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慕容宣嘴裡所得知的風漠和雲彌,在瑤華看來有些像古歐美那般的主國,地理面積並不大。而風漠和雲彌只隔着一條河流,這條河的兩邊就是兩個不同的國家,一個風漠一個雲彌,聽慕容宣話中的解釋,就是最早之前都是一個國的,後來因爲皇位的原因,三皇子賢王心存不滿,最後逐步掌握軍隊,從新創立了屬於他的國家雲彌,賢王有重兵支撐,風漠沒有兵力無法攻打,只能關係緩着。
然而,因爲賢王佈下棋子的原因,讓風漠產生內鬥,很快風漠就變得岌岌可危,皇帝是賢王的弟弟,用慕容宣的話來說就是個文弱書生,文行,武不行,待百姓極好,可賢王不想讓風漠恢復生機,就像玩弄風漠皇帝一樣,經常派兵騷擾風漠邊鎮,有時候都騷擾到了京都,但就是不攻打,只侵略,像強盜一樣,讓人恨的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那皇家姓可是姓軒轅?”過了很久,瑤華才緩過神,看着慕容宣問着。
雖然這解釋說的很離譜,可她還是要問,不然她豈不是永遠要被困在此地無法解除幻境了。並且,一提到賢王,她就覺得她的後頸處有冷汗在滲出,或許,這是因爲當初賢王讓自己差一點失去子卿的緣故吧,內心裡對這個總是有着強烈的戒備和忌憚。
想到這些,她那本還在放在子卿手心的手,此刻反握住了他,緊緊的不想鬆開。
軒轅子卿已是思緒萬千,又感受到手上的勁道,這讓他低下眸看向瑤華,看到她本就蒼白的臉上帶着緊張,他亦是心中瞭然她在想些什麼。
賢王,帶給她和自己的心悸太深了,他到現在都在害怕當初在山頂的一幕,若不是他所認識的慕容宣能夠護着瑤華,那他便是死也難以瞑目。
如今,再次聽到賢王這二字,他和她一樣的感到心驚,感到難以接受。畢竟,從他們夫婦來到這個幻境的時候,先是一個他們都熟悉的“慕容宣”出現,雖是長的模樣不同,但卻給瑤華帶來了難受,接着便是“風漠和雲彌”這兩個國家的名字帶來的震驚。
他和瑤華之間的所有愛恨情仇都是從雲彌開始,在風漠落下帷幕。接着到消滅南陵,一統南陵、風漠、雲彌成爲新的國家“辰國”。現在呢?忽然再來個風漠和雲彌的爭鬥,就好像當初他們所面臨的情景是一樣的。
風漠皇帝是好人,雲彌皇帝是壞人,若是他幫了眼前這個慕容宣的話,那豈不是他親手殲滅了雲彌?雲彌這兩個字曾經是他一生的所有,也是生他養他的地方,就算他知曉此雲彌不是生養他的雲彌國,但是,光憑這兩個字,就難以讓他下得了手。
這種種跡象,他想,瑤華也該差不多看透了其中意思了吧。
“這倒不是!”慕容宣當即開口,他微微停頓了下又道:“風漠國姓姓風,賢王是風漠叛離出來的,姓氏沒變,也是姓風。”
“風雲清?”瑤華聽完之後,眼眸之中劃過一道驚愕,接着帶着試探的問着。
“是……”慕容宣在迴應瑤華的時候,眼神帶着怪異的看着她,似是不知道她是如何得知的那般。畢竟按照他們無知的程度,又如何能在瞬間就聯想到叛王的名字。
果然……瑤華眼中閃過一道瞭然,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問完之後,她想,整件事差不多就能理清頭緒,真相大白了。
“那麼風漠的國君叫什麼?”她直視着慕容宣問道。
慕容宣看了看瑤華,片刻,他才道:“風漠現在國君叫風雲卿,皇后叫瑤華,雲彌國君叫風雲清,沒有皇后……”
咯噔一聲,瑤華在聽到自己的名字時,她覺得她的神經好像跟斷了線一樣,一剎那無法讓自己回神,風雲卿?軒轅子卿……錯了一個姓氏,對了一個名……但是,那皇后的名字卻是和自己一樣的……
她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跟不上思考,甚至開始混沌了起來……
“說起我們國君風雲卿,他唯一的缺點不是不會武,而是太疼那皇后瑤華,對皇后簡直是言聽計從!可那瑤華蛇蠍心腸,就是引起內鬥的第一禍首,人人都想誅之。我是沒遇到,不然我定然是殺了那妖婦!”慕容宣在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咬牙切齒,臉上帶着憤恨,火氣沖天。
“夠了!”慕容宣火了,軒轅子卿也火了,瞬間怒火沖天的朝着慕容宣怒喝,那袖內的天罰已是顯現,依舊是喝足了血的深紫直直刺嚮慕容宣。就算這一切只是一個虛構的故事,但是如此明顯的代入,他也絕不容許有任何人來侮辱他的瑤華,他的妻。
“相公……”
“師兄!”
兵器的碰撞,一柄長劍隨之斷裂,天罰也硬生生的刺入了慕容宣的肩內。當這一幕發生的時候,慕容宣一臉的恍然,他似乎到現在都不知道他講錯了什麼話,而眼前這夫婦的男子爲何出手要殺他……總之他臉上很是不解、不懂!
“相公,不要……”瑤華再次慌張的安撫着暴怒的子卿,那剛剛急忙要推開他刺嚮慕容宣的手,此刻緊緊的捏着他明顯氣的僵直的手臂,慢慢的一點點想要收回他拿着天罰的手。
的確,剛剛慕容宣所講風雲卿和瑤華的時候,她也感到不可思議,接着又聽到慕容宣對“瑤華”的評價和惡毒,一直很心疼自己的子卿當然會動怒,會想殺了慕容宣。
因爲,他最不喜的就是旁人說她、亦或者殺她,就算此瑤華並不是自己,那怕只是“瑤華”二字,也足矣讓他動怒萬分。
她想,她已經是看透了這次的幻境,因爲幻境偷窺了她和子卿之間的記憶,營造了一個讓他和自己都感到難堪、痛苦、難受、心酸不已的氛圍。
就像硬生生的從記憶的角落裡,破開那道枷鎖,將所有不願意回想的往事,一一剖現在眼前。看透了,便也是將他和自己都深藏在內心深處不願意再想起,亦是不願意提起的一切都喚醒與心間,逼的他們兩人不得不記起、不得不想起、不得不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