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的回頭,看着景傲抓住自己的手,許久,才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這樣的結果?早就知道是太后做的?”
“難道你沒有懷疑嗎?”景傲看着蘇錦溪質問着。
蘇錦溪看着他,卻是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很陌生。
或者自己一開始的接受就太過沖動了,因爲,自己根本就不曾瞭解過真正的他。
景傲看着她並沒有回答自己,便想要結束這個話題,道:“今天留下來陪陪我,好嗎?”
蘇錦溪看着他,就好像看着一個極爲任性的孩子,微微蹙起了眉頭,一把甩開了他的手道:“我該回去了!”
說罷,她便轉身,提着裙子,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未央殿。
偌大的宮殿裡,此刻就只剩下了景傲跟三寶兩個人,而他的手還懸浮在半空中,控訴着她的決絕。
蘇錦溪一路疾步而跑,不是因爲景傲今天的審問當面揭穿了此事,而是因爲,她就是忍不住,忍不住的去想那扶桑殿裡的畫像,還有那被他藏起的秘密。
她一路快速的下着臺階,後面跟着許多的宮女太監,一路急追,生怕她會摔倒或是出了什麼意外。
天空突然下起了濛濛細雨,她沒有打傘,提着裙子在御花園的小路上跑着,沒有了娘娘們所該有的儀態,一心想着如何忘記這煩惱。
從前的她就是這個樣子,只要一遇到煩心或者難過的事情,就會自己一個人出去跑步,放空自己的腦袋,讓一切都變得簡單。
可是到了這裡以後呢?
爲了生存而剋制自己,儀表要時時刻刻的注意,就連自己的內心,都是無法得到一刻的坦然釋放。
這皇宮就好像是一個偌大的鳥籠,每天都有人精心的伺候着你,給你衣食,可是唯一的條件就是,剪掉你的翅膀,讓你永遠都不再屬於天空。
從前的她縱是天真的以爲只要做好這個皇后就可以衣食無憂的在這裡生活着,可是現在,她第一次感覺到這種壓抑,這種被束縛的壓抑感。
她在湖水邊停了下來,看着雨水打亂了它本該有的平靜,慢慢的,在湖邊的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
安陵他們這纔跟了上來,手裡拿着傘,連忙就過來爲她遮住了雨,關心的說道:“娘娘,您都淋溼了,咱們回宮吧?”
蘇錦溪靜靜的看着面前的湖水,此刻它就好像映照了自己的心一般凌亂。許久,纔看向了那爲自己打着傘的安陵。
“安陵,你知道嗎?我現在都不敢跟他說話,”
安陵看着她,眼中頗顯的心疼,小心翼翼的問道:“娘娘,可是因爲……扶桑殿裡的那副畫卷?”
安陵試探着的問她,因爲皇后也是從那天晚上開始,整個人都變了許多。
蘇錦溪哼聲一笑,道:“你知道那畫卷裡是什麼嗎?”
安陵看着蘇錦溪,爲她打着傘,轉身看了眼昭月,使了個眼色,昭月便立刻命令其他的人退到了十幾米遠的距離。
安陵這才放心,看着皇后,輕聲問道:“娘娘看到了什麼?”
蘇錦溪回憶着那天晚上的情景,眼中閃爍,整個人都顯得有些迷茫了,因爲對她來說,那就是一場噩夢。