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錦娘本垂下的頭瞬間擡起,眼中帶着一絲驚慌,似是怕楓兒的問話出事。
瑤華輕輕一笑,對楓兒道:“是!”她的神情沒有一絲尷尬,反倒一派淡然,並未對此話題否認真相。
軒轅子卿在瑤華指責他冷眼看楓兒時說的那句話就代表了她的心意,他自然心知她的改變心裡滿是暖意。
“那……”楓兒是不敢去看坐在一旁的新爹爹,雖然很有疑問,最後他看到他孃的臉色有些嚴肅,知道這件事無可更改,就很恭敬道:“爹爹!”
一聲爹爹還是讓軒轅子卿心裡柔軟了一些,可是隻要他看到楓兒還依在瑤華懷裡,他的心裡還有些醋意,然,不能讓瑤華看出來,他便很難得很難得的對外人慈和道:“嗯!”
瑤華也知曉楓兒心裡很多疑問,疑問自己爲什麼要他叫軒轅子卿爲爹爹,其實,說真的,在楓兒問她這些話的時候,她已經在心裡決定讓他叫軒轅子卿爲爹爹。
她也知道在還沒有文普達最後的證實下,她就將決定權偏向了軒轅子卿,是對文普達的不公。但是,她還能怎樣?反正她也不知道該讓楓兒喊軒轅子卿叫什麼,總之叫聲爹爹總也無礙。
至於現在還是自己夫君的文普達,等去見了在決定一切吧。
一整天錦娘、楓兒、軒轅子卿、瑤華他們四人在一起,氣氛雖有時候因爲軒轅子卿而有些冷意,但整體來說還滿是溫馨的。
到了傍晚,自然錦娘要回府,可是被瑤華給攔了下來,要他們住一晚上,錦娘無奈只能留下。
“楓兒,今晚和孃親睡一起怎麼樣?”四人一同用完了晚膳,瑤華端起一杯茶小呷一口看着眼前的楓兒笑道。
“不行!”沒等楓兒開口,軒轅子卿先是臉一沉脫口而出,直接否決了瑤華的提議,半點情面都不講。
軒轅子卿的冷聲讓剛端起桌上茶水的錦娘手一抖,杯中水濺出,害怕他遷怒於楓兒。
本就很怕這位後認的爹爹的楓兒小臉一下子蒼白不已,他怕極了這位新爹爹,一天,一天他都不敢去看新爹爹,因爲新爹爹給他的感覺是害怕。
瑤華也是微怔了下,又轉頭看向軒轅子卿那陰沉的臉當即讓她心裡又明白了,她放下杯子輕聲道:“你怎麼這麼愛吃醋!若說吃大人的醋就罷了,連自己兒子的醋都吃。你現在如果沒吃夠去廚房去喝點陳年陳醋吧!”
語氣淡淡,似乎是隨口講出的那般,並不覺得有任何的不妥。
瑤華的話落,好不容易緩和的氣氛已經瞬間僵直冰點,錦娘一看這般小心翼翼地看向瑤華,知道若是她不開口打破,怕是這個氣氛就要一直延續下去,便道:“楓兒都這麼大了,還是自己睡好了!”
“是啊,孃親,楓兒不小了。平日裡也是自己一個人睡!”楓兒一聽自己的娘開口,他垂着頭聲音很輕很輕的接了句。
事實上楓兒對於軒轅子卿的冷氣排放還是接受無能。
“今晚楓兒和我睡,就這樣說定。軒轅子卿,你睡外面去!”可惜瑤華似是沒聽到錦娘和楓兒的話那般,很堅定的講出了這句話,直接無視了軒轅子卿的強硬決定。
錦娘頓時一臉的緊張,眼神不由地看向軒轅子卿,卻是一眼就垂下了眼眸,捏着玉杯的手有些緊,這兩個人都是位高權重,而她卻是一介平民,根本沒有半點招架之力,若非瑤華的保護,她現在未必能夠安然的坐在這裡。
軒轅子卿因爲瑤華的這句話完全臉都綠了,他想繼續反駁來着,可他見她的臉色越來越冷,最後只能心裡憤憤作罷。
看吧,這都還不是親生兒子都疼到這般地步,要是親生兒子,他這個當父皇的,還不知道要被她給踢到哪裡去了。
嫉妒,他要嫉妒死楓兒了。他夜夜和瑤華睡在同一房內,卻從來都是他睡軟榻,她睡牀,兩人之間清清白白,從未同牀共枕,也未有他擁着她睡下。若非害怕她心結未解,否則他如何要委屈自己至此。
但,偏偏這些他很想擁有的事,都被楓兒輕而易舉的給搶佔了,他要是不嫉妒,他就不是軒轅子卿了!
自從瑤華講出楓兒和她睡在一起的話後,下人就帶着楓兒去沐浴,她和錦娘、還有全身都散發寒意的軒轅子卿靜靜地坐着喝茶。直到,她也沐浴完了,錦娘也去睡了,她穿着一襲睡袍拉着穿着一襲裡衣的楓兒躺在牀上,她一手放在楓兒的頭下給他做枕,一手放在他的腰際……
“睡吧!”她淺笑的看着楓兒柔聲講道。
對於稍微長大已經單獨睡的楓兒來說,他可是第一次和乾孃親同睡一起,鼻尖都是乾孃親剛剛沐浴完的香氣,還特別緊貼在孃親的懷裡,那些柔軟的肌膚,那些香氣,柔軟的、香的他小臉漲紅,只是輕嗯一聲,便將頭埋進了被窩中不敢擡出。
瑤華看着楓兒侷促、緊張的不行,她嘴角帶着一抹微笑,她輕聲道:“我知道你心裡有很多疑問,也很想問問孃親你的文爹爹在何處。只是,孃親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況且,你還小,我講了,你也聽不懂,還是睡吧……”
楓兒聽到孃親的這些話,他沒有吭聲,可他聽出了孃親的語氣透着很重的疲累,就好像自己的親孃趕繡活趕了幾天幾夜那般的充滿了身心疲憊的累意,他不知道孃親在累些什麼,但他知道孃親不開心,他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還是很緊張的縮在錦被裡,依偎在孃親的懷裡靜靜地聞着她身上的香氣,還有那些柔軟……
瑤華話落之後見楓兒沒反應,她只是淡淡一笑就合上了眼眸。和楓兒在一起,楓兒的單純讓她感到了簡單,感到了輕鬆,很舒服。
瑤華和楓兒是睡了,軒轅子卿卻是睡不着了。他好不容易的努力才讓瑤華批准他睡到內屋的軟榻之上,這一個轉眼就被瑤華從內屋的軟榻給趕到了大廳搬進來的軟榻之上,心裡極度的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