒事兒找事兒。
不過這白芊雪也真是的,一個妓子就算長得真如天仙一般又如何?根據她的家世地位,要登高位,可是比自己容易了千萬倍。竟然放着那麼多個優秀的王孫公子不管,偏偏在一個風塵妓子身上這麼認真,還真不明白這白芊雪的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也對,白芊雪一貫是這樣,就連當初喜歡淳瑜天不也就是看上了那張臉,只爲了皮囊就被迷得神魂顛倒的女人。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說的真是沒錯,白芊雪不論變成什麼樣子,依舊改不了這個被美色迷惑的本性。
傅月影如此想着,心裡也舒服了一些,對着白芊雪更是謙卑。
“郡主教訓的是。月影日後定當謹言慎行,不再亂作詩集了。”傅月影輕聲說道。
白芊雪瞥了傅月影更是陰陽怪氣。
“這話說得可差了,萬一真不寫了,恐怕扶桑公子可是要恨上我了。傅小姐該不是故意要破壞本小姐和扶桑公子關係的吧?”白芊雪瞪着眼睛輕聲問道。眼中卻微微閃爍着危險的信號。
“自然不會,月影萬萬不敢。”傅月影故作惶恐說道。
哼,一個風塵妓子,還真當是個寶貝了,白給我還嫌髒呢。傅月影不禁心中暗自誹腹。
“諒你也不敢。對了,回去替本小姐告訴你二哥一聲,讓他日後見到本小姐繞道走,不然缺了胳膊少了腿,本小姐可不負責。”白芊雪眼睛轉了轉,想起了前些天香滿園的事情,給傅月影敲了個警鐘。
傅月影聞言只覺得當頭一悶棍,今天這是怎麼了?先是因爲個風塵妓子,白芊雪對自己百般奚落刁難。傅瑞又是什麼時候惹到她了?而且聽這話,似乎得罪的比自己還要徹底的多。
以前不論,就說現在白芊雪也頂多就是刁蠻了點兒,總不至於胡作非爲。可是居然對着自己放出這種缺胳膊斷腿的話,可見傅瑞惹得麻煩不小,心中顫抖的厲害,難掩慌亂。
“郡主,月影斗膽問一句,哥哥他……”傅月影欲言又止的問道。卻又怕白芊雪突然發火連自己也受了連累。
“你哥哥可當真是個大人物,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在香滿園強搶男子還滿嘴的污言穢語。這若是放在普通地界也就算了,香滿園是什麼地方?能在那裡用餐的哪個沒點兒身家背景。本小姐遠方表哥初到京城還沒等歇腳呢,就被你哥哥出言調戲,還被你們家的下人追的滿大街跑,當真是太歲頭上動土,欺負我們白家沒人嗎?”白芊雪厲聲說道,刁蠻勁兒十足。
傅月影見白芊雪一下子提高了音量,被嚇得腿微微一顫,好懸沒摔倒。
“祖父年紀大了,本小姐也不想讓他爲這些瑣事兒費心,再加上從前你我之間還是有幾分情分的,這纔沒有稟告上去。但是,我白家人可一向不是好惹的,日後若是見到這筆賬是定然要討回來的。所以今兒個也是賣你個情面,讓你回去給你哥哥敲敲警鐘。”白芊雪換上了一副笑容,對着傅月影溫和說道。
姐妹情深的戲碼,又不是隻有傅月影會用。
“是,多謝郡主提點。”傅月影連忙道謝,額上不知何時蒙上了一層細汗。
“哦,對了,據說我那表哥好像和錦王爺也有幾分交情,這事兒有沒有傳到錦王爺哪裡,本郡主可就不知道了。”白芊雪突然想起淳于瑾似乎也說過要爲自己討公道之類的話,不由得故弄玄虛說道。
這傅月影不是一直在做着六皇子妃的美夢嗎?適時的敲打敲打也好,淳于瑾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肖想的。
傅月影這才如夢初醒,心中氣憤不已,恨不得把傅瑞生吞活剝了。
這傅瑞還當真是傅家的喪門星,沒事兒愛逛青樓不說,還好男風。平日裡搶幾個小丫頭,書生什麼的,屢教不改,又是自己的親哥哥,傅月影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沒想到這個沒長眼睛的,竟然搶到白家人身上了。一個白芊雪就夠讓人頭疼的了,他倒好一下子連鎮國將軍府也扯了進來,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怪不得最近父親在朝堂的提議,錦王爺多次反駁,好多提案都因爲錦王爺阻撓未能成功通過。錦王爺向來敬重老臣,雖然不曾對他們家族多麼親近,也未曾這般針鋒相對過。
父親最近愁眉不展,傅月影有些小心思才探聽一二,經白芊雪這麼一提醒可是全明白了。動了錦王爺的朋友,錦王爺能無動於衷嗎?
