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依搖頭,笑道:“回王爺,民女未曾見過大將軍,不過大將軍與民女曾經的一位故人很相似,民女剛纔說的就是家鄉話,就是看看大將軍能不能聽得懂,沒想到……看來真的是民女認錯人了。”
說完,夏依依還乖巧的給慕容司行了禮:“民女夏依霜見過大將軍。”
慕容司神色淡淡的“恩”了下。
拓跋睿笑道:“司,別這麼冷淡,依霜好歹是本王的朋友。”
慕容司下意識的看了夏依依一眼,冷然道:“擡起頭。”
夏依依撇了撇嘴,依言擡起了頭。
慕容司把人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遍,道:“王爺,你之前跟屬下說的就是她?”
拓跋睿點點頭:“別把人嚇着了。”
慕容司道:“模樣兒長得還行,身段不行,王爺,你口味變了。”
拓跋睿今天特別的愛笑,被慕容司這麼一說也不見他惱,只是笑道:“依霜是個極有趣的女子,司,你接觸久了一定也會同意本王說的話的。”
慕容司道:“也許吧。”
拓跋睿笑了笑,轉頭看着夏依依,道:“依霜,你要去哪?”
夏依依這纔想起了要緊事,忙道:“王爺,民女的一親戚不小心着了涼,民女就不跟你多聊了,先走了。”
拓跋睿拉住她的手,道:“需要本王派人給你請個大夫來嗎?”
“承蒙王爺的厚愛,不過晉王已經派人去請了。”
夏依依道。
“那行,你快些去看吧,得空了,本王去親自去看看你的親戚的。”拓跋睿道。
夏依依只是稍稍的點了點頭,轉身就跑了,而她身後的拓跋睿,等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假山的拐角處才收回了目光。
對上慕容司打量的目光,拓跋睿道:“怎麼了?”
慕容司移開眼,看向了夏依依剛纔離開的方向,道:“王爺,你說的就是她吧?她是季家唯一流落在外的遺孤?”
拓跋睿眸色沉了沉,揹着手,聲音有些沉:“也許吧,本王現在還沒有全部的證據證明她就是當日季家唯一的遺孤,不過前相於本王有過恩惠,本王當日也答應過她,等她長大了就會娶她爲妃,沒想到世事難料,當年禍事一起,本王終究還是 沒有見過她最後一面。”
慕容司揹着手,道:“王爺,若她真的是當年的那個小女孩,你當如何?”
“娶她。”拓跋睿簡言意賅道。
慕容司眼裡閃過一絲流光,道:“王爺,你想好了?”
拓跋睿點點頭,難分雌雄,美到極致的臉上是一派堅定。
慕容司倏然笑了,雖然那笑容非常的淡:“王爺,屬下助你早日抱得美人歸了。”
拓跋睿輕笑兩聲:“走吧。”
拓跋睿和慕容司一同去見了拓跋璟,三人在書房裡不知密謀了什麼,反正待在裡面差不多一個半時辰才從裡面出來。
出了瑾軒院,拓跋睿道:“大將軍,介意陪本王去看一下依霜所謂的親戚嗎?”
慕容司道:“有何不可的?”
兩人並步到了西廂房,一羣在西廂房的丫鬟見到兩名大人物的到來,嚇得立馬跪了下來,道:“奴婢參見王爺,參見大將軍。”
“依霜呢?”拓跋睿揹着手,開門見山道。
“回王爺,依霜姑娘正在裡側的第三間房,奴婢領您去。”其中一名丫鬟說道。
拓跋睿點點頭。
那名丫鬟把拓跋睿和慕容司二人領到了門前,敲門道:“姑娘,五王爺和大將軍來看你了。”
很快,屋裡的門被從裡面打開,開門的是夏淳,乍然看着屋外俊朗星目的兩位男子,尤其是拓跋睿那張雌雄難辨,美到妖孽程度的臉讓夏淳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
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雙膝一彎,跪在了地上:“草民見過五王爺。”
拓跋睿擡手,道:“起來吧,依霜人呢?”
夏淳從地上爬了起來,微微側身,身一彎,道:“依霜在裡面呢,王爺裡面請。”
拓跋睿同慕容司走了進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牀邊的夏依依和一位上了年紀的老者,而一名坐在牀邊做大夫打扮的中年男人則給一名躺在牀上的小孩診脈着。
診脈畢,夏依依開口道:“大夫,小仔到底得了什麼病,怎麼會突然昏倒呢?”
