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我要去提親!
“貴府夫人不知道從哪裡得了消息,知道景寧有望入太子府爲繼任太子府,就主動提議,讓我勸服你跟着景寧一同入府!”
莫卿卿聽了這話,再聯想起之前太子妃過世之前的詭異模樣,突然明白了柳氏究竟想要幹什麼!
好一招借刀殺人!
柳氏想必是覺得,依着她自己如今和莫卿卿之間的勢同水火的關係來說,莫卿卿必然不會在她的提議之下入府。
——誰也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爲了兇殘的嫡母和關係並不密切的嫡出姐姐而跑到水深火熱的太子府裡去遭罪?
可是安遠侯夫人可不一樣了!
她既有一個着急入太子府爲繼任太子妃,而急需別人幫助的女兒,又是權勢熏天的侯門夫人,很顯然,在莫卿卿的心目中,安遠侯夫人更加有說服力!
可是入了這太子妃府之後一切可就不能由着莫卿卿了!
到時候,她難道還能依靠景寧縣主這個太子妃?還能依靠安遠侯夫人?
還不是得靠着自己的孃家才能立足?
那個時候,就不是她能自信選擇道理的時候了!
也就是她必須要聽憑柳氏的安排,做她們母女的提線木偶的時候!
莫卿卿心中冷笑!
柳氏還是看錯了她!
她不去做太子的什麼人,並不是因爲她討厭太子妃,厭惡柳氏,而是因爲她根本就不可能自己跳入火坑,去做一個微不足道、自甘墮落的小妾!
難道她會因爲換一個人提議,就改變主意?
她們實在是看輕了她!
安遠侯夫人見莫卿卿的臉上的神色並沒有太大的改變,心中納罕。
這丫頭年紀和景寧差不多,可是這份心機確實深沉。聽了這樣荒誕之事,居然還能做到面不改色!
如此看來,那柳氏夫人果然也是打錯了主意!
可惱的是,自己居然差一點就被那柳氏利用,做了她手中的劍!
這口惡氣,假以時日,她必然會找補回來!
此刻,她倒要先挑撥莫卿卿和那柳氏之間的關係,總好要不讓你柳氏殲計得逞,自以爲天下間她最聰明!
“卿卿,你也別傷心。你的母親,只怕是打着要你去給她那死去的女兒做奶孃的主意!”安遠侯夫人似乎是生怕莫卿卿不明白柳氏的險惡用心,故意把這層顯而易見的窗戶紙捅破。
莫卿卿笑着點了點頭:“多謝夫人提點。我受教了!我家夫人一向是智計百出,我自愧不如!只沒有想到,她居然會登門來向侯爺夫人提出這樣的要求!果然還是我道行太淺!”
安遠侯夫人老臉一紅,越發的覺得惱怒。她也算是在內宅呆了幾十年,雖然因爲有安遠侯專房獨寵,呼風喚雨多年,所以多少失了警戒之心。又因爲女兒的事情而失了平常心,所以才坐下這荒唐之事,可是面對莫卿卿這小輩的時候,安遠侯夫人還是有些抹不開面子。
看着對方成功的被自己挑起了怒意,莫卿卿心底一笑。
她怎會聽不出侯爺夫人話語之中的挑唆之意?
只是她莫卿卿不是任何手中的傀儡,自然也不會爲了任何人去做什麼蠢事!
“侯爺夫人,這次也要多虧了你提醒,否則我又怎麼會知道,我家夫人居然會利用您來暗算我?如此看來,您也是被我家夫人給算計了!這都是因爲卿卿的關係!倒是卿卿給您添麻煩了!”
莫卿卿故意又添了幾句。
這幾句話更是戳中了安遠侯夫人的傷處,即便是她自詡見慣了風浪,心中也是不悅到了極點!
自然也是對柳氏恨到了極點!
既然安遠侯夫人心底也是恨上了柳氏的卑鄙,那她何妨再加上一把火,讓安遠侯夫人心中這股火燒得更旺一些?