直接收拾傅瑞未免掉了身份,所以,便從爲父者開始教訓。而且若是因爲此次事情錦王爺對傅家人有了牴觸情緒,她還哪有什麼當錦王妃的命了。
“多謝郡主教訓,月影回去會告訴父親,讓父親嚴懲哥哥的,還請郡主莫要爲此事生氣傷了身子。那,月影便先行告退了。”傅月影心裡恨的牙癢癢的,但在鎮國將軍府可不能發作,於是對着白芊雪告辭道。
“嗯。”白芊雪觀察着傅月影這幅樣子,心裡愉悅不少,點了點頭。
傅月影得到應允,便一刻也不曾多留,轉身便離開了挽雲閣。
白芊雪見傅月影走了,一個翻身回到被子裡繼續睡覺,看這樣子,傅月影回去不殺了傅瑞也能扒他一層皮,自己也算是給自己和藍若笙報仇了。
對了,藍若笙。
遠方表哥是個不錯的身份,以後用這個身份和他交往似乎也不錯。反正他的身體不好,看樣子也不能時常出門,倒也不怕穿幫。
“對了,浮影拿紙筆來。”白芊雪閉着眼睛突然想到了藍若笙教自己練字的場景,從被窩裡再次爬了出來對着浮影興奮說道。
“啊?”浮影有些反應不過來。
紙筆?那種東西確定會從白芊雪的嘴裡說出來嗎?
“啊什麼啊,我要紙筆。”白芊雪翻身起來,對着浮影一字一頓的說道。
真是的,自己用一下紙筆至於那麼驚訝嗎?
浮影見白芊雪這認真的樣子,才慌忙的出去尋來紙筆。
白芊雪見浮影出去,也起身披了衣服下了牀,來到桌子邊上。
既然要寫字的話,總不能在牀上吧。
沒一會兒的功夫浮影便拿了紙筆,在桌案上鋪好,將筆遞給了白芊雪。
白芊雪拿起毛筆,按照藍若笙當日交給自己的樣子,在紙上輕快書寫起來,雖然還是不怎麼好看,但看懂是肯定沒問題了。
白芊雪把寫完的紙張,裝進信封裡,又在信封上寫好了若笙兄親啓的字樣,遞給浮影。
“找個小廝,把這封信送到城郊南面,最大的那座宅子叫做南山別院,將這封信交給南山別院的主人就好。對了,告訴小廝,就說是白公子讓送的。”白芊雪將信件遞給浮影,笑笑說道。
浮影接過信件有些疑惑。
城郊南面最大的宅子,不是逸王府嗎?哪裡又出來了個南山別院?
雖然心裡疑惑,但浮影還是按照白芊雪的交代,派人將信送了去。反正究竟怎麼回事兒,等送信的人回來問問便知。
派去送信的小廝按照白芊雪的吩咐來到城郊,入眼的便是逸王府的正門,也不敢貿然進去,繞了一個大圈纔來到寫着南山別院牌匾的一個側門。
可是心裡明白,這雖然寫着南山別院但也還是逸王府啊。
無奈之下,只能忐忑的上前敲門。
但說明來意之後,竟然一路順暢的被帶到了童兒面前。
“你說,你是白公子派來送信的?”童兒站在那小廝面前,一邊打量一邊問道。
“正是,白公子吩咐要將這封信交給南山別院的主人。”小廝也不是個傻瓜,如今怎麼可能猜不到這南山別院的主人,就是傳說中的逸王爺。
但白芊雪的命令也不得違抗,而且又是浮影親自來傳的信件,想必非常重要,更是一點兒錯處都不能出。
誒也真是的,不知道大小姐什麼時候又和逸王爺認識了,還有,弄出來個什麼白公子,既然不是亦之少爺,這,將軍府還哪有個什麼白公子啊。
“那把信給我吧,你可以回去了。”童兒一聽這話的意思,心裡信了七成。
說是南山別院的主人,就是說明相比白公子還不知道淳于逸的身份,淳于逸有意隱瞞身份,他們這些下人在白芊雪面前也沒有穿幫,可是偏偏誰也沒有料到,白芊雪居然會派人送信過來,這下子怕是想瞞着也瞞不住了。
既然淳于逸的王爺身份暴露,再加上前日在山上吹了風,淳于逸進來身體有點兒感染風寒,童兒便不想再知會淳于逸來接見一個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