這名診脈的大夫,正是當初給夏依依和夏淳看過傷的劉大夫。
劉大夫道:“姑娘,小孩子身子無礙,不過是身子有些過虛,營養不良罷了,看姑娘穿度也算是好的,不能顧着打扮自己,而忘了給小孩一口飯吃。”
夏依依臉上閃過一抹尷尬之色。
“劉大夫說的是,以後我一定會注意的。”夏依依說道。
劉大夫這才滿意的點點頭,也許是看病久了,都有些熟悉了,劉大夫也沒有像之前那樣拘束,打趣道:“姑娘,這府中,不管是病還是傷都能跟姑娘扯上關係,看來我跟姑娘還有那麼一點淵源啊。”
夏依依笑道:“可不是,要不是多虧了劉大夫的醫術高明,可能我現在還是個半殘廢。”
夏依依說的是她那骨折的右手。
劉大夫笑道:“醫者父母心,姑娘受傷了我作爲一名大夫豈有不救之理。”
說了一會子的話,劉大夫留下了一貼藥方,又得了賞銀,這才心滿意足的走了。
“三叔公,你彆着急了,人家大夫也說了小仔沒有什麼大礙,就是身子虛了一些,只要好好補補就會大好的。”夏依依把老人家攙到一邊坐下,溫聲安慰道。
夏族長這纔算真正的鬆了口氣,聲音也蒼老了不少:“小仔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這個老不死的可如何是好啊。”
夏依依給他倒了杯茶,道:“三叔公,你彆着急上火了,小仔就是之前吃的不好有些上火了,只要好好地養着就會沒事的,我已經着人去給你們看房子了,只要尋到滿意的就把你們接過去,然後再買幾個老實沒什麼心眼的丫鬟小廝過去伺候您一老一小。”
“依霜,真是麻煩你了,要是沒有你,我這個老不死的都不知道怎麼辦了。”夏族長慼慼然的說道。
他都這麼大的年紀了,什麼風浪都經過,什麼苦都吃過,原本以爲會苦盡甘來,沒想到老來了還要遭此劫難,流離失所,背井離鄉,要是沒福回到夏家村落葉歸根的話,只怕日後去了也是個沒根的孤魂野鬼。
夏依依柔聲道:“三叔公,您別這麼說,您我皆是夏家村的人,您是我長輩,你心在這樣我不出手助一下那我就不是人了,您老放心,就算我和夏大哥去了京城,去之前也會把您跟小仔的生活安排妥當的。”
夏族長感動的險些老淚縱橫。
好不容易安撫好夏族長,把人扶到另一張牀上去睡,等到他睡着之後,夏依依纔算是鬆了口氣。
夏依依轉過身,見拓跋睿和慕容司二人站在不遠處看着她,她眼裡閃過一絲的訝異,快步走過去,給二人行了禮,道:“五王爺,大將軍,你二人何時來的?”
“來了好一會兒了,見你忙,就不打擾你了。”拓跋睿開口道。
“王爺,將軍,我們出去說吧。”夏依依指了指屋外,說道。
拓跋睿點了點頭。
四人走了出去,夏淳順手把門給關了,緊跟在夏依依的身側,有些戒備的防着拓跋睿和慕容司,心裡隱隱地升起了一絲的自卑和危機感。
夏依依看着夏淳一副護犢子的樣子,有些想扶額,她扯了扯夏淳的衣袖,對上夏淳投過來的疑惑的眼神,她小聲道:“夏大哥,你別這樣。”
夏淳用他自以爲很小的聲音說道:“依霜,我怕,他們都太優秀了,我你要是被他們搶跑了我可怎麼辦啊?”
夏依依身邊混雜了太多優秀的男人,夏淳的心裡充滿了不安和彷惶。
夏依依啼笑皆非,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撫。
餘光看着夏依依的小動作,拓跋睿的眸色變了變,妖孽般的開了口:“依霜,你還沒給本王介紹,你身邊的這位是?”
夏依依落落大方的介紹道:“回王爺,這位是夏大哥,與民女一同在夏家村長大的,幫助民女良多,是民女最可親可敬的兄長。”
話畢,三個人,三種心思。
夏淳的臉白了白,心內更是侷促不安,而拓跋睿則是篤定神閒,自有一種掌控着天下蒼生的自信,而慕容司則是肅着臉,整個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夏淳越是侷促不安,就越是想證明自己的主導權:“回王爺,依霜是草民的未來兒媳婦,再過不久,草民和她就要成婚了,王爺要是不嫌棄,可以到夏家村討杯薄酒喝的。”
拓跋睿嘴角邊的笑容一點點的隱去,神秘的淡藍色鳳眸看不出情緒的看着夏淳。
夏依依一驚,下意識的就把夏淳護在了身後,道:“王爺,你看前面的風景不錯,要不我們到那看看?”
拓跋睿又把目光移到了夏依依的臉上,情緒無起伏的說道:“你是他未來的媳婦?”
夏依依說是也不是,說不是也不是,說是,也是間接的給了夏淳一個承諾,這樣一來,無形是把她推到了走不出來的死衚衕裡,說不是,勢必會傷到了夏淳,夏淳幫了她這麼多,她其實並不想傷到了夏淳。
一時之間,她陷入了兩難之間。
她沒有想到,她堂堂經管高材生,有一天會被情愛給爲難到。
“如此熱鬧,怎的不叫上本王一起?”拓跋璟的聲音在此刻的夏依依心裡猶如天籟一樣,適時的把她從泥潭裡拉了出來。
夏依依鬆了口氣,忙乖巧的迎了上去,行禮道:“民女參見晉王,晉王萬福金安。”
拓跋璟看着難得在他面前裝乖的夏依依,道:“做錯了什麼事了嗎?”
夏依依呃了下,擡起頭不解的看着拓跋璟。
拓跋璟看似親暱的擡手摸了摸她的頭,說道:“既然是本王身邊伺候的,就該好好地待在本王身邊,別總是惦記着外面的花花綠綠。”
夏依依囧了。
爺,你能別把話說的讓人如此容易誤會嗎?
拓跋睿道:“九皇弟,你這樣子過於親暱,可別把人給嚇跑了。”
拓跋璟笑了下,看着夏依依道:“會嗎?”
夏依依目光閃爍了下,轉移話題道:“爺,你怎麼會來?”
拓跋璟緊迫的看了她一眼,道:“這裡這麼熱鬧,本王難道不該來嗎?”
夏依依被噎了下,道:“這裡是爺的地盤,爺自然是能來的。”
拓跋璟臉色這才緩和了一點。
“今天你就在本王身邊伺候着吧,別到處亂跑亂跳的,還有你那兩位親戚,本王已經差人給他們找好住的地方了,要是他們想回夏家村也可以,本王敢保證,夏家村無人敢對他們怎麼樣。”
拓跋璟淡淡道。
夏依依擡起頭看着他,眼裡閃過一抹驚喜:“爺,你怎麼知道民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