安遠侯夫人面色不悅,可是也不好當着莫卿卿的面表現的過於明顯。
她強笑着說道:“你再去陪陪景寧吧。她的心中想必也是十分的煩惱。或者,你也能開解開解她。”
莫卿卿點了點頭,說道:“夫人放心。縣主遠比您想象的要堅強。我想,她也是一切都考慮清楚了,纔會下決定的。”
安遠侯夫人嘆了一口氣,點點頭:“但願如此。她生在我們這樣的人家也不知道是福是禍!”其實,她的心底已經是打定了主意,還要和安遠侯好好商議一番,看看能不能不讓女兒去跳這個火坑!畢竟莫卿卿的那個夢境實在是太過可怕了!
“夫人!侯爺那邊來人,請您立即過去!”棲霞敲了敲門,在外面回稟。
侯爺夫人答了一聲“知道了”。
“讓棲霞再送你回去吧。”
莫卿卿眼珠一轉,說道:“不敢勞煩棲霞姑娘!她想必是貴人事忙,方纔還問我是否和貴府世子相熟!”
她這兩句簡直是分馬牛不相及,可是卻是成功的讓安遠侯夫人黑了臉。
“來時的路,我還認得,就和丫鬟自行回去吧!”說完,莫卿卿也不等安遠侯夫人同意,就自己開了門走了出去。
她方纔說話並沒有壓低聲音,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的入了棲霞的耳朵。
此刻,她臉孔蒼白,木然的站在門外,心知,一會兒侯爺夫人必然不會給她好臉色看!
安遠侯夫人一向最是忌諱奴婢沒有規矩,沒有分寸!
莫卿卿看了棲霞一眼,低下聲音,只讓她一個人聽見:“我這人最是實在,一向是有什麼說什麼!棲霞姑娘,你好自爲之!咱們後會無期!”
從安遠侯夫人那裡出來之後,莫卿卿的臉終於是徹底的沉了下來!
柳氏居然算計到了安遠侯府來了!
怪不得這段時間她那邊風平浪靜,原來是醞釀着要給她致命一擊!
只不過,她又是如何得知景寧縣主會成爲下一任的太子妃,並且還知道她和景寧縣主關係不一般的呢!
她自顧自的想着,卻不防一個黑影慢慢接近她的身邊。
“撲通”一聲,她猛然就聽見一句悶哼,隨後就是人整個跌倒在地的聲音。
莫卿卿心中一驚,一回頭,就看見紅綃癱軟在一邊。
她瞪大雙眼,再想要張口呼救的時候,卻有一隻大手慢慢捂住了她的嘴——
“卿卿,是我!你隨我來!”
莫卿卿高懸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隨即,她柳眉倒豎,口中嗚嗚的抗議!
那人連忙鬆開手,這才挺清楚莫卿卿口中所說:“你能難道不會好好說話?偏要弄成這個局面?”
那人忙着把暈了的紅綃弄到假山後面,自己卻是迫不及待的將莫卿卿拉到了假山深處一個隱蔽的山洞裡。
“卿卿,我好想你!”他一把抱住莫卿卿,並不理睬莫卿卿如何的掙扎。
莫卿卿羞得滿面通紅,可是終是沒有抵擋得住對方的簡單粗暴:“謝安然!你是瘋了不成!快放開我!”她惱怒的沉聲咒罵。
謝安然卻是就不肯放開,只是一聲不吭的摟着莫卿卿,彷彿稍微一放手,她就會化成一縷青煙,消失得無影無蹤。
莫卿卿一開始還掙扎,可是隨後就覺得謝安然有些不對勁。
這雖然是安遠侯府,可是他和李學儒關係不一般,又是常來常往的,完全沒有必要出此下策。他爲什麼要冒險做出這等事情?
半晌功夫,她才悶悶的說道:“你這是怎麼了?”
謝安然也知道自己孟浪了,有些不好意思,到底是心不甘情不願的慢慢放開了莫卿卿,口中說道:“是我錯了。我倒是成了他們母子手中的劍,變成找你入府的現成藉口了!”
他的口氣中帶了埋怨和不滿。
莫卿卿立時就知道謝安然必然是知道了方纔安遠侯夫人和她的那一番對話。
她很想問一問,他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就打聽到了她和安遠侯夫人的對話內容。
她的心中猶自懷疑,卻又聽見謝安然繼續說道:
“卿卿,我再也等不下去了!我要去你府上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