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十五元宵,春節也算是真正地過去了,春節一過,整個晉王府也開始張羅着拓跋璟和夏依依的婚禮,由於拓跋璟對這場婚禮非常的重視,所以僕從丫鬟也沒有一個人是敢怠慢的。
一切都準備完畢之後,白璟墨甚至讓白父認下夏依依爲義女,算是替夏依依壯大自己的身份,拓跋璟自是不在乎夏依依是什麼身份,不過這裡到底是京城,要是沒有一個顯赫的身份也難以堵住衆人的悠悠之口,所以當白父答應自己的兒子要認夏依依爲義女的時候,拓跋璟也算是默認了。
夏依依成了白家的義女之後,出嫁前就被接回了白家,至於夏依依的嫁妝,白家也是大方,給了城外的一處大莊子和百頃良田,京城內的酒樓和胭脂鋪子也給了兩處,至於其他的金銀首飾,其他貴族千金該有的他們也給準備了,爲了一個半路認下的義女他們能夠做到這個份上,也算是人盡義盡了。
夏依依知道,白家能做到這個份上,一是迫於拓跋璟的壓力,二也是看在白璟墨的面子上。
在這一點上,夏依依其實挺感激白璟墨的,畢竟她和白璟墨認識也就幾個月的時間,這個男人卻能爲她做到這個份上,交友如此,也算是極好的了。
白家安排夏依依住在一處風景清幽的院子裡,除了她從晉王府帶過來的丫鬟之外還另外安排了兩名府中的丫鬟。
出嫁的前五天,白璟墨帶了一罈酒過來,希香阻在了他的面前,客氣的行禮道:“白公子,姑娘就要嫁給王爺了,雖說你是姑娘名義上的義兄,不過私下裡接觸太多的話,傳出去對姑娘的名聲也不是特別的好,還請白公子能夠注意一點的好。”
白璟墨拎着酒,揚起他那張非常萌的臉,卻硬要裝出一本正經的說道:“你先下去吧,我有分寸不會壞了她的名聲,何況自己的妹妹就要出嫁了,做兄長的過來關心關心難道不是最應該的嗎?”
此話一出,希香也找不到話來反駁了。
夏依依從屋中走了出來,道:“希香,你去忙吧,我同他有些話要說。”
希香就算心有不甘,不過到底不敢在夏依依面前造次,只得福身道:“是,姑娘。”
希香離開之後,夏依依道:“我們去走走吧,來白府也有十來天的時間了,不過我住的這個小院可沒怎麼逛過,今天正好你來了就陪我逛逛吧。”
白璟墨深深地看着她,看的夏依依摸了摸自己的臉,道:“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我臉上有東西嗎?”
白璟墨不自然的咳了兩聲,道:“沒什麼,只是覺得你變得更加的漂亮而已。”
夏依依差點沒因他的話而被噎到,這人還真的是白璟墨嗎?她記得他挺傲嬌的啊,認識這麼久,還真的就沒有見過白璟墨稱讚過她一句。
“你身子不舒服?”夏依依來了這麼一句。
白璟墨仍是深深地看着她,直白道:“我稱讚了你,所以你覺得我這裡不太好?”說着,白璟墨還擡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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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也知道啊。
夏依依心裡如此想到。
兩人進了一處亭子內,白璟墨打開了他帶來的女兒紅的蓋子,遞到了夏依依的面前,道:“喝嗎?”
夏依依也不扭捏,直接接過,喝了一口又遞了回去,道:“你也喝吧,我要是嫁進晉王府了,以後跟你共事的機會應該也不會減少的,到時候你可別嫌我嫁人了有過師奶味就可以了。”
白璟墨拿着酒罈子的手頓了一下,道:“你還會到雲悅酒樓嗎?”
“自然。雲悅酒樓也算是我到京城的一個落腳地,女人終歸還是有自己的一份事業的好,我不想做伸手要錢的女人,我要做別人像我伸手要錢的女人。”
“你很好強,不過這也是你與其他女人與衆不同的地方。”白璟墨的眼神變了變,說道。
“這有什麼好與衆不同的,不過是每個女人追求的不一樣而已,有很多女人也同我一樣有追求,不過我恰好碰到的男人支持我的一切決定而已,女人是什麼樣的性格取決於他的男人對她是怎麼樣的,我很幸運,因爲我碰到的是愛我,支持我的,所以我才心甘情願的嫁給他,爲他洗手作羹湯。”
夏依依說的一臉平靜,只是雙眼裡溢滿了幸福感。
白璟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你幸福就好。”
夏依依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突然伸手捏住他兩邊的燈臉頰,道:“小凳子,你長得那麼萌化,故作深沉可不適合你,你還是裝純賣蠢比較好,來,給小女子笑一個。”
白璟墨的臉徹底的黑化了,之前的那點傷感也因此煙消雲散。
“夏依霜,我看你就是欠打。”被夏依依捏着雙頰,白璟墨說話有點漏風。
夏依依放開手,道:“對嘛,這樣纔像你,學人家裝什麼深沉啊,搞得好像是我欠了你多少錢一樣。”
白璟墨深吸了一口氣,道:“夏依霜,你嫁進晉王府,要是哪一天晉王欺負你了,或者是背叛你了,白府永遠是你的孃家,而我……永遠是你那不靠譜的兄長。”
夏依依訝然的看了他一眼,這個長了一張娃娃臉的男人此時此刻卻是如此的認真,都說認真的男人是最帥的,她也覺得此刻的白璟墨是英俊無比的,而不僅僅只是可愛而已。
“小凳子,謝謝你!”夏依依真心實意的道謝,這個初識時處處刁難她,對她橫挑鼻子豎挑眼的男人,關鍵的時候卻是他挺身而出,這份情,她會永遠都記在心裡面的。
白璟墨傲嬌的哼了一聲,道:“我們雲悅酒樓的人都是護短的,雖然你這人在雲悅酒樓裡工作都是三天曬網兩天打魚的,不過誰叫你的腦子比別的人聰敏,只要你願意回來,雲悅酒樓的大門永遠都爲你敞開着,記住,我們雲悅酒樓的人都是護短的,我這麼幫助你,不過是不想看到自己的人被別人欺負了而已,你可別以爲我對你有什麼非分之想。”
他不說還好,這麼一說反倒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夏依依起了逗弄之心,笑道:“小凳子,你倒是說說,你對我存了什麼非分之想了?”
白璟摸瞪了她一眼,揚高下巴道:“我不是說我沒有對你有非分之想了嗎?”
夏依依失笑,道:“小凳子,這個恐怕也只有你一個人知道了吧。”
白璟墨氣結,非常傲嬌的看着夏依依,道:“夏依霜,我發現你特別的得寸進尺,你再逗我,信不信我就不認你這個妹妹了?”
“你捨得嗎?”
他自然是捨不得。
白璟墨更加的氣結了,他活這麼大,一向是他毒舌別人,現在反倒是他被人問的啞口無言了。
“你這女人,簡直是……”
“簡直是得寸進尺?早知道就不想認我這個妹妹了?”
“……”
夏依依也知道適可而止,笑道:“好了,小凳子,我知道你是捨不得我的,放心,我就算嫁人了也不會忘了你這個哥哥的。”
“……”
夏依依嫣然淺笑,心情非常的好。
希香款款的從另一邊走了過來,對夏依依和白璟墨行了禮,道:“姑娘,夏大哥來了。”
夏依依笑道:“他來的也真是趕巧了,不來的時候一個都見不到,這一來就湊到了一塊去了。”
希香只是垂首立着,道:“那夏大哥……”
“快去把他帶進來。”
“是,姑娘。”
希香退了下去,半刻鐘的時間她又回來了,身後自然跟着夏淳。
“姑娘,人來了。”希香福了福身,道。
“希香,你先退下吧。”夏依依道。
“是。”
希香退下去之後,白璟墨深深地看了夏淳一眼,道:“既然夏淳來了,我先離開了,你們兩個聊。”
“小凳子,不聊了?”
白璟墨看了她一眼,有點磨牙的說道:“你這女人……”
夏依依涎笑看着他,道:“小凳子,你想說什麼?”
白璟墨所有的氣瞬間就消了,在他看來,夏依依就是他的剋星,專門來克他的。
“算了,我先走了,要是缺了什麼,你譴希香來同我說一聲就是了,你既然被我父親認下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你在白府裡頭過得太過寒磣了。”
“小凳子,我發現你有做囉嗦小老太婆的潛質。”
白璟墨徹底黑臉的離開了。
夏淳有些擔心的說道:“依霜,你把白公子給氣走了,會不會有事?”
夏依依擺擺手,笑道:“無礙,白璟墨看着易暴躁易怒,不過卻是個心思非常細膩的男人,他不會因爲這麼一點事就耿耿於懷的人,要不然他也不會說服白老爺子收我爲義女了,當然這其中有黃帝和晉王的手筆在,不過若不是有白璟墨從中斡旋着,我也不會在白家猶如座上賓一樣。”
夏淳目光非常複雜的看了夏依依一眼。
夏依依自然注視到了他的目光,言笑晏晏的說道:“夏大哥,你近日來可是有要事?”
夏淳搖搖頭,道:“怕你在白家人生地不熟的受人欺負了,所以特地過來看你一下,還有你頂着依霜的身體卻要嫁給別的男人,我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
夏依依有些沉默下來。
夏淳忙擺手,道:“依霜,我不是怪你的意思,依霜會死終究是我沒用造成的,我怪不了其他人,我曾經對自己發過誓,一定給依霜一個風光的婚禮,現在怕是……這些算是我給你準備的嫁妝,你收着吧,也算是我替依霜做的爲數不多的事情了。”
夏依依接過,攤開一看,竟然是兩張在京城的地契和好幾張一千兩的銀票,她訝然的擡頭看着夏淳,道:“夏大哥,你怎麼會有這些?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不好的活了?”
夏淳忙道:“依霜,這些都是我拿這些年辛辛苦苦攢下來的銀錢買的,當初沒有拿個你是想着大婚後再把全部家當給你的,沒想到天意弄人,我和依霜天人永隔,不過到底是你替依霜繼續活下去,我把你當成了妹妹來看的,妹妹出嫁,這些權當我這個當哥哥的給你準備的,你收下吧。”
夏依依的眼神變得非常的複雜,她沒有想到夏淳爲了她竟然能做到這個份上來。
“夏大哥,這份禮太厚了,我不能收。”
夏淳抓耳撓腮,突然抓住了夏依依的手,真摯的說道:“依霜,我這個人嘴巴笨,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不過這些都是籌備娶你的老婆本,現在你非你,也並不是我真心所愛的女人,但我真心把你當成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