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說到這份上,瑤華已是無法繼續計較些什麼,沉默了半晌道:“你想讓我什麼時候開始練習?不會是現在吧?”
“你什麼時候準備好,什麼時候就可以開始!”軒轅子卿對着瑤華淺淺一笑輕聲道。面露的微笑,不過是想讓她稍微放鬆一些,不要有太大的壓力。
“明天吧,今天一點都不想!”見主動權交到自己手上,瑤華這才輕輕道出自己的心思。
“好!”能同意他的要求已是自己最大的回報了,故此軒轅子卿也不急於一時,畢竟等了那麼久,不在乎在多等這麼一天了。
瑤華在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會想起單純的楓兒,本來想開口去接楓兒過來,或者她出去見楓兒,卻都在最後被她給否決,只剩下無聲的坐在了廳內。
在這個時候,或許自己一個人安靜的呆着,可能會更好吧……
都說下雪不冷,化雪冷,冬季的第一場雪已經開始慢慢融化,次日瑤華醒來的時候,依舊睡在軟榻的軒轅子卿也醒了過來,她看了他一眼只是默默無聲的自顧自的穿衣、梳洗。
在軒轅子卿也起來的時候,她打開了內屋一直緊閉從未打開過的窗戶,清晨的冷風依然帶着獨有的清新襲進她的面上、屋裡。
窗戶上凍結了長長的冰凌,那是化雪的徵兆,她站在窗邊看着一排的晶瑩剔透帶着寒意的冰凌,頓了頓之後,她伸出手握上了一個最長的冰凌。
本溫暖的手心瞬間被冰凌的寒冷所浸透,讓她想鬆手但還是沒鬆開,用力的一掰,便將長長的冰凌從窗戶邊沿掰斷,落在了她的手中。
軒轅子卿看到瑤華開窗就很自動的去了屋裡拿大髦,一個轉身就看到她手中握着的冰凌,他想讓她丟開,因爲很冷,卻話到嘴邊嚥了下去,只是默默的將大髦披在她的身上,怕她着涼。
“好冷!”瑤華有些恍惚的言了句,可手中還是死死的捏着已經接觸到她掌心暖意開始化水的冰凌。
“冷就丟掉!”軒轅子卿站在瑤華身側,轉頭看着她嬌美的側臉,輕聲道。
手中的冰凌化成的水順着瑤華的指縫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砸出一朵朵透明的花瓣,她卻還是沒有丟掉,她擡眸看向其他還掛在窗戶上的冰凌說:“很美……”
看着瑤華心不在焉的模樣,軒轅子卿心知她在想其他事,而他注視着她臉頰的鳳眸此刻也看向窗前冰凌,道:“的確很美!”
水凝結的冰,看似美麗,卻也帶着一種殘忍的血腥,冰凌也是一道利器。
兩個人靜靜的立在窗邊許久,瑤華纔將手中的冰凌丟出窗外,然後轉身看向同樣剛收回視線看着自己的軒轅子卿,什麼也沒說的對視一眼之後,她將剛剛一直緊握着冰凌的手遞向軒轅子卿,淡淡道:“冷!”
沒有一絲遲疑的將她那明顯凍的紫白的小手捂在他的雙手中,他的掌心之中立刻從她手中感到冰冷,軒轅子卿看着已經垂下眼眸不在看着自己的瑤華淺淺道:“好用早膳了……”
昨天她在接受他的提議之後,神色就更加的陰鬱,今日依然是如此,真是讓他有些不放心。
“文烏爾……”瑤華沒有迴應軒轅子卿,似是想起文烏爾就遲疑了言了句,微微停頓,又道:“我想見文烏爾……”
“她是個啞巴!不能講話!”軒轅子卿對於瑤華的忽然話語而眼神劃過一道驚訝,但他想起之前藍靈的所作所爲便直言告知。
“啞巴……”瑤華聽後輕喃了一聲,若是文烏爾是啞巴的話,她叫來文烏爾去問一些話也是得不到迴應的。
“很暖和!”片刻,她昂首看向軒轅子卿輕輕一笑。
軒轅子卿回以笑容。
在用完早膳的時候,稍微歇息了會,瑤華纔開口:“現在開始?”
“我聽你的!”軒轅子卿放下手中拿着的玉杯,直視着瑤華。
“那現在開始吧……”瑤華點頭回應軒轅子卿。
“夫君……”嘴上說起來很簡單,但當實際去行使的時候,瑤華才知道是多麼的艱難,她站在軒轅子卿幾步之遙外,滿是侷促、緊張,憋足了勁纔開了口,卻在開口的瞬間便是不穩的語調和心虛。
“不行……”她在話落之後忙搖頭,看着軒轅子卿的臉,去心裡想着見到夫君文普達的情況,先不說她從來沒叫過他爲夫君,在說看到有着傾世容顏的他,她無論如何也無法將他聯想到自己夫君文普達。
“這只是開始而已,慢慢來,不急……”軒轅子卿雖嘴上說着不急,但心裡頭他卻是比任何人都着急。然而,有些事急也是來不及的,只能一步步慢慢來。
不過,見她看着自己叫夫君的話語,那個久別的稱呼,還是讓他心裡滿是暖意。
“不是急不急的問題,我看着你的臉,真的……真的無法聯想到他……”瑤華張口欲言了許久,才正色講道。
“那你可以不要聯想,我還是我……就彷彿我們是夫婦那樣的沒有隔閡,沒有陌生,沒有煩惱,你心有我便好。”軒轅子卿凝視了瑤華一會,才同樣正色的迴應。
看似他的這番話是在指導瑤華,幫她找到中心,但,他心裡很清楚,在這句話裡,他字字屬實,毫不作假。
瑤華聽後微楞了下,當做他們是夫婦嗎?這個念頭她不是沒有想過,但是,在這樣的場合之上,她就算會這樣想,也會顯得自己演技很蹩腳。因爲她心裡很深知,他就是他,不是文普達,她就是個不懂變通的死腦筋。
“我試試……”沉默了一會,她才言道。
“嗯!”
很多人都不是很瞭解自身到底是怎樣一個人,而瑤華在這一刻發現她還是很瞭解自己的,起碼,她覺得自己明顯腦子不夠好使,一根筋傻到底。
她聽了軒轅子卿的話,去將他們兩人當做是毫無隔閡的夫婦,在無數次的安慰自己放鬆、沒事的境況下,她還是一個開口就泄露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