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老爺子完全沒想到,林澤最看重的孩子,林蔚然的品性竟然如此惡劣,簡直到了天理不容的地步。
這已經不是什麼爭奪繼承人之位的事了,這簡直就是謀殺!
那孩子的內心到底有多可怕?
竟然在殺人後還毫無愧色的站在衆人面前,大言不慚的承認了罪行?!
王惠欣被氣到胸口發疼,她捂着自己的心口,怒道:“你這豬狗不如的東西!居然還敢站在這裡直言不諱,你連小羽的品行萬分之一都不如,還想成爲林家家主的繼承人?你憑什麼?!你配嗎你!”
事到如今,該處分的人怕也是不能留了。
趙家老爺子看着林家家主不在現場,只好轉頭看向林家二房的林沐,神色凝重嚴肅的說道:“林沐,請你轉告林澤兄,林蔚然雖然是他的親生女兒,但,這件事人命關天,恐怕不能就這樣輕易算了。”
譚女士也附和道,“她害死了我們家的長孫,肯定是要報警處理的。”
趙立銘一聽父母的話,臉色霎時一白。
真要報警嗎?
那學姐豈不是完了?!
林蔚然倒是面色波瀾不驚,只見她微微挑了挑眉,“你們要報警?”
瞧着林蔚然有恃無恐的態度,王惠欣心裡更氣了,“林蔚然!我纔不管你背後有誰給你撐腰,這件事沒個交代,你哪裡都別想去!”
就算她是林澤最疼愛的孩子又如何?
事到如今,她就不信林澤還敢出面袒護她!
也不瞧瞧這滿屋子裡的人,都是證人呀!大家可是把林蔚然剛纔說的話,全都聽得清清楚楚了。
王惠欣這時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冷笑一聲,“你敢這樣有恃無恐,是仗着背後的大佬吧!”
連王惠欣這個後媽都這麼說了,想必事情肯定不假,屋裡其他人看向林蔚然的眼神,更加複雜詭異了。
“原來那些傳言是真的呀!瞧她那一副拽上天的模樣。”
“都說娛樂圈很亂,果然不假!像這樣的人還想嫁給什麼好人家,簡直是笑話了!”
“現在混娛樂圈的漂亮女人全都削尖了腦袋,個個就想嫁入豪門,什麼髒髒手段都敢用上,也不掂量看看自己有幾分重!”
聽着周圍趙家那邊親戚們的冷嘲熱諷,王惠欣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只希望這個骯髒的污點立刻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本來她多少還有些顧忌林澤,想着他總是抱着家醜不外揚的態度,要真是把事情給鬧出去的話,終究會讓他這個林家家主顏面無光。
可是此時此刻,王惠欣已經下定了決心,要把林蔚然親手送進牢裡。
把這個賤人徹底從林家剷除,否則,日後不知道還要生出多少事情來。
譚女士因爲長孫被害死的怒意,當場就沒給林蔚然好臉色看,“總之,一命換一命,你害死了我們趙家長孫,就得付出代價!”
誰都知道譚女士的姐夫是老康市長,仗着這層關係,今天譚玉清敢說出這番話來,擺明了就是不會讓林蔚然好過。
聽到母親說出這樣的話來,趙立銘簡直就要沉不住氣了,要不是被學姐給死死摁住,他估計早就已經暴走了。
單憑學姐的話就能當做一切的證據嗎?
只是他也鬧不明白,爲什麼學姐偏要說出那樣的話來?
趙立銘一直堅信,林蔚然絕對不是殺人兇手,但,他苦無證據,確實也幫不上什麼忙,更不可能幫林蔚然洗刷冤屈。
他擔心學姐在這樣不利的情況下,根本就百口莫辯,也沒人會幫她說話。
只見學姐不怒反笑,垂着眼眸,微微的勾了勾嘴角,一抹笑意襯托那張明豔動人的臉蛋,居然讓人感到無比驚豔……趙立銘的心神不禁晃了下。
林蔚然淺淺一笑,隨即擡起眼眸,望向譚玉清女士,緩緩說道:“您說一命換一命是嗎?恐怕你們得先拿出證據才行。”接着她又看向剛纔某個說她盤算嫁入豪門的趙家親戚,又道,“你說我削尖了腦袋想嫁入豪門?抱歉了,普通的豪門恐怕還入不了我的眼呢!”
“再說了,我已經訂婚了,也沒有打算多納個老公,你們實在多慮了。”
“你你……”那個被嗆了一句的趙家親戚,擡手指着林蔚然,半天說不出話來。
林蔚然的話音剛落,王惠欣和林芯羽便注意到她說的後半段,神色先是徵愣了下,隨即王惠欣反應過來,“什麼?你已經訂婚了?!”
林芯羽再也沉不住氣了,臉色更是大變。
林蔚然居然已經訂婚了?!
“你什麼時候訂的婚?”爸爸他知道嗎?
林蔚然神色淡然的瞥了眼林芯羽,輕笑道,“怎麼?我訂婚還得先跟你報備不成?”
屋裡的其他人顯然也沒料到會有這樣的事,個個面露詫異,交頭接耳的議論着。
“不會吧,林蔚然竟然已經訂婚了?怎麼沒聽說過!”
“哎,他們那些混娛樂圈的,這種事當然要保密了。再說了,她搞不好是找了哪個有錢老頭呢,怎麼會有臉公開?”
“瞧她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該不會真的就是仰仗着她那個大佬吧?”
“嘖嘖,像她這樣的,能嫁給什麼好人家?我看你說的沒錯,準是傍上哪個暴發戶老頭,纔不敢公開出來。”
林芯羽聽見林蔚然說她已經訂婚了,面上也是閃過一絲錯愕,但,很快的她便恢復了嘲諷之色。
訂了婚又如何?
肯定是傍上了什麼暴發戶老頭罷了,哪有趙家來得體面。
王惠欣的臉上同樣滿是鄙夷不屑,“林蔚然,我不管你今天和誰訂婚,背後又有什麼依靠,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都救不了你!”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由遠而近的響起。
幾乎就在王惠欣那充滿警告的話語落下的瞬間,病房的門被一隻修長的手給推開——
來人身形修長精壯,面若冷霜,周身裹挾着令人不敢褻瀆的尊貴氣質,深若寒潭般的雙眸帶着冷意掃過屋裡的所有人,低沉的嗓音冷冽得沒了平時的暖意,“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