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你怎麼了?軒轅子卿快解開我的穴道,放開我……”演戲要演足,文普達此刻還坐在椅子上保持着原來的姿勢衝着軒轅子卿怒吼道。
他知道瑤華的倒下,是心中的混亂崩潰所導致。也是,他對她的語言壓迫,讓她堅持不住。她不是對軒轅子卿改觀了麼,這下總會關係僵直了吧。
瑤華倒下的那一刻起,隱隱作痛的毒也在刺激着她的身體,讓她痛苦起來。
軒轅子卿擡眸帶着隱忍的怒意冷撇了一眼文普達,只是一個拂袖就解開了文普達穴道,而他也不在停留一個橫抱就帶着瑤華直接出了本就很近的門口,隔絕了瑤華再同文普達的接觸。
“我沒有點你的昏厥穴,所以你適當控制一下你的情緒。”他腳下的步子似是生風了那般迅速,語中也是帶着擔憂。
刺痛讓瑤華疼痛卻也神智清晰,隨着軒轅子卿的話語讓難受的她開始慢慢的穩住自己亂了的氣息和情緒。
她現在倒是希望被他點穴,便是什麼都不在知曉,這樣也不會這麼痛苦不堪了。
軒轅子卿很快速的將瑤華帶回來了原來所居住的屋裡,將她放在了屋裡的椅子上,半俯身伸手去擦掉她眼簾上的淚珠,柔聲且帶着安撫道:“你行的,你會穩定自己的情緒無礙的。”
從前只要瑤華毒發,他擔心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焦急的六神無主,直接點了她的昏厥穴讓她陷入昏迷。但是,那樣的結果就是讓她的身體更加虛弱,只因他擔心她的承受能力,也心疼她疼的那麼痛苦。
而今,自從見到文普達對待瑤華的方式,雖說她依舊是那麼的痛苦,但只要毒不深,稍微的讓她有承受能力,對她來說百利無一害。
於是,他這算是對她狠了起來嗎?
遇到瑤華的那時起,他就變得不像從前的自己,遇到失憶過後的她,他更是隱忍了一切自己的本性去想着各種的法子去勾起她的熟悉感、記憶,緩和他們間的關係。
所做的一切並沒有白費,只是到了剛剛時,他卻發覺他做的還是不夠好,不然,她也不會聽進去了文普達的話,進而又開始混亂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瑤華泛紅的淚眸看着在她眼前的軒轅子卿,努力的穩,穩,穩,最後慢慢的她終於穩住了自己的情緒,卻眼淚還是停了不下來。
“我不知道自己該信誰!”她泣不成聲的緊緊抓着軒轅子卿的衣襬,像個沒人要的孩子。
“噓……現在你什麼都不要想,先平和下來纔是,不然下次就不帶楓兒來看你了。”軒轅子卿故作輕鬆的語調只是爲了緩和瑤華的心情,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能夠不再那麼難受。
瑤華再次緊咬着下脣,強忍着不在吭聲。
稍微有些冰的指尖輕撫瑤華的脣瓣,軒轅子卿不是沒看到她下脣上的殷紅,然,現在他纔有機會安撫着她。
“若是想咬,不妨咬我的手也可以,但不要再虐待自己了。”他柔聲的安慰着她。
在他撫摸着她脣瓣的手上,在虎口處,至今還有曾經他從蠻荒將她帶回來時,她狠狠撕咬過的疤痕,那時候的她將他的手上咬出了幾處血洞,其實痊癒的時候可以塗抹傾世露而消痕,他卻並沒有那麼做,痕跡便這般的留了下來。每每看到手上的疤痕時,他總會心裡暖和,至少這是她給予他的。
瑤華一聽軒轅子卿的這句話,本就很是酸楚的心頭再次瞬間涌上更多的酸澀。她既是信了夫君文普達,又是不願相信軒轅子卿是壞人。他們兩個人同樣都對自己這麼好,而她卻反反覆覆的無法給出答案,還沉寂在自己不知道該信任誰的世界裡。
曾經的瑤華很果斷、睿智。而現在的瑤華是愚蠢、懦弱的,愚蠢到無知的地步,懦弱到根本不知道她要如何取捨。
“我想一個人安靜的呆着!”過了很久,她移開了望着軒轅子卿的視線,也鬆開了緊抓着他衣服的雙手,撇過頭看向了別處,雖是哽咽但語氣透着一股堅定。
軒轅子卿眼神微閃了一下,也沒有遲疑的應聲:“好!”他同意了下來,只爲她的要求。
這次,他沒有繼續呆在隔壁的屋內,而是打開了房門走了出去,屋裡佈滿了他所安排的暗衛,當然,他也就站在門口處的雪地上望着一株冬梅出了神……
兩天,這兩天之中瑤華的臉上連一絲笑意都不在出現,露出的只是一張帶着經常晃神的神情。關係似乎的確少了一些暖意,可還沒到僵直、冰冷的地步。
“想和我說說話嗎?”在第三天的時候,軒轅子卿坐在瑤華身側先開了口。
“說些什麼?”瑤華雖是愣神,卻還不至於不理軒轅子卿。
“你相信紅菱的九音琴真的能讓聽琴者講出撫琴者想要聽的話嗎?”軒轅子卿深邃的鳳眸看了看瑤華之後,他才輕聲講道。
“相信!”同樣看着軒轅子卿的瑤華連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果真是如此……瑤華的回答沒有出乎軒轅子卿的意料,他便沒有意外,過了片刻,他才又道:“我知道有一個辦法或許能讓他講出真心話,但是需要你的配合……”
瑤華聽完這話的時候眼睛猛的睜大,更是有些震驚住,能有辦法讓夫君文普達講出真心話?不是……不是前幾天都已經將事情全部講開了嗎?軒轅子卿怎麼會講出這句讓自己感到驚悚的話……
“他……不是已經解釋過了嗎?爲何你還要如此較真……”她張了張嘴,最後還是出聲道。
“可是你還是不知道相信誰,不是麼?”面對瑤華的話語,軒轅子卿正色的道。
瑤華一瞬無話可講,畢竟她的確不知道該信誰。這幾天,她思考了很久,還是無法對夫君文普達、軒轅子卿兩人間做出取捨的問題,這讓她感到痛苦,感